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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林语换上新的官袍和张彬进宫上朝,顺便去谢恩。

这上朝的时间堪比高中生早起早读。

勤奋的高中生,5点起床,先吃早读再准备吃早餐。

朝廷的官员也必须在5点起床,赶在5点半之前洗漱完毕,准备上早朝。

一般是早朝之后再吃早餐,不迟早餐是为了避免在开朝会中上茅房。

在开会中想要上厕所那就麻烦了,必须得要靠忍,忍不住就是殿前失仪。

皇上或许不会怪罪,但其他大臣就不一定了。

你的对手永远见不得你好,盯着你上了几次茅房,伺机参你一本。

在那些小人眼里,上个厕所都是错。

所以很多官员会在早朝之后再去吃早餐,但也会有个别是吃了早饭再去上朝的,这些大部分是年轻人,他们憋得住。

上了年纪的大人们则会选择吃一些糕点垫一下肚子,常年的饮食生活习惯,也让他们不会在早朝时段有三急,除非朝会过长。

不过这两年皇上不爱上朝,大部分时间是要首辅大人代理开朝会。

首辅大人爱掌权,很多事情由他一人拍板决定,能拿到朝堂上去争论的话题就不多,早朝的时间也相应的缩短了许多。

这对于上了年纪的大人们是一个好事情。

林语第一次上朝兴致勃勃,对路旁风景非常感兴趣。

出了家门就不停地探头往外看,欣赏一下早晨的京都。

可惜了,这一路到宫门住的都是高门大户,没有什么小摊贩,让她看不到烟火气息。

千篇一律的高墙,让她有些无趣。

不知是谁家的猫儿跑了出来,一下子从她跟前跑过,远远传来猫叫声。

看不着烟火,她便数轿子。

这时候抬出来的轿子,都赶着往宫门去。

想要看谁的权势大,谁有实权,可以从轿子大小看出。

有权势便有钱财,有钱财便能奢靡过日。

皇朝重臣绝对不是穷匮的,除了包拯。

“抬的是八抬大轿,这人是谁?”林语问张彬。

“工部左侍郎兼尚宝司丞,你的上司。这个职位是肥差,油水多,这人很精明,也很贪。

去年河道总督奉命去修缮河道,朝廷拨款十万两白银,总督吃了一笔,用五万两去修理河道,自己留下三万两,其余的都供奉给左侍郎。

左侍郎收到钱后,却把人叫到府上,让总督把剩余的钱交出来。

总督装糊涂,左侍郎却能一口断定总督留下了三万两白银。

左侍郎说得头头是道,总督吓坏了,乖乖把钱交出来。

好在左侍郎有点良心,给那人留下几千两。”

“这么隐蔽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各府里都有探子。

总督回家和夫人抱怨,咒骂左侍郎,这声音不小,被探子探听到,再结合两方的消息,就知道大概。”

“我们府里也会有探子吗?”

“自然是有的,平日里说话小心些,对于别人的事千万不要高谈阔论。”

她知道了。

这里不是言论自由,无心的一句话可能就成了罪罚的理由。

文字狱就是这样来的。

入宫门下轿子,一路到乾清宫不少大人偷看她。

并不是因为她的魅力无限,也不是因为她倾国倾城,只是听说她是从仙界回来的,学到一手好法术。

“听说她一手袖里乾坤,耍得出神入化。”

“她还能凭空杀人。”

“这个人可不简单,不是那些道士可以比拟,她是有真本事的。”

林语跟着张彬走,见张彬拱手她也跟着拱手。

这一身官袍,让她收到许多请安,那些品阶比她低的,都来向她问好。

当然了,来问好都是想拉关系的。

对于这些人,林语也是表示友好。

张彬的同窗、好友们都聚拢过来,主要是对林语感兴趣。

“恭喜林大人高升。”

“林大人可谓是女中豪杰啊,这一身本领,无人能及。”

“你们这一对,从宫外到宫内不知收获多少目光。”

“朝堂中,鲜少有夫妇同朝为官。”

还有人揶揄张彬,“张大人这是退步了,居然让嫂夫人高上一等。”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但张彬也服气。

张彬:“这也是她凭实力和运气得来的,诸位仁兄你们也比不上她啊。”

同龄人纷纷表示比不得,真的比不上。

张彬引见国子监大人给林语认识,表示这是他的先生。

林语拱手拜见,恭维对方起来。

拍马屁的本领,她可是学了一身。

徐阶来了,众人为他让路,他后面跟着的是内阁一众人等。

掌印大公公小跑而来,瞧见首辅大人当作看不见,直奔林语。

“林大人,皇上有请。”

林语看向张彬,张彬让她跟着去。

掌印公公对徐阶说道:“皇上不上朝,还请阁老代为主持。”

徐阶颔首应诺。

这好皇帝真好玩,居然能不上朝就不上朝,相对于电视里看到的,要任性得多。

林语发现在皇宫里,跟着公公走路,得要大步流星;跟着官员们走路,可以闲庭信步。

到乾清宫偏殿,皇上正在打坐,而一旁的侍郎们正在整理稿子。

他们这是一夜没睡,连夜将长生的秘诀整理出来了啊。

这也难为他们了。

“臣叩见皇上。”

皇上缓缓睁眼,他精神也不是很好,昨夜熬夜了。

“皇上该服用仙丹了。”公公托着托盘而来。

林语挑眉,忍住不说,静静等候。

皇上服用仙丹,才问林语,“爱卿觉得朕该用哪一长生方子啊?”

职场规则第一条,遇到上司问话不能说不知道,而是说出各类的优缺点,再将问题抛回给上司,让上司做抉择。

林语说道:“这十个例子里,各有共通点,那就是要保持心神愉悦。

而有的人是吃素的,这显然不适合皇上;有的人是常年用药泡脚,这或许能行。

还有的长寿原因是因为当地的水土,这对于皇上您来说也不是难事。

臣觉得皇上不管用哪一方子都是可以的,唯一的难题是,皇上服用仙丹多年,突然改弦易辙,会不会有冲突?

不如让太医检查过了,再做决定。”

“爱卿说的有道理,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