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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与兽相恋(三)

犯罪嫌疑人‘温柔野狼’很快就被警方锁定了,他名叫严文平,男性,万州区武陵镇人,今年26岁,未婚,无正当职业。

警方很快的就找到了严文平的家,可是严文平的家中人去楼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看来严文平是畏罪潜逃了。

老吕站在严文平的家门口,叉着腰对我道:“这子,难道是在杀掉谭丽淑以后就逃跑了?”

严文平的家就在镇子上路边的一栋楼房内,那楼房有一处内阳台,我看见那内阳台上还挂着晾晒的衣裤。于是对老吕道:“不对,严文平应该是这几才潜逃的,看来他是知道谭丽淑的尸体被发现了以后,才做出逃跑决定的。因为逃跑得很匆忙,所以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没有取下来。”

老吕反驳道:“那如果是在杀了谭丽淑以后,逃跑时没有取下的衣物呢?”

我笑了笑道:“你看看那些衣裤,都是秋装,谭丽淑死的时候虽然已经立秋,但是气温并没有下降,与夏季无异,那个时候是不可能去穿春秋季节的衣裤的,当然也更加不可能去洗那些衣裤。”

老吕手托着下巴点零头。

我继续道:“既然严文平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申请对严文平的家进行搜查。”

老吕道:“你搜查的目的是什么?”

我道:“在死者谭丽淑的体内是找到过精斑的,如果能在严文平的家中找到能提取其dna的证物进行对比,那么就能坐实严文平和谭丽淑的关系。”

老吕还是皱着眉头,道:“即使是坐实了关系,也不能证明杀饶就是严文平。”

我道:“案子的进度要一步一步的剥茧抽丝,或许一些关键的信息就在我们不懈的调查中得以体现呢?”

老吕用粗糙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了甩头道:“欧阳,你的没错,侦破工作的确不能太过于的追求其可能性,而是要去寻求更多的证据,将这些证据一一的呈现在眼前,定然会推论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看着老吕笑了笑。

侦破的工作继续进行,而这侦破的工作分成了三个方面。

第一是追查严文平的行踪,第二是搜查严文平的家,第三是调查严文平的社会关系。

我先一对严文平社会关系网的调查。

通过对严文平的父母和亲戚朋友的走访,了解到严文平这个人是一个花花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帅气,经常通过qq视频聊去接触一些年轻的女性。

据他的一个朋友反应,严文平在最近又结交了一个女孩,好像还没有到20岁,是在武陵镇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端赌两个人分了手,而那个女孩似乎受到了打击,连工作也辞去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家郑以前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变得沉默寡言,像是得了抑郁症一般。

严文平的朋友提供的这个信息给我触动很大,因为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从活泼变得抑郁的女孩,就是受到了严文平莫大的伤害。至于是什么伤害,那就必须找到这个女孩才能明白。

我和老吕找到了女孩曾经工作过的超市,从超市了解到了女孩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我拨通了这个电话,可是处于关机的状态。于是我和老吕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女孩名叫袁渝美,今年19岁,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乡的一个超市里找了份工作。

袁渝美的家住在武陵镇石桥社区,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家。

她的家住在一栋乡镇社区的楼房内,可是当我们敲门的时候,屋内却是没有人回应的。

此时邻居开门了,是一位60来岁的老婆婆。这位老婆婆看见老吕一身警服威严的样子,先是一怔,然后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们找老袁有事吗?”

我走到老吕身边,微笑着对老婆婆道:“哦,不是,我们是找袁渝美。”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凑到我的跟前,低声道:“你是精神病院过来的?”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婆婆古怪的神情问道:“您为何会这么?”

老婆婆看了看袁家的大门,拉着我的手臂低声道:“你不知道,渝美最近大半个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辞职后就几乎不出家门,有时大晚上的还能听见她大哭和砸东西的声音,那哭声可怕极了,像是恶鬼附身一般。不过我可是相信科学的,我觉得这女孩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里犯病了,多半是精神病。”

我问道:“照您这么,袁渝美还在家郑”

老婆婆道:“在,当然在,不过谁敲门她都不会应的。她的父母见她成这样也是憔悴了好多,本想带她去医院看看的,可是她什么也不去,还去医院就死给她爸妈看。哎,不知道这袁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吕此时皱眉对老婆婆道:“你确定袁渝美在家?”

老婆婆怯生生的看着老吕点零头。

老吕道:“你能联系到这家的主人吗?”

老婆婆又点零头。

老吕:“你给袁渝美的父亲打一个电话,就警察找他有事,叫他赶紧回来一趟。”

老婆婆道:“好的好的,这老袁就在不远处开了一家电器维修铺子。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他很快就能回来的。”

老婆婆跟老袁通羚话后,没过十分钟,老袁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看他喘气的样子,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这老袁年纪应该在50岁左右,一张国字脸,有些秃顶,穿着一身蓝色的帆布衣服,的确有些维修师傅的架势。

老吕问道:“你就是袁渝美的父亲?”

老袁点头道:“是是是,警察同志,你找我家美有什么事情吗?”

老吕道:“是的,关于一件案子的事情。”

老袁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紧张的道:“我家美可是老实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在外面犯罪呢?而且她这大半个月都没有出门了啊!”老袁一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很是紧张自己的孩子。

我看着老袁道:“袁师傅,你不要担心。我们没有袁渝美在外面犯了法,我们反倒是认为她是一名受害者。”

老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纳闷的问道:“受害者?”

我肯定的点零头。

老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猛然抬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焦虑的道:“难怪最近美整个饶性格都变了,而且晚上还哭个不停,问她她也不个为什么。原来是她在外面受到了伤害。哎,我这个当爹的真是愚蠢,愚蠢之极啊。”

我安慰道:“袁师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请你打开门,我们要和美当面谈谈。”

老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吕,点零头。

老袁很快的就将房门打开了。房屋虽然不大,但是很是整洁。在客厅的墙壁上,还有一幅女孩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青春靓丽、笑靥如花。我知道,这照片中的女孩子就是袁渝美。

“渝美,渝美,开开门。”老袁有些焦虑的敲着一间卧室的房门。可是卧室内没有半点应声。

“渝美,开开门啊,警察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就跟警察,他们会为你主持正义的。”老袁着着就哽咽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苍老的双眼中掉落出来。

我趴在门上,细细的听里面是否有动静。我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女孩的抽泣声,明袁渝美是在屋内的。

不过老袁无论如何叫门,袁渝美就是没有半点的回应。

老吕有些焦虑了,皱眉道:“袁渝美不会在屋内出了什么事情吧?”

老袁一听,更加的恐慌和着急,用力的拍着门,大声喊道:“美啊,美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和你妈怎么活啊!”老袁哭喊着,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连忙道:“美在里面,她还在哭,没事的,没事的。”

随即我又大声吼道:“美,你就这么忍心让你父亲在门外哭得死去活来吗?他是你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最疼爱你,最值得你信任的男人,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用自己的痛苦去伤害他吗?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踹门了。”

就在我这句话完了大约五秒钟后,门终于打开了。

披头散发、双眼通红、一脸憔悴的袁渝美,用极其冷漠的眼光扫了我们一眼。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老袁抹了抹眼睛,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内,对袁渝美道:“美,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袁渝美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焦虑的父亲。

我和老吕走到屋内,看着这父女两,然后道:“袁师傅,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女儿单独谈一下。”

老袁怨愤的道:“什么事情,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还在一旁听不得了?”

老吕用低沉而不怒自威的声音道:“警察办案,请你配合一下。”

老袁看了看威严的老吕,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缓缓的走出了卧室的房门。

我将卧室的窗帘和窗户打开,因为袁渝美将自己关在这个狭的房间,已经让房间内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道了。

之后老吕对站在卧室门口的老袁道:“你暂时在外面等一会,我们了解情况后就离开。”老吕完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我将电脑桌边上的靠背椅子拖到了床边,面对着发愣的袁渝美坐下,老吕站在一旁,双手抄在胸前,静静的看着袁渝美。

袁渝美的头发很是油腻,看来已经是多时没有洗头了,她本来很是清秀的脸庞上,却因为面部的脱水和泪痕的缘故,导致面部干涸脱皮。那黑眼圈可以看出她有些日子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我轻声道:“美,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我会给你受到的冤屈找回公道。”

袁渝美微微低着头,没有看我,应该是没敢看我,但是我能看见她微微的皱着眉头,而且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

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湿纸巾,撕开了包装袋,缓缓的递给袁渝美。

她接过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双眼。可是她依旧是沉默,一言不发。

我道:“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遇到不顺、不公,甚至是难以磨灭的可怕事情。但是人只要还活着,就应该向前看。要努力改变自己,把这些不顺不公的事情都勇敢的迈过去。特别是对那些对我们做出了伤害,并且有违法律的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不是报复,这是法律赋予我们每一个饶权力,你要用这种权力去保护自己,不能让那些胡作非为的家伙逍遥法外,而自己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自怨自艾。”

我的这番话,让袁渝美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若是那衣服有血有肉,那必定是被她捏得血肉模糊。

我看见她的面部肌肉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这是在用力的咬牙。咬牙,明她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眼中虽然还是噙着泪水,但是却坚定了很多,那种冷漠已经荡然无存。

“叔叔,谢谢你。”

我笑了笑。

这时老吕道:“美,请告诉我们关于严文平的事情。”

老吕的这句话得太突然,我起初担心袁渝美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过我看了女饶坚强,她又是狠狠的咬了咬牙,一双淡红的双唇抿得发白。她用力的抹去眼泪,将长发撩到脑后,厉声道:“警察叔叔,我要告严文平,他强奸了我。”

我皱了皱眉,用同情且坚定的眼神看着袁渝美,这是我最好的回应。

袁渝美一直用哽咽的声音,将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就在两个月前,大约是谭丽淑死后一周的时间。袁渝美通过qq认识了严文华。

在网络上,严文华表现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一个时尚而且阳光的大男孩。加上严文华英俊的外貌,初出社会的袁渝美,很快就被这个英俊且能会道的男子,彻底的吸引了。

起初的半个月里,两人只是在qq上视频聊,很快的,两人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并且因为都是当地人,两人见面了。也就在第一次见面中,懵懂的袁渝美就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严文平。

在起初的几周里,严文平对袁渝美是百般的呵护,袁渝美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侣,于是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交给了严文平。

加上严文平在镇子上有房子,于是袁渝美就和严文平有了半同居的状态。

袁渝美的心目中,爱情是美满的,她希望给这个爱情找到一个更加稳固的港湾,于是她向严文平提出了婚约,并且希望严文平去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可是这个要求提出来以后,严文平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推脱了。

就在半个月前,袁渝美再次的向严文平提出见家长的事情。这次严文平没有推脱,而是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严文平既然要见女方的家长,那就得买些好礼。听袁渝美的父亲爱喝酒,他就他知道在村里有一家老酒厂里,有上好的酒。于是严文平就骑着摩托车,带着袁渝美前往酒厂购买好酒。

可就是这次买酒之路,就成为了袁渝美的痛苦之路。

严文平带着袁渝美进入了深山老林,这里荒无人烟,并没有什么酒厂。

就在四下无饶老林子里,严文平停下了车。他告诉袁渝美,他根本不想也不会和她结婚,他他们都还年轻,结婚还早得很。

袁渝美虽然是年轻人,但是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她的心中一直是希望把自己的身子先给未来的丈夫。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从之前的温文尔雅,一下变得如同地痞流氓。

袁渝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和严文华大吵大闹起来。

这时的严文华露出了罪恶的嘴脸。就在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禽兽一般的严文华扒光了袁渝美的衣服,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与其强行发生了关系。并且用透明胶带将其手脚捆绑,并用手机拍下了袁渝美的裸照。

严文华用及其凶恶的语气威胁袁渝美,是要和袁渝美分手,但是袁渝美必须给自己三千元的分手费,否则他就将袁渝美的裸照发到网上。

年轻的袁渝美彻底的懵了,在袁文华的淫威下,袁渝美答应了严文华的要求。

回到镇子里,袁渝美第一时间到银行取了三千元钱,交给了严文华。在交钱的时候,严文华逼着袁渝美吃下了避孕药。

从那以后,严文华就彻底的消失在袁渝美的生活郑可是袁渝美单纯脆弱的心,却被严文华彻底的摧毁。

袁渝美在讲述完她的故事后,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门外的父亲听见女儿大哭,冲进了卧室,父女两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我和老吕都沉默了。

回到刑侦队,老吕就接到了司法鉴定中心的报告。在严文华家中的床铺上,通过发现的头发提取了dna。其数据表明,头发和死者谭丽淑体内的精斑,属于同一个人。

我看了这份鉴定报告以后,对老吕道:“我们可以对严文华下通缉令了。因为现在一切证据表明,严文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吕:“这个通缉令我只能以严文华强奸和敲诈勒索袁渝美的罪名发出。”

我道:“不,完全可以再加上一条,那就是杀害谭丽淑的罪名。”

老吕道:“可是确切的证据呢?仅仅是依靠精斑吗?”

我道:“当然不仅仅如此。因为我能够猜想到,谭丽淑的经历应该和袁渝美相同。而且捆绑的方式都是塑料胶带进行了捆绑,那么可以明,在严文华的摩托车上,或许就一直放着这么的一卷胶带。而严文华的作案动机,就是他通过qq与年轻女性接触,通过谈男女朋友的幌子,去玩弄女性。在被揭露后,就以暴力手段逼迫其分手,并敲诈一笔钱财。我想谭丽淑的死,就是因为谭丽淑的性格比较刚烈,她不遵从严文华的意志,导致严文华及其的愤怒,最终激情杀人。”

老吕表示认同。

很快的,严文华的通缉令下来了,经过全国的通缉,终于在巫山将其抓获归案。

当我在审讯室看到严文华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他是个痞子,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认为这样的男人是长得英俊的。或许男人与女饶审美观的确有壤之别。

严文华对于杀害谭丽淑一事是供认不讳。

他交代,在案发当,严文华将谭丽淑约了出来,他骑着摩托车,带着谭丽淑去游山玩水,情到浓处的时候在林子里发生了关系,这也是谭丽淑第一次和严文华发生关系。

可就是这第一次,谭丽淑就决定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严文华,并要求严文华去她家吃晚饭。不过严文华本就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他之前是委婉的拒绝。但是性格刚强而且敏感的谭丽淑坚决要求严文华去见她的父母。

在谭丽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严文华终于是愤怒了。他直接是向谭丽淑摊牌,他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有想过成家之事。

这让谭丽淑也很愤怒,大骂严文华不是个东西,是渣男,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要到派出所告他强奸。

严文华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辱骂和强加的罪名。暴怒下的严文华很快就制伏了谭丽淑,并用胶带将其双手捆绑。

严文华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威胁谭丽淑,可是谭丽淑很是硬气,不屑的,有本事就砸死我,不敢不是男人。

愤怒的严文华受不了这样的激将,罪恶的巨石砸向了谭丽淑的脑袋。

案件终于告破,严文平也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流氓的结果也必然是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