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无耻
第124章：无耻
上午进行的这场会议定在了小会议室，张涛拿出手机通知王明礼来参加会议。
电话那头的王明礼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上一次给珠宝展览做安保，前队长郝大强压根不甩两个副队长，别说让参加会议了，就是一些基本情况都不给说，郝大强只是安排他们两个，没日没夜的站岗巡逻，比一些和郝大强关系好的普通队员都不如。
不知道另外一个副队长什么感受，反正王明礼有点憋屈。
现在张涛竟然亲自打电话让他这个副队长参加会议，王明礼察觉出张涛对自己的重视，心里很感动。
王明礼很快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进来后，看到张涛和总经理王恒昌坐在沙发上喝茶，距离老远，王明礼先冲王恒昌打招呼：“总经理好。”
“你好，你好。”因为是张涛看重的副队长，王恒昌站起来示意让王明礼坐下。
王明礼明白自己和总经理王恒昌没打过交道，双方没有正式见过一次面，总经理王恒昌对自己如此的热情，完完全全是看在队长张涛的面子上，否则人家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队长好。”王明礼仿佛没听见一样，昂首挺兄并没有坐下，直直的看向张涛。
“坐，坐。”张涛也站起来迎接。
“是。”
王明礼向前坐到了张涛旁边，张涛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水。
看着张涛和王明礼，默不作声的王恒昌心里有点小惊讶：搁在别的部门，如果自己这个总经理和这个部门的部门经理在一起，自己让这个部门的一个员工坐下，这个员工铁定屁颠屁颠的照搬。
这个保安队副队长王明礼倒好，张涛不发话，王明礼竟然无视自己，只听张涛的。
有点‘军中只听将令，无视皇权’的味道。
短短几天的时间，张涛竟然把保安队收拾的服服帖帖？降服了副队长？
没看出来张涛还能有如此好的手段，王恒昌再也不担心张涛在保安队吃瘪，不用考虑从餐饮部往保安队调人，给张涛撑场子的事情了。
既然王明礼是张涛的人，三人之间的氛围很是融洽，闲聊了几句，到了开会的时间，三人出门走向了小会议室。
王恒昌三人按时到达，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谁知道鞠老，王先生，天安安保公司的马总已经来到。
让王恒昌不爽的是，鞠老三人竟然坐在了长长会议桌靠墙的那一面，他们正对着大门，王恒昌三人进来，有种面临审讯，过堂审讯的味道。
自己才是主人，对方太强势了吧？
王恒昌铁青着脸，但是拿鞠老三人也没办法，已经搞砸了一次珠宝展览，如果这一次再出乱子，自己这个总经理算是做到头了，所以他不敢和鞠老三人闹僵。
张涛也察觉出会场的异样，一来是老板宋城没出现，二来是对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很不舒服。
王恒昌忍辱负重，用眼神制止了快要发飙的张涛，三人只能背对大门坐了下来。
会议还没开始，王恒昌三人已经被鞠老他们摆了一道，尤其是鞠老坐在毛总和王先生中间，还扳着个脸，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欠他钱没还一样，会议的气氛有点压抑。
六人面对面看着，王先生干咳一声，说：“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会议开始吧。”
王先生喧宾夺主，连主持会议的权利都抢了去，王恒昌翻了翻白眼，干脆躺平，心想什么玩意，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这一次珠宝展览的安保必须万无一失，不允许出一点点失误。”鞠老依旧一副面瘫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不像是在开会，更像是在给在场的所有人下达命令。
哎呦，我去，张涛算是明白为什么老板宋城不来了，可能是珠宝展览没有了宋城想要的东西，再者有这个鞠老在，宋城不想见到他的臭脸。
王恒昌赌气躺平不说话，鞠老却不放过他，右手指向了王恒昌说：“你来说说这次怎么避免重蹈上次的覆辙？”
啊？王恒昌实在抓瞎，来参加会议之前，老板宋城明确告诫他，鞠老他们怎么说，宏运大酒店怎么做，本着不出头，不逞强的原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所以王恒昌也这么吩咐的张涛，让他少说话。
谁知道王恒昌一心要躺平，鞠老竟然还不放过他，指名道姓的让他拿出一个意见来，并且要求还非常苛刻。
王恒昌心中一万头羊驼，打着响鼻撩着蹶子奔腾而过。
不说，恐怕这个鞠老不会放过自己。
说吧，王恒昌都没个准备，说什么，怎么说？
“对，王总说说嘛。”王先生盯着王恒昌冷笑一声。
“难道王总没有什么计划？还是看不起我们？”马总因为上一次珠宝展览被抢的事情，在公司受到处罚，心里恨透宏运大酒店这帮吃干饭的保安了，抓住机会就要给王恒昌上眼药。
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王恒昌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过不去鞠老这关，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宏运大酒店对这次的珠宝展览非常重视，当然有完整、周密的计划了……”
王恒昌脸上笑嘻嘻，心里吗买批，暗暗祝福了马总全部女性就家属后，无奈的看向张涛：“张队长，你来给鞠老介绍一下咱们的计划。”
我？张涛扭脸看向王恒昌，发现他满眼的祈求和无助，明白王恒昌是被逼无奈，想要自己给他解围，然而张涛自己都没个准备，上哪介绍计划去？
这么短时间内确实想不出什么好计划，张涛看向了王明礼，开始甩锅：“王副队长，计划是你草拟的，还是你亲自介绍比较好。”
鞠老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马总看着张涛三人，差点乐出声来，好嘛，王先生让王恒昌介绍宏运大酒店关于珠宝展览的安保计划，王恒昌推给张涛，张涛现学现卖，照葫芦画瓢推给副队长，还美其名曰计划是这个副队长草拟的，由他亲自介绍比较好。
我呸，当自己是傻子还是瞎子？
没准备就是没准备，一推六二五干嘛？
马总抱着膀子向后躺倒在座椅里，一副准备看笑话的架势。
张涛同样把王明礼搞懵逼，他先是一愣，稍稍思索了半分钟，看向了对面的王先生：“上次珠宝展览造成了巨大损失，最大的原因是劫匪太强悍，作案手法出其不意。
有道是只有千里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为了避免再次被抢，我们的计划是除了加强安保措施，还应该找一些赝品，在第一天把那些贵重的展品替换掉，等到确认没有危险后再把真品摆放出来。”
咦？
找赝品替代真品？
这个计划好啊。
王恒昌，张涛，王先生和马总眼前一亮，尤其是马总起身坐直了，脸色缓和不少，是因为王明礼把上次造成巨大损失的原因归罪于劫匪太强悍，作案手法出其不意，弱化了马总他们的过错，马总心里当然舒服了。
再者马总认为找赝品替代真品这个建议也比较好，万一再来一伙劫匪，抢走的也是赝品，真品安全无恙，谁也不能再说安保公司无能，马总这个带队的，也没多大罪责。
“好，这个建议好，我赞同。”马总笑了，第一个表态支持。
王恒昌看向王明礼，他也很欣赏这个建议，尤其是马总抢先支持，更是让王恒昌老怀甚慰：“嗯，确实不错，不错。”
王恒昌和马总两人都支持王明礼的建议，张涛算是放下心来，今天幸亏把王明礼带来了，否则丢人丢大了。
“我看行。”王先生先表态支持，最后看向了鞠老，等他同意了，就开始照这样办。
在座的六个人，已经有五个人支持，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鞠老的身上，鞠老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不过声音缓和了许多：“兵者诡道也，用赝品替代真品，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手段确实很好……”
鞠老也对王明礼的建议持肯定态度，众人松了一口气，觉得已经全票通过了，王恒昌拍了拍张涛的肩头，心想张涛让王明礼这个副队长来参加会议时，自己还觉得无所谓，谁能预料到这个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副队长，关键时刻挽救了自己这个总经理的老脸，挽救了宏运大酒店的面子。
王恒昌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会议结束，一定按照张涛的建议给整个保安队发奖金，涨工资。
“不过……”鞠老环视一遍众人，“你们想过没有，距离珠宝展览还有三天的时间，咱们上哪找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去？”
鞠老的话，犹如一道霹雳，惊醒了所有人。
刚刚听到了王明礼的计划，大家一致认为很靠谱，却忽略了这些珠宝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宝贝，造型独特，材质稀少，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即使花天价，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赝品。
找不到赝品，就没法掩藏真品，当然无法执行王明礼的计划了。
马总重重点头：“鞠老说的对，赝品确实不好找。”
王先生很是失落：“如果赝品的相似度不高，能被人看出来一眼假，还不如不用赝品。”
王恒昌非常沮丧：“明礼的办法是好办法，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赝品，那该怎么办？”
……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众人，一时间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会场陷入了沉默中，张涛一直嘀咕赝品，赝品，赝品，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是造假，找不到高度相仿的赝品，何不换个思路呢？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沉寂的小会议室，张涛的话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犹如探照灯，忽的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觉得既然是造假，何不换个思路？”张涛笑了。
“换个思路？什么意思？”
“快说。”
“别掉劳资胃口。”
王先生和马总越看张涛的笑容越是讨厌，催促他快点说出来，就连鞠老也很是期待张涛能有什么好办法。
“重要的展品实在没法找到合适的赝品，我们为什么不放出风去，说这家外国珠宝公司压根没把真品运到华夏，展厅内的珠宝全部是假货？”
哎呀卧嘈，王先生等人全部石化在当场。
王先生等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当然明白张涛的意思，故意散播谣言，说国外的这家珠宝公司压根没把真品送到华夏展览，那些劫匪知道了展厅内的珠宝全部是假货，哪个傻子还会冒风险来偷、来抢？
没有人再打展厅内珠宝的主意，当然安全了。
王先生等人默默注视着张涛，感觉如果刚才王明礼的计划是大胆，不拘一格，匪夷所思，那么张涛的计划简直是无耻，因为国外的这家珠宝公司千辛万苦把珠宝运到华夏，还大费周章的搞了个珠宝展览，目地是让华夏人来参观，争取打响自己珠宝公司的名气，多销售一些，多挣一些钱。
张涛的这个计划倒好，散播谣言说国外这家珠宝公司送到华夏的是假货，展厅内没一个真东西。
那些富豪脑子进水了？
巴巴的跑来看假货？
王先生等人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那些富豪谁敢来，会被别人笑死。
没有人来参加珠宝展览，国外这家珠宝公司还卖个锤子展品？
更让王先生等人细思极恐的是，国外这家珠宝公司不但挣不到钱，还有可能因为展览假货、拿华夏富豪当猴耍的原因，把口碑、人品全败光，以后别想在华夏再做生意。
“让你出主意，没让你超越王明礼。”王恒昌觉得如果自己敢照着张涛的计划办，珠宝公司会不顾一切，请全世界的杀手来弄死自己。
“够无耻，我喜欢。”王先生微微摇头，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调侃张涛。
“张涛的计划花费少，效果好，但是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不行，不行。”马总叹了口气，说心里话，他也觉得张涛的计划才是最优的选择，奈何太无耻，他实在承受不了事情败露后，国外这家珠宝公司的怒火。
六个人，已经有三个明确表态反对，一直没说话的王明礼反倒被张涛的计划惊艳到了，不由自主的说：“我觉得张队长的计划比我的强。”
王先生等人望着王明礼，心想张涛乱来加无耻，竟然把王明礼也带沟里去了，白白糟蹋了一个人才。
“珠宝公司是国外的，来华夏就憋着坏心眼，想要挣咱们华夏人的钱，非我族类，我管他死活？你们说吧，是想要你们天安安保公司倒霉，还是想要我们宏运大酒店遭殃，还是这家国外的珠宝公司丢脸？”
张涛有点生气，自己仅仅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这群人就对自己一阵谴责，好像自己是千古罪人一样，张涛不服气的反驳。
张涛扳着个脸，让马总他们选择是国外这家珠宝公司倒霉，还是自己倒霉，并且张涛之所以对这家国外珠宝公司印象不好，是因为那个珠宝公司从一开始就拿假的蝴蝶吊坠当真品，结果老板宋城费尽心机把蝴蝶吊坠搞到手，却上了当。
天知道剩余的展品中有没有假货？张涛并不算造谣中伤，只是没有告诉大家实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