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宇智波止水：我愚蠢的欧豆豆
夜色渐深，明月高挂……
街道四周寂静无声，鹿人于明月之下，蹲守于一处电线杆上，平静的注视着下方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全身紧绷，保持着最佳的战斗姿态，单手反握苦无，一双三勾玉的猩红瞳孔死死地盯着鹿人。
刚刚那种一瞬间结束战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而且……
止水的目光稍微下滑，扫过倒地的其他几名同伴。
全部都只是昏迷吗……
这等手段，已经不只是出手速度快慢的问题了！
下手的力度、角度，瞬身术的移动速度，全都达到了极为惊人的一个地步！
最起码止水自问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也许能够在一瞬间秒杀四名中忍，但一瞬间打晕四名中忍……
这是有些离谱了！
止水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凝视电线杆上的身影，严肃道：“你是什么人！”
鹿人扶了扶面具，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呢，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初听时还有些诧异，是以前的熟人吗？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整个人猛然一震：“是你，鹿人前辈？！”
“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同时夹杂了一点点惊喜的腔调。
鹿人从容不迫的在电线杆上站直身子：“宇智波止水。”
他的声音在落地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消失在电线杆上，残影一闪而落，正站在宇智波止水的眼前。
与止水面对着面，一手轻轻搭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上，稍微弓下些身子，凑在止水的耳畔，低声道：“不介意换个地方聊聊吧？”
止水闻言一怔。
下一秒，视野之内的画面接连闪烁。
再次平定下来时，四周围已经从最初的村子内的街区，变成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峡谷。
位置应该还在木叶的范围，只不过不是核心区域了。
宇智波止水并未惊讶，反而对此适应的很快，环顾四周之后，喃喃道：“这是——”
“飞雷神之术吗？”
“果然是伱啊，鹿人前辈。”
虽然止水一向自问是相当理解，甚至于憧憬鹿人前辈的。
但真到了面对面再次相逢时，他并没有像是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的就完全敞开心扉，上来就劝说鹿人前辈重回木叶之类的。
相反，他仍旧报以一份警惕之心。
前辈他离开木叶这么久了，哪怕是心系木叶的，但如此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是有着一些特殊的目的。
鹿人轻轻向后一跃，跳到了一方巨大的岩石上，坐在上面随手摘下了脸上的狐脸面具，露出了最初的真容。
止水心道一声果然，果然是奈良鹿人前辈！
鹿人坐在上面，眯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月光下，轻飘飘的开口了：“宇智波止水，有兴趣叛离木叶忍者村？”
“……”止水登时便错愕的抬起头，注视着鹿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道的神色：
“前辈，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木叶的火之意志你已经遗忘干净了吗？”
“于默默无闻中奉献自我，守护木叶，这不是前辈一直以来的追求吗！”
“您不是以身作则，亲自用这么多年的经历一点一点的在教导着我吗！”
鹿人：不，不是，我没有这么崇高的追求！
老实讲，他听的有点想笑了。
但这一次确实是为了拉拢止水脱离木叶的。
因为这几次前来木叶，从目前接触过的迹象中，他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
很大！
尤其是这一次日向结衣自杀事件过后，鹿人说服宇智波止水的把握更大了些。
对于止水的质问，他终究是没有笑出声，只是勾了一下嘴角：“是啊，于默默无声中守护木叶，奉献自我——”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一顿，然后话锋猛然一转：“但是，止水，你要知道，我所追求的是守护木叶！”
“并不是守护木叶高层！”
“我热爱的是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而不是这片故土之上的掌权者。”
宇智波止水怔了一下，被鹿人的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懵了。
同时在心底下意识的顺着鹿人的这些话，将掌权者的概念分割了出来。
止水多少还是有些茫然的。
所谓的火之意志，还要分这些的吗？
火之意志不就是奉献自我，守护新一代木叶的种子们吗？
鹿人：“止水，木叶这棵通天巨树正在被大量的蛀虫所蚕食着。”
“十来年前的木叶白牙之死，前几天的日向结衣自杀……”
“你多多少少少也应该感觉到了吧。”
“木叶啊，正在腐朽！”
止水怔怔的望着鹿人，强笑道：“前辈，你在乱讲对不对。”
“战争已经结束了，眼下的木叶明明是在蓬勃生长啊。”
鹿人：“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日向结衣为什么会自杀？”
止水：“……”
日向结衣之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受迫于村子和整体局势上的巨大压力，必须去死。
但这种所谓的必须，其实是止水奉行的忍道之中最无法接受的。
外部的压力也就算了，连木叶高层也在主动残害自己人……
这样的做法，让所谓的村子，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止水和鼬不同，鼬因为小小年纪就见到了战争的残酷，导致对战争的抵触极为强烈，甚至是到了骨子里一样。
而止水却不然，在他的概念中，守护不是退让，更加不是无底线的妥协。
三代目火影，为了所谓的和平，以牺牲小我为名义，令日向一族被动选择妥协，来守护这份看似来之不易的和平。
但，这在止水看来是无比可笑的。
他宁愿三代目火影选择强硬的武力维权。
他相信有着宇智波、日向的等豪门大族的支持！
再加上背地里鹿人前辈也可以出把力，雷之国云隐村甚至于水之国的雾隐村，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打的。
而且，事实上随着年龄的增长，止水接触到的黑暗面也越来越多。
他对于木叶的高层中，一方面是火影大人背后的猿飞一族，一方面则是志村团藏的根组织。
这两点是令止水最不感冒的。
猿飞一族飞扬跋扈，在很多方面都有侵吞木叶集体资产的行径。
而根组织，这些年来一些禁忌实验，宇智波止水已经有所耳闻，甚至这段时间越来越过分了。
偶尔都有听说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有莫名消失——
但三代目火影却从始至终当没看到一样，一次都没有阻拦过。
原本，止水从来没有将这些问题，单独从木叶之中摘出来看过。
但听到了鹿人前辈针对木叶高层的指摘，内心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这时候，鹿人继续道：“守护，不只有牺牲自我，点燃火苗照亮他人这一种。”
“当木叶充满活力时，我们要做的才是化为肥料，反补这棵通天巨树。”
“而当木叶这棵通天巨树上爬满蛀虫的时候，守护就要换一个方式了——”
止水心底一突，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换一个方式？”
“换一个什么样的方式？”
鹿人轻轻一笑：“除虫计划……”
止水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前所未有的炙热：“除虫计划？”
鹿人：“木叶这棵树上爬满了虫子，那就除掉那些虫子。”
“周遭长满了争抢养分的野草，那就拔掉那些野草。”
“所谓的守护——是要看着它茁壮成长！”
“而不是看着它一点点枯朽、败落！”
宇智波止水没有反驳，而是咽了一口唾沫：“前辈，你想要做什么？”
鹿人：“木叶需要改变。”
“现阶段的掌权者，只会带领着木叶跳进无底的深渊。”
“它病了，止水，你不想见证一个真正意义上茁壮，健康，幸福的木叶忍者村吗？”
说到这里，鹿人才有些期待的望着宇智波止水。
这小子和宇智波鼬不同，没有那么的偏激，正义感也足够爆棚，同时年龄也大了些，对很多事情有了足够独立的看法。
木叶现在的问题，就是掌权者的两极分化，软弱的软弱，强硬的强硬……
无论哪一位，都是老旧、腐朽的那一套思想。
猿飞日斩是有一些又装又立，团藏则是过于没有底线，阴暗的有点离谱了。
关键这两位还总是互相妥协，偶尔却又争执不断，导致木叶忍者村的很多较好的政策无法落实，只是在火之意志的宣传方面不断发力。
因为这方面，猿飞和团藏意见一致。
连续的几次叛变，已经让两人吃够了苦头，所以将火之意志里不断掺杂洗脑之类的私货。
宇智波止水心头杂乱无章，鹿人前辈的这些话，让他深深的陷入了纠结之中。
守护木叶——
但到底要怎么守护，是守护这片大地，还是守护那些掌权者……
他越想越多，沉吟良久：
不，守护不只是这样——
我要守护的应该是木叶忍者村，是村民，是这片土地上的大部分普通人。
宇智波止水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他注视着鹿人，认真问道：“前辈，你想对木叶做什么？”
鹿人斩钉截铁：“毁灭它。”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宇智波止水闻言，第一次露出了无法认同的眼神。
如果说前面的话，他还能接受，但这句话显然无法接受了，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已经重新浮现出来。
这时，鹿人才继续道：“然后于破败之中，重新点燃篝火。”
“燃烧掉那些腐败不堪的叶子，化作养分，让这棵大树再次长大起来。”
宇智波止水：“前辈你是要对木叶发动战争吗？”
鹿人笑了：“战争？”
“大概是这样的，虽然不是现在，但之后大概率是要这样做。”
“不然的话，你难道要我用嘴说服木叶高层吗？”
“掌权者，从来都是用力量来推翻的。”
宇智波止水：“……”
好吧，用嘴说服是有点搞笑的，但挑起战争，却让他有些迟疑了，不然的话，他已经有些心动于鹿人的话了。
宇智波止水沉默片刻，道：“战争，会死很多人。”
鹿人：“说的好像前几次忍界大战是我挑起的一样。”
“止水，你要搞清楚，除非有一个足以威胁整个忍界，令所有忍村团结一致对外的恐怖外敌。”
“不然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就永远无法停止的。”
“忍者是战争的兵器，存在本身就是仇恨论的根源。”
“木叶需要一场变革，忍界也是如此。”
宇智波止水沉默下来。
果然，鹿人前辈的目标不仅仅是木叶，木叶也只是前辈他的第一块踏脚石吧。
不过，忍界的和平，真的能够实现吗？
宇智波止水的情绪大起大落，一直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间松懈了下来。
鹿人意识到止水大概率是认可了自己的话，虽然未必是完全认可，但应该是愿意追随自己换一个角度来看待一下这个世界了。
止水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有着一份最独特的底牌——别天神。
他这一次确确实实有些被说动了，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守护木叶，也许不是无底线的奉献自我。
而是帮助木叶茁壮成长才对。
至于鹿人前辈在这条路上，会不会走偏，他要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看一看。
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最后抬起头来，十分严肃道：“前辈，你成功说服我了。”
“我同意脱离木叶！”
“我想要追随你，并亲自去见证一下，前辈你说的到底对不对。”
“如果不对，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重新更正前辈你的。”
鹿人笑了一下，对于这个答复已经算是满意了。
至于止水说的自己的方式，鹿人猜到了大概就是那双从来没有动用过的万花筒写轮眼吧。
忍界的最强幻术——别天神。
不过，那招对我无效哦，小子。
这些话，鹿人没有说，而是稍微转了一下脖子，歪头看向了远处的某个方向：“那么，那边的那个小鬼，你来还是我来？”
话音落地，远处的藏匿已久的宇智波鼬瞬间惊骇的抬起头来。
宇智波止水则是有些无奈道：“前辈，你这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恶趣味。”
事实上，从鹿人带他来到这处峡谷的时候，止水就已经感觉到了远处的那一道气息。
鹿人前辈是特意带他来这里的！
鼬小弟是在这一带执行任务吗？
止水转过头，看向了远处石头后面藏匿的那道身影，双眸之中逐渐变得冷彻下来：“出来吧，我愚蠢的欧豆豆。”
宇智波鼬死死的咬着牙，面色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