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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答案没等到,反是等到了白泽的一声笑。

她突然发现,白泽这些日子以来笑的次数有些多,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吃药?

完全不懂的那货什么意思的水青璃,选择——无视。

老军医的年纪或许有些大,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反应了老半天愣是没看明白。

“他会死吗?”白泽好心的用汴北话帮水青璃向老军医解释了一次,他好心帮忙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水青璃的装死动作取悦了他,他已在闭目养神,若是他发现水青璃听到他笑声以后那鄙视外加一脸嫌弃最后好不容易无视的眼神,他一定不会多加这一句。

老军医笑着向水青璃摆了摆手,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等老军医走后,水青璃双臂环胸,一屁股坐到了白泽身前的案几上,“他的伤怎样?”

白泽抬眼瞧了瞧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突地涌上些许不快,声音少了平日的清淡自持,“我怎么会知道?”

“那军医刚刚说话时,你不是在听吗?”她明明看到他还点头来着。

“是啊,我在听,”白泽摊摊手,在她说下一句话之前已说明自己的理由,“可我没听懂啊”!

“你——”水青璃哑口无言,她完全没有想到白泽的答案会是这样,在她的心目中,白泽是万能的,没有不会的东西。她似乎也忘记了,白泽的汴北话也不是很精通,他的生意遍布全国,久而久之也会了一些生意上可用的汴北话。而刚刚那人是军医,说的一些专业术语,他不懂也正常。是她太过于着急了。

白泽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情绪,总之不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她为别人变成这个样子。

她……真的就那么关心那个人的病情吗?

“就算听懂了,我也不想说。”不知不觉,他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他……

水青璃抬眸,一脸讶异的盯着他,就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白泽瞬时感觉空气中有一种窒息的压闷感,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有些急色的忽然起身,带倒了桌案上的杯盏,刷拉拉碎了一地,茶水的污渍浸染了白袍下摆,他看了一眼,受不了的皱了皱眉,急匆匆的掠向门口,背影显的很狼狈。

帐帘子‘呼’的一声被掀起又‘扑’的落下,从外面溜进来的冷风吹的水青璃身子一个战栗。

这一点点的凉意,她应该感觉不到的才是。

可为何此刻就像置身于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从身到心都凉透了!

她有感觉到白泽的怒意,可是,为什么?

一个人独坐良久,直到听到床榻上萧祁一声声压抑不住的轻咳。

“娘,娘……咳咳咳……”他没醒,在轻声呓语,“师傅,师傅,徒儿知错了……”

这一会儿娘,一会儿师傅的,是梦到了什么呀!

水青璃伸手过去想探他额头,却被他从被中慌乱伸出的手一把握个正着。

他的掌心滚烫,握住她的力道没有因发烧而削减,捏的骨头生痛。

“姑娘,|?ωψψ,药……”

门外的兵士端着药前来,说了一大堆,水青璃勉强听出了汴北话中夹杂着三个她能听得懂的字节。

“进来吧。”她不知道那位兵士能不能听懂,听不懂也只能这样了。她的手被萧祁紧紧抓着,根本抽不出来。

那兵士可能真的没听懂,等了有一会儿他才进来,将药碗放在了床榻边的矮桌上,就出去了。

营帐中没有婢女,先前在巴伦帐子里碰到的那两位是巴伦为了白风专门调来的,白风此时不在,她们俩人就专门负责巴伦的饮食起居,不是轻易使唤得起的。

琳在营帐中多安置的另外一张榻上躺着睡觉,看来这喂药的工作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萧祁抓着她的手以后安静了许多,不再乱叫也不乱动。水青璃单手用汤匙舀起一勺子药,在碗口上刮了刮,递到萧祁唇边就往下倒。

本来很乖的萧祁这时候不乖了,似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拼命挣扎起来,摇头躲避在唇边的汤匙,一汤匙黑乎乎的药汁全部顺着嘴角流到了枕头上。

“诶?怎么不吃啊!”

要不是知道他没醒,看着他闭的死紧死紧的嘴巴,水青璃都怀疑他是专门和她作对来的。

重新舀了一勺子药,重复上次的做法,不同的就是这次灌的更猛了,她就不信灌不进去。

萧祁仍旧不配合,昏迷中的人拗不过水青璃的力道,汤匙撬开了他的唇瓣,磕到了仍旧紧闭的牙关上。在水青璃打算进一步撬开他的牙关时,汤匙倾斜角度过大,一勺子药又顺着唇角白白的浪费掉了。

第三次水青璃学会了,被握住的那只手带动萧祁的手怼在了他的颊侧,阻止他头部的晃动,因此一来,他的半边脸颊鼓起,凸出了半个嘟嘟唇。

“诶!就这样不要动,乖一点把药吃了哈!”

觉得自己找对了方法,水青璃凑上前,扑到了萧祁的身上,将一汤匙的药汤对准他唇边的小口子就往下灌。

萧祁挣扎不了,喉间发出‘呜呜呜’的似困兽一般的嗓音。

药汤灌进去了大半,仍有小部分流出来,顺着萧祁的手滑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嘶!好烫。”水青璃下意识一抽手,萧祁或许也被烫的失了力道,让她顺利的抽开了。

“咳咳咳……咳咳……”萧祁被烫的猛咳,好不容易灌进去的大半药汤全给咳了出来,好巧不巧喷了水青璃一脸。

水青璃搓着手背上被烫出来的红印子,一脸绝望的忍受自己造的孽,终于知道萧祁死活不喝药的原因了,但这代价未免有些大。药的味道真冲鼻子啊!

她没注意到此刻身子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萧祁的身上,凑得很近,睁眼间看见他的脸上也被烫出了一道道的红印子,是汤药滑过的痕迹……好似给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留下了红色的斑驳痕迹。

这个人的皮肤……真好!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萧祁虽然年纪有些大,头发也不是那么的黑,但他的皮肤真的保养的和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一般,再加上他本身的皮肤就很白,此刻更带着一种病弱的苍白,如果换身女装,再稍加打扮打扮,也未必会有人能认得出来。

女装萧祁!女装宰相!女装大楚第一人!

想想好可怕,但莫名的有些兴奋了怎么办?有些想实践了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军医在给他看诊的时候,已命徒弟给他大致的清理了一下仪容,头发上的杂草污泥那些处理干净了,但发丝依旧凌乱着。脸倒是给擦的白白净净,这样一来他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就清晰可见。整个人如同被风雨蹂躏了的小百花,娇娇弱弱惹人怜。

萧祁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悠长的吐出,鼻息间的药味让水青璃瞬间醒神,从他身上爬起来,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两手端起药碗靠在脸边试了试温度。

这个温度对她来说稍微有些热,不至于烫。不放心的舀起小半匙的药,臭到唇边轻抿一口。

温度没试出来,但她尝出来那个味道是真的——苦。

“嗯﹏!这什么味儿?”一脸嫌弃的呸呸呸了几口,抿了抿嘴巴,终于觉得那个味道淡些了。

看着那一勺药,她没有勇气再试一口,吹了几口凉气,觉得温度差不多了,递到萧祁的唇边。

萧祁被前几次的经历烫的怕了,死活不张嘴。

“来,配合一下,张张嘴,”水青璃也是有脾气的人,他几次三番的不配合,好脾气早已被消磨殆尽。伸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掐在了他的颊边,萧祁的嘴巴被迫嘟起来,想闭也闭不上。

按这个方法喂药的速度快了许多,一碗药很顺利的被水青璃灌进了萧祁的肚子里。

她以为她的工作只有喂药这么简单,那么在她看见之后端进来的东西时,她发现她想多了。

送来的有一碗粥,还有几套衣服。看那衣服的大小,一套是给琳的,一套是给萧祁准备的。

汴北人民的服饰样式简单,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其实男女在着装上除了颜色以外并无太大的差别。像连曦那样的贵族,衣物上才会添加一些珍珠玛瑙的饰品。

冬季的服装颜色本就单一,有时候就算是女性也会穿男性经常穿的黑色、灰色和棕色。

大的那套衣服是黑的,小的那套衣服是粽黄色的。

给两位病患穿衣服的任务是交代给她了,因为送东西来的兵士放下东西就走了。突然有点坏心思的想,如果送来的是套大红色的裙子该有多好,这样子她给萧祁穿上,他昏迷着不会知道,也满足了她的恶趣味。

萧祁的衣物在滚落山崖时划的不成样子,外衣已被扒下来了,他只穿着一件同样有些许破损的白色里衣。

他的胳膊断了,军医给他绑了木板绷带那些东西固定,那件里衣还真是不太好往下扒拉。

她还是先给他灌粥吧!

粥的味道闻起来挺香,但吃起来有股子奶味儿,还有一股子不知名的肉味儿。

靠了萧祁的福气,她也凑合着喝了点儿,一碗粥灌她自个儿肚子里的数量也比萧祁吃了的数量多,这不怪她,喂萧祁的那些有好多都给洒了。

他枕的那枕头又是药来又是粥,黏糊糊的粘了他一头,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日子了!

水青璃不会照顾人,能伺候的他喝了药,喝了粥,其实很不错了。

琳睡了有一段时间,她已换好衣服,安安静静的站在水青璃的身侧,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木偶。

水青璃感觉到从琳身上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氛围,似是——孤单中产生的害怕。

她贴着她的距离有些近,一拳都不到,似是怕冒犯到她,才没有把那一拳都不到的距离湮灭掉。

琳的武力值爆表,按理说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是因为她忽视了她一直在照顾萧祁,还是因为眼睛的问题?

水青璃放下还带着温度的粥碗,扭转身抱住了琳的腰身,想以此来给她安全感。

因为琳身高的问题,水青璃的脸贴在了她的衣领处,一片冰凉……

她的体温已不足以温暖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