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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山雨欲来帝王逼心

黛玉轻轻摇头,低眉浅笑,“我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锦衣玉食,只要能同王爷长长久久,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为妻唯愿以足。”水溶轻轻执起她白皙嫩滑的柔荑,缓缓道:“可是我怎么舍得这双手洗衣做羹,叠被铺床,又怎么舍得你的娇颜风吹日晒,韶华渐逝。”黛玉温婉娴淑,美目盈盈,“王爷……”“嘘,叫我子静”水溶纤指轻按黛玉樱唇,“子静,我的表字。”黛玉略一思索,便了然笑的道:“这可是取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水利万物而有静。”水溶点头笑道:“玉儿果然心思敏捷。”黛玉缓缓道:“这可是父王取的?父王希望你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居功自傲,不追求福报,可是焉知不求福报才是真正的福报,父王可是煞费苦心。”水溶轻轻道:“因水氏封为北静王,我也很少叫这个名字,以后私底下玉儿就叫我子静可好?”黛玉红透了俏脸,好在烛光昏暗,看不真切,只微微点了点头。

水溶犹豫了下,终究小心翼翼问道:“玉儿,我若不做王爷你可在意?”黛玉盈盈看着他,轻声道:“我从来没想着我会嫁给一个王爷。如今你是我的夫君,我敬你、爱你,愿意与你执手到老,只是因为你是你,与这些虚名私利无干。即使你只是一介草民,我也愿意同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如今,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水溶长出了口气,淡笑道:“即使我是一介草民,也不用你织布做衣,养活妻儿还难不住我。”黛玉疑道:“你除了会做王爷还会别的营生不成?”

水溶揽她在怀:“水氏家训第一条,水氏子孙,无论嫡庶,必学一技傍身。若家族败落,官场无路,可用此养家糊口,以保水氏永不仰人鼻息,护水氏尊严。”黛玉听了此话,思绪翻涌,深叹道:“老祖宗必是大智大慧之人,方能想到此训。”进而又疑惑道:“那王爷学了何技?”水溶神秘轻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我立身之本,你只要知道我亏待不了你就是。”黛玉轻哼道:“王爷可记着刚刚的话,若哪日亏待了我,我必告诉父王说你无义无信!”水溶笑道:“难怪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今儿算是见识了。”黛玉怎肯依他嘲笑,拳头轻举,娇声燕语,这一夜,水玉二人聊到半夜方住,心在轻吟低语中悄悄融在了一起。

竖日早朝,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众臣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皇上沉着脸问水溶:“春耕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井可都挖好了?”水溶见皇上脸色阴沉,再看忠顺王面带得色,略一想也知忠顺王又在背后使绊子,遂上前躬身道:“回皇上,如今京城附近州县已接到朝廷发的告文,各级官员也努力组织百姓挖井取水。只是如今粮食短缺,价格飞涨,原先三文钱便可换一斗米,如今十文钱也只能换一斗三等成色的粗米,朝廷发告文说挖一口井二两银子,实在是难解百姓之急啊!”皇上听了此话,眉头皱的更紧,“那你可还有别的办法?”水溶想了想,道:“唯今之计只有挖井赏粮方能从根本上解决。”

太子亦上前道:“父皇,如今太仓余粮所剩不多,又要供给军资,恐怕还得向各粮商征用部分才是。”水溶又道:“皇上,微臣还有一点甚为担心。若百姓粮食甚缺,为了活命,势必会将朝廷发的粮种用来果腹,到时即使有了水,也无粮种下地,今年一年可能就颗粒无收了。”皇上叹了口气,问道:“现下种子可都种下去了?”水溶道:“已有部分旱情轻微的州县种下去了,剩下的州县打三四口井方能有一口井有水,实在难办。”

皇上沉思道:“如今离降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春耕耽误不得啊。”进而又沉声道:“水溶,朕已命你全权处理此事,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必要度过这次旱灾。”顿了顿,又缓缓道:“必要的时候,朕准你便宜行事!”皇上话刚落,忠顺王就奏道:“皇上,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水溶亦躬身道:“请皇上三思。”皇上却乾纲独断,手一挥,冷声道:“民以食为天。春天无耕,秋日就无收。水溶,朕准你卸下所有事物,专心处理此事,若能度过这次旱灾,朕也替天下的百姓谢你啊。”此话一出,水溶再也立不住,只得跪地磕头道:“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心底却暗暗叹息,帝王之术,恩威并用,由不得自己退缩。皇上又缓缓加了句,“太子,你协助北王。不管事情结果如何,你与北王同罪!”水溶轻轻闭了闭眼,凄然听着太子冷声道:“是!儿臣遵旨!”自此,北王府已彻底划入太子一党,搅入皇权纠纷之中,恐怕再想独善其身也不能了。

忠顺王眼色暗了又暗,微低着头,直至回到忠顺王府再没说一句话。一回府,就把自己长子龙劼叫到书房,缓缓向他说了此事。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龙劼仰仗父亲功勋,心比天高,誓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听了此话,焦急道:“皇上给了北王便宜行事之权,他就可以先斩后奏。上次我们偷袭没讨到便宜,若他以公谋私……”忠顺王却不以为意,阴笑道:“哼!他小小年纪就掌如此大权,硬将两个丞相挤到了后面,户部尚书更是成了摆设,朝中众臣正恨的他牙痒痒呢,偏他还不知收敛。”龙劼终究年轻,忧虑道:“皇上让太子与其同罪,太子一党必竭力办成此事,到时水溶可就立了大功了。”

忠顺王轻轻摇了摇头,“你当皇上就那样放心他的。别忘了,当日老太王和北府世子死了,皇上特赦北王府三代以内不用戍边,哼!不去边关带兵,士兵又怎会同你齐心,北府的兵符就是一枚摆设,水溶从没带兵打过仗,只靠读几本兵书还嫩着呢。再过三代,恐怕连金戈铁马什么样都不知道了。皇上用他,又防着他,那小子聪明的很,恐怕也看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这次抗灾,办不成他王位就保不住了,若办成了,哼,京城权贵就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寝其皮,到时他可就成了光杆王爷了。”龙劼听了似乎怎样都有利,遂谄媚笑道:“还是父王技高一筹,那水溶终究还年轻,哪像父王带了三四十年兵的。”

忠顺王并不为他几句好话所动,缓缓道:“太子一党人数虽众,可用之人却不多。那些个太子姻亲,俱是趋炎附势之流,贪图富贵之辈,成不了大气候。就是水溶这小子,袭爵三年,不动声色,也不结交权贵,说什么为父守孝,呸!也就三岁小儿会信他的话,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愣将北王府变成了四郡王之首,这就是守孝之人该干的,真不知北老太王怎么教的儿子,个个都是精明的主儿。”龙劼听这话有感叹自己比不上水溶之意,心下大怒,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暗暗握拳使狠,将这笔帐记在水溶头上,将来誓要算个明白。

不说忠顺王府又要暗中使绊子,北静王府舒云堂里黛玉却是浮躁不安坐不住,只因水溶贴身小厮来说王爷一下朝就回来点了王府亲兵,要亲去各亲王驸马府搜粮。若盈瞧黛玉神色焦急,没一刻钟就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遂不吵不闹随着奶妈去后院找小丫头玩。黛玉站在门口,手里的帕子被绞了又绞,不时向二门外张望,只是这深宅大院的,哪能看的见,自己又不好亲去。“秋若,你到点兵场看看,无论好坏都来给我回个话。若真要有什么我们也预备着。”黛玉冷冷的吩咐。“是!”秋若急忙行了个礼就匆匆向外走去。

王府前院场子里,一排排亲兵已整装待发,水溶在做最后训话:“今日去不是打仗,只是去各府仓库搜粮,大家都谨慎些,除了粮食,别府上的东西一丝一毫也不准动。”“是!”声音响彻云霄。李煦本站在一边,见秋若从二门内过来,忙过去拦下她道:“你不好好伺候王妃到这里来做什么,这哪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声音带着淡淡的严厉,连脸色都是阴沉严肃。秋若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没有王妃吩咐我哪会过来,王妃让我看看这是真要动兵吗?”李煦沉声道:“不然还有别的法子?”

水溶回身见秋若过来了,吩咐道:“回去跟王妃说,不防事的,我心里有数。”秋若见水溶俊脸含霜,也不敢多问,忙行礼回去。水溶又对水澈道:“家里就交给你了,我已派暗阁的人在暗处盯着,想来他们也不敢直接摸到王府里来。”水澈却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沉声道:“王兄,府上倒没什么,这个当口不会有人铤而走险。我担心的是你,若是你去搜不出粮食来,这个私闯官宅的罪名你可就坐实了。”水溶冷笑道:“粮食不比金银,他们想转移也得有地方,若闹的动静太大岂不是不打自招。如果各府上粮仓空着,那就只能在暗室。哼,若被我搜出暗室,再沾带些不该有的东西,不管哪个府上,都可以判个谋逆大罪,到时一家老小可就全保不住了。如果聪明的话,就该交粮息事才是。”

水澈灵光一闪,“王兄的意思是他们赌定你不敢去搜,所以才藏粮不交?只要你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们。”水溶深吸了口气,叹道:“我何尝想去搜,一搜可就是撕破脸了。若不搜就无法交差,对不起天下百姓,罢了,既如此就让北王府一府背着便是。”说罢就领着一百亲兵直去忠顺王府,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水溶还是明白的。水澈看着水溶近乎就义的背影,双手在两旁握了又握,眼中闪过一抹与年龄不相称的阴狠。

黛玉听秋若如此说,心下更加不安,不知水溶这是安慰还是真的无事,正在这儿拿不定主意,香芙过来回道:“王妃,太妃让您过去。”黛玉忙平复了神色,瞧着身上并无不妥,方扶着紫鹃去了萱晖堂。太妃慵懒的半躺在芙蓉榻上,身上只着了家常的青丝古烟纹碧霞罗衣,头上只用了乳白象牙长簪将头发挽住,遍身再无其他装饰。黛玉行礼问安毕,太妃轻轻地挥了挥手,房里的丫头鱼贯而出,只剩他们婆媳两个。黛玉心下惴惴不安,不知太妃叫她来何意,只静静垂手立在一边。太妃缓缓道:“溶儿真带着亲兵去了?”黛玉一惊,原本想瞒着太妃的,不想太妃竟早知道了,只得轻轻道:“母妃放心,王爷没事的。”

太妃长长出了口气,听在黛玉心里更加压抑凄楚,太妃闭了闭眼,缓缓道:“这才三年,皇上想灭我们水氏啊!”黛玉忙上前轻抚着太妃胸口,低声道:“母妃别太担心了,王爷心思聪颖,皇上既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利,想来也出不了多大岔子。”太妃抬眼看着这个娇娇弱弱的儿媳妇儿,精致妆容的脸上平淡无波,眼神依旧干净清澈,如秋日深潭宁静安详,暗叹着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好孩子。“媳妇儿,皇上不是要溶儿的命,是要他的忠心啊,是对太子、对皇室的忠心啊!”太妃轻轻摇了摇头。

黛玉不明白,淡淡道:“王爷本不就忠心为主吗?难道皇上还不放心?”太妃轻轻道:“溶儿不交权贵,不为私利,只想保住水氏一脉,安安静静的做个闲散王爷。但皇上不许啊,将这次救灾的事压下来,以溶儿的心思,必竭尽全力为百姓解难,到时将朝中权贵都得罪了,北王府就不得不依靠太子,卷入朝廷纠纷。为了自保,溶儿必需将太子扶上皇位,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啊。”黛玉原想不到这么深,一时怔在那里。太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媳妇儿,你既成了北静王妃,以后这些事情遇着的还多了去了,我瞧着你也是个清冷的性子,即便是不耐烦,一些事心里可得有数啊。”黛玉忙低声道:“是!谢母妃教诲!”太妃无力的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偶今天很悲哀的发现,关于水氏三代内不得戍边的伏笔在第十章,更悲哀的是这样的伏笔还好几个,也不知还有几个亲能记得这些细枝末节,~关于本章,提一句,“水利万物而有静”将是水溶一生政治生涯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