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打又是被揩油,凤凕却是一点想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手中凭空出现一件衣袍,转手递给她。
“干嘛?”
“给我穿。”
扫了一眼被她扯掉的衣服,凤凕说的无比坦然。
“替老子受点伤就装大爷,你还能要点脸不?”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接下了衣袍。
看在他为她受伤的份上,她忍了。
虽然穿衣服的动作不怎么温柔,好歹是穿上了,就是系腰带的时候,故意拼命的勒了一下。
她的小动作,凤凕自然感觉的到,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更没有去调整腰带,算是默许了她的胡闹。
他不计较,慕千泠反而有点心虚了。
人家替她受伤,她态度还这么不好,是不是有点过分?
“腰带勒都感觉不到,该不会是伤了脑子吧。”
一边说,一边把腰带重新系了一下。
凤凕眼中带着丝丝无奈。
自己应该是早就看上她了吧,不然就凭她这张嘴,早就不知道在他手里死了多少次了。
“是你上次弄来那把琴的功劳吗,我沾了血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扯衣服的时候手上沾了些血迹,慕千泠蹲在湖边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凤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掌心没有变化的黑点。
“嗯。”
坐在湖边休息了有一会儿,慕千泠看着不远处的森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这层随便闯闯就行了,毕竟她才是灵者五阶,比灵师差的多了,闯不过去也正常。
一只脚刚踏进森林,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同。
各种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跟第一层森林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躲过所有灵兽找到木梯就算过了吧?”
第一层是植物,看现在的情况,第二层应该就是动物了。
凤凕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里面很危险。”
他感受到了四级灵兽的气息,已经相当于灵师七阶了,对她来说太强大。
明明是担心,可这样的表情,看在慕千泠眼里,跟平时嫌弃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等着,老子今天非要闯过去不可!”
说完,直接快步走了进去。
是时候维护一下她身为总攻的形象了。
“卧槽!”
凤凕还没来得及跟上,就听到她的惊呼声,立刻追了过去。
然而,看到的却是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危险。
慕千泠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一脸的生无可恋。
“定情信物丢了。”
“什么?”
凤凕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她和谁的定情信物?
竟然敢收别人的定情信物……
“就是那个镯子,我不还你的那个。”
慕千泠说的那叫一个自然,最后还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该不会是你偷了吧?”
凤眸中的危险瞬间消散,“储备力量的灵器一旦启动,一刻钟过后,会自动化为虚无。”
还有这种操作?
慕千泠一脸懵逼,难怪当时这男人那么痛快的给她了。
“那你还……”
“没有,就算有,你也用不了。”
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凤凕直接给了她答案。
他的灵器,自然只有他能用。
“……”
没了外挂,她还怎么愉快的闯过这一层。
她要是现在怂了,这男人会嫌弃死她吧?
稳了稳心神,慕千泠强行昂首挺胸,带着那什么狗了的心情,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因为本来就不抱着能闯过去的希望,慕千泠走的相当随意,就跟散步似的,还时不时的找身边的男人聊几句。
“你用来装东西的空间,我什么时候能有?”
总看见他凭空变出来各种东西,她也想这么拉风啊。
把她脸上的羡慕看在眼里,凤凕眸光微动,“灵皇。”
“……”
慕千泠仿佛受了一万点暴击。
她能不能活到晋升灵皇都是个问题,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那么拉风了。
一路上嘴都没停过的人突然闭了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周围灵兽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嘶嘶……”
这声音……
慕千泠脚步一顿,仔细的朝着四周的地面看去。
果然是蛇。
前方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一条几乎和地面一个颜色的小蛇肆无忌惮的爬着。
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凤凕向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前。
“怕就回去。”
听说很多女人都怕这种东西,她总算有一个地方和女人比较像。
刚刚站定,身后的某人一把将他推开,“谁怕了,你要是怕就直说,我可以抱着你。”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总攻会怕这种东西?
她就是不喜欢而已。
那种冰凉又湿滑的触感,想想都浑身难受。
然而,见惯了她口是心非的某个帝君,已经把她这样的行为理解成了逞强。
冷冷的哼了一声,身上的威压猛地朝着那条小蛇压去,逼的那蛇不得不快速朝着慕千泠爬。
“卧槽!你能不能离老子远点!”
果然,身边传来某人的惊呼声。
明明就是怕,还不承认。
凤凕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解开封印带她走,就看见刚才还在惊呼的人抽出软剑,十分淡定的一剑把蛇斩成了两段。
“……”
某个帝君心里一度万分尴尬。
她竟然真的不怕……
“喂,看什么呢,走啊。”
见他盯着她手里的软剑看,慕千泠开口叫了一声。
“走不了了。”
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自然。
“为什……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看着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中,那隐隐约约的影子,慕千泠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没看错吧,最前面那个好几米高的东西,是蛇?
长得大就算了,头上还带着个盔甲是几个意思?
自带装备?
“铁甲蛇,四级灵兽,你刚才斩杀了幼兽,引来了蛇群。”
凤凕自觉的给她普及知识,顺便说了一下逃生的办法。
“以草木阻其视线,掩盖自身气息;或者,我带你离开。”
“这次这么好心?”
慕千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之前都是让她自己想办法闯,怎么突然教她怎么逃命了?
“选哪个?”
凤凕不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绝口不提是自己间接造成的这种情况。
他是真的以为她害怕,只是想要让她亲口承认而已,哪成想……
“这还用选吗,都说了要闯过去的。”
本着不能在媳妇面前丢脸的原则,慕千泠硬着头皮选择了先逃命再说。
拉着身边的男人钻进一旁的草丛,手中的灵力不要钱似的向外输送。
隔空把远处的花草移到道路中间,用灵力催长,又让四周的草丛疯狂生长,淹没两人的身形。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慕千泠都佩服自己的速度。
真的是求生欲能激发人的潜力啊,她以前从来没这么快的移植过花草。
“你确定它发现不了我们?”
眼看着最前方那条巨大的铁甲蛇瞪着两只大眼睛四处查看,慕千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
她怎么感觉这么悬呢,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发现。
凤凕没出声,直接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示意她闭嘴。
蛇类本就听力极好,她再出声,想不被发现都不可能了。
巨大的蛇信从头顶划过,慕千泠整个人都静止了,恨不得把心跳一起叫停,免得被发现。
一阵腥臭味扑面而来,很快就消失不见。
和旁边的树木差不多高的铁甲蛇缓缓离开,草丛中的两人这才小心的现身。
“这个怎么比食人花还恶心,就没有正常一点的灵兽吗?”
见到的灵兽一个比一个丑,一个比一个恶心,慕千泠对灵兽这个词的印象相当的不好。
“什么样才是正常?”
凤凕难得的接了她的话茬。
“就像之前见到的兔子那样,那就是正常。”
“有。”
强大的神识覆盖整个森林,凤凕给出了一个十分权威的回答。
慕千泠瞬间两眼放光,“在哪呢?好吃吗?”
凤凕:……
十几分钟后,慕千泠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男人外袍,在经历了无数次摸爬滚打之后,成功的捕捉到了一只疾风兔。
“怪不得叫疾风兔,跑的是真快。”
气喘吁吁的拎着兔子走到一条小溪边,看看优雅矜贵的男人,再看看手中的兔子,让男人来处理兔子的想法在嘴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好不容易抓到的,万一让他一生气给扔了,她可没有精力再抓一次。
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拿着软剑,慕千泠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确定我沾多少血腥都没事?”
为了填饱肚子引起绝情蛊躁动,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
凤凕话音刚落,一把软剑就朝着他的胳膊袭来。
“做什么?”
干脆利落的躲开她的剑,凤眸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慕千泠嘿嘿一笑,“你让我划一下,我试试沾血腥到底有没有事,然后马上给你疗伤。”
她竟然不信他。
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划你自己。”
“我嫌疼。”
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坦然。
该死的女人,她的意思是他不知道疼吗?
眼看男人的脸色迅速变黑,慕千泠带着白眼退开了。
一个大男人,就不知道有点绅士风度,为女人牺牲点。
只有这种时候,某人才想起自己是个女人。
手中的软剑毫不犹豫的把通身雪白的兔子开膛破肚,手法相当的熟练。
既然他说没事,那她就信他一回吧。
蹲在小溪旁用溪水清洗掉兔肉上的血迹,慕千泠一脸嫌弃的朝着某个坐的矜贵无比的帝君开口了,“你去找点树枝回来啊,不然拿什么烤?”
刚被惹生气的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无视她无视的相当彻底。
尼玛!就知道装大爷!
慕千泠磨了磨牙,继续自己的烤兔子大业。
烤好了绝对一口都不给他,馋死他!
凤凕眼睁睁的看着她用刚捡完树枝的手摸上了兔肉,眼中的嫌弃简直不要太多。
真是一点像女人的地方都没有。
“嗯……好香。”
兔肉的香味一出来,慕千泠就不停的咽口水。
那什么灵兽就是跟普通的兔子不一样,香味都浓了不少,肯定特别好吃。
见她对着兔肉一脸期待的表情,被当成空气许久的男人,心里相当的不舒服。
只知道吃,看不到他在生气吗?
凤凕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存在感会低到不如一只兔子。
和兔子争宠的男人,转眼间就把身上的威压收的干干净净。
“现在走还来得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的慕千泠有点懵,“什么意思?”
“香味会引来灵兽。”
像是为了印证男人的话,周围的草丛中相继发出此起彼伏的“沙沙”声,让它们害怕的威压没有了,各路灵兽蠢蠢欲动。
“不是吧,我马上就烤好了,还一口都没吃呢……”
慕千泠心疼的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这种情况,不扔下兔肉跑路是不行了。
可她真的很想吃啊,已经要饿死了……
“你故意现在才说的吧!”
朝着已经走出些距离的男人追过去,慕千泠直瞪眼。
他早就知道会引来灵兽,故意等到她快烤完才说出来,让她只能看不能吃。
前方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迈着大长腿,给了她一个淡淡的鼻音,“嗯。”
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她!
听着她“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凤凕心里的怒气总算消散了不少。
他高兴了,慕千泠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远远的朝着身后看去,还能看到她的兔肉被灵兽瓜分的场景。
她竟然落魄到被动物抢吃的的地步……
脸都丢尽了。
带着无限的怨念,慕千泠一路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长痛不如短痛,闯过去还是测试失败,越早知道结果越好,省的她在这里煎熬。
许是她这一路走的太有气势,又或者是身边的男人气场太强大,走了许久也没有灵兽出来找茬。
直到踏进一个明显比周围潮湿许多的地方,凤凕一把将她拉进了旁边的草丛中,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又是它?”
看着不远处那巨大的铁甲蛇,还有它身后的木梯,慕千泠心里一阵草泥马飞奔而过。
要不要这么凑巧,有它在这守着,她还怎么去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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