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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蓁醒来已经是六点多。

钱善于去火车餐厅买了包子,正穿过车厢往回赶。

豆豆和朵朵他们还在睡,贺兰羽心疼的说:“蓁蓁,你咋不多睡会,孩子有我和你大哥看着的。”

秦时蓁:“大哥看了一晚上,大哥,吃完早餐你就去睡会。”

贺兰宣点头,钱善于拿了包子回来,“蓁蓁,先吃早餐。”

“钱叔叔,先放着,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实在受不了不刷牙就吃早餐,所以拿了牙刷去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秦时蓁皱了下眉头。

只因对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有点臭,不像是体味,更像是长久吃了某种东西或者长时间接触什么东西后留下的气味!

她无意识看了对方一眼,是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姑娘。

很年轻,年纪估计和她差不多,那姑娘嘴里哼哧着,口音是更南边的白话:“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秦时蓁看着对方不像善茬,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侧过身让那个姑娘走了过去。

记住了她所在的车厢。

返回车厢的秦时蓁直觉这姑娘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那股味道她十分确定自己曾在哪里闻到过。

等秦时蓁回到车厢,贺兰羽正弄了热水给孩子们洗脸。

走到钱善于身边,想了想,秦时蓁还是和他说了刚才的事。

听完后,钱善于皱了下眉头,上次秦时蓁去探亲在火车上发现了人贩子,这次不会又发现了别的吧?

别说,钱善于还真信了。

“我吃过饭过去看一下,你别再出去。”他很谨慎,担心对方是什么狠角色。

钱善于是当过兵的,也在公安做过,对刑侦那套很了解。

“你说那味道像什么来着?”钱善于问。

这会秦时蓁已经想起来是什么味道了,她前世曾经去过一个偏远的村子走访,那里交通落后,很多山,有些不法之徒就挑了那个地方做毒~窝。

她前世是无意中碰上了公安出外勤,因为她去走访的农户离那个据点不远,所以去看了一眼,进去的时候闻到的就是刚才闻到的那股味道。

酸臭味。

所以她的印象很深,一直没忘记。

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身上也有着浓郁的酸臭味,和秦时蓁以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秦时蓁说得很谨慎:“我闻着像酸臭味,在云西的时候澜亭和我说过,那边有些据点挺疯狂的,似乎正酝酿着把东西往咱们内陆运。”

以钱善于的阅历不可能没经历过,所以秦时蓁一说他就明白了。

“你不要动,我去前头探一下。”

现在离疯狂的八十年代还有两年不到,秦时蓁担心已经有丧心病狂的人瞄准内地这个大市场,不过她说的也没错。

那几个人确实是来打前站的,所以钱善于觉得只要核实清楚那个女孩子的身份就行了。

“嗯,钱叔叔小心,如果是真的,肯定不止一个人,不然咱们还是叫乘警吧,让他们处理。”秦时蓁担心这条线上人多,有些人藏在人群里。

钱善于想了想,确实会有这情况,如果因为这让秦时蓁母子几人被盯上的话……

心中不寒而栗。

最后钱善于也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朝那个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旁边还有好几个身强体健的男子和她有说有笑,显然不是一个人。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钱善于闻到了秦时蓁说的那种酸臭味。

他几年前侦办过相关的案件,知道应该就是秦时蓁所怀疑的那样。

又看了他们的行李一眼,竟然不是麻袋,而是很时髦的手提帆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还不少。

这可不常见。

即使是秦时蓁这样的身份,北上时带的行李都是用麻袋装的。

再看那几个人的衣着,也很时髦。

一看就是打最南边过来的。

钱善于回了卧铺这边的车厢,和秦时蓁对望了一眼,点了下头。

“大姐大哥,麻烦帮看着孩子们,我找钱叔叔商量点事。”

“嗯,去吧。”

五个孩子玩玩具正玩得出神,都是粘人的性子,所以秦时蓁还是能走开一下的。

钱善于拿出纸笔把自己看到的简单写了下来,秦时蓁问他打算怎么做,钱善于回复和乘警说一下,借几个人跟着这五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秦时蓁觉得这样最好,她写了句:哪个车站能找到狗?

钱善于:你要狗做什么?

秦时蓁:狗喜欢叼东西,等下车的时候想办法弄点肉进他们的袋子里,狗就能够把人留下来。

钱善于:这方法好,我来安排,你别出面。

秦时蓁:嗯。

两人聊完后,钱善于去了另一头的厕所,把纸烧掉后扔出了窗外。

多亏这时候绿皮车的窗户有一扇能打开。

把谈话内容处理了后,钱善于敲响了列车长的房间门。

他先拿出了工作证,又说明了来意,还说明了那几个人所在的车厢。

听完之后列车长相当惊讶,惊讶之下掩藏的却是不想惹麻烦。

他换了种谨慎的表情:“同志,这只是怀疑,我们一辆车怎么能因为你的一个怀疑就停车查票,这不符合制度。”

这可是很大的一件事,他还得请示上头。

钱善于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推脱,冷笑了一声后又说:“我收回刚才的话,或许是我多心了,以前干过公安,难免多疑一些。”

结果列车长为难的说:“钱同志,贸然查的话,我们又没有确凿证据,反而会让群众恐慌。”

列车长的神情确实表露出的是他怕事,钱善于也知道而是有些乘客还是很难缠的。

到时候直接去上头举报列车长不人民服务,那他还干不干了?

钱善于看了这个列车长一眼,没想到是个怕事的。

这事等出了站再处理就迟了。

一旦让这几人混入人群中,想要在那么大的首都找几个人无异于登天。

秦时蓁的方法很可行,可列车长还是犹豫。

没办法,钱善于如果是独自一人他就自己处理了,可是他这次是和秦时蓁一起。

那些人可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他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旦让他们知道是秦时蓁看穿了他们的伪装,她和五个孩子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