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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安离开后,静兰嬷嬷照例端来郎中熬好的中药和厨房准备的稀粥,伺候纳兰宗良食用。

她先将中药倒入痰盂内,然后端起粥碗,坐在离纳兰宗良不足一尺的位置,开口道,“老爷,吃药了!”。

纳兰宗良睁开眼,眸中闪动着难掩的温柔,“静兰,辛苦你了!”。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静兰面色一红,垂下眸,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递至纳兰宗良唇边。

粥是糯米粥,上好的糯米经过浸泡,文火熬煮,加蔬菜和肉沫,极糯极软,看起来就十分好喝。

纳兰宗良胃口似不怎么好,喝了这一口就朝静兰摆摆手,“搁那吧!”。

静兰依言将米粥放下,又拿起棉巾擦拭纳兰宗良的嘴角。

纳兰宗良十分享受的闭上双眼,“真不知道这样舒服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静兰闻言,笑笑,“只要老爷不嫌弃,静兰愿意伺候老爷一辈子!”。

“最近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里不安生!”,纳兰宗良转而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眸。

“老爷想太多了,这刚找回安安小姐,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静兰出言安慰,其实,这段时间,她心里也不安生。

“静兰,等我清醒之后,就送你离开丰国,到兰国颐享天年!”,纳兰宗良思索片刻,最终说出心中决定。

“老爷!”,静兰震惊,脸上明明不愿意,却不会开口拒绝。

这就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只要纳兰宗良说的,静兰一定会照办。

“静兰,你应该也能明白!”,纳兰宗良叹息,目光悠远,似陷入回忆之中。

他的夫人九倾是兰国人,他的女儿纳兰玥是兰国人,就连他自己也是兰国人。

只不过,九倾是九旖族人,而他不过是兰国一个困顿的穷小子。

他父母早早离世,他和胞弟纳兰宗晟相依为命,他和九倾在一起时遭遇了九倾族人的强烈反对,他带着胞弟和九倾来到丰国,他白手起家,发誓要给九倾好的生活,他做到了,而九倾却死了。

他这一生只爱九倾一人,从未想过续弦之事,他同静兰本是主仆关系,静兰爱慕他,他知道,但从不回应,静兰知道他爱九倾,也不在乎,一直掏心掏肺的对他。

两人谁都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如今,似乎有什么要改变了。

“你要送我走,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静兰到底不甘心的问出这个问题,她知道,既然纳兰宗良说要让她去兰国,她就一定会去,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她不敢保证,所以,再不问,说不定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没有!这些日子,我日日梦到九倾,她让我跟她一块回去,或许我真的老了,可你还没老,这种感觉很不好,另外,万一哪一天,纳兰家真的衰落了,我就安安一个外孙女儿,她可以去投靠你!这也是我将你送往兰国的最主要原因!”。

“好!”,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没有被纳兰宗良丢弃,她还有用处,静兰得到了答案,心中释然。

“一切听老爷安排,我将东西收拾收拾!”,静兰说完起身收拾了碗筷。

“去吧!”,纳兰宗良目送着静兰离开,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纳兰宗良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他不确定来人是谁,不能贸然睁开眼睛,不过,蜷缩在被褥里的手缓缓舒展开,做出攻击的准备。

那人似乎来到他床前。

“纳兰老爷,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一道淡淡的男声自头顶传来,纳兰宗良听着耳熟,遂睁开眼眸,待看清来人后,先是一惊,接着笑了,“阿冉,你怎么来了?”,边说边翻身下床。

凤君冉立在床前,听到纳兰宗良的话,歉然的回道,“事发突然,没有从正门进府拜访,打扰您休息了!”。

“无妨!”,纳兰宗良大手一挥,走到桌子前坐下,同时示意凤君冉也过来坐。

凤君冉点了点头,恭敬的走过去,坐在纳兰宗良身边。

纳兰宗良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怎知我已清醒?”。

纳兰宗良问的很随意,像是朋友间的聊天,犀利的眸在凤君冉脸上来回逡巡,似乎想找出点破绽来。

凤君冉摇头浅笑,笑容澄澈,“您觉得呢?”。

他不答反问,毫不怯懦的迎视着纳兰宗良的视线。

“这就不好说了!”,纳兰宗良右手放在膝盖上,随意的动了动手指,他回答完这句话,顿住,似在等待着什么。

凤君冉敛眸,徐徐开口,“是她告诉我的!”。

“安安?”,纳兰宗良反问,忽然意识到言语中的失误,她,还是他,凤君冉并没有说清楚,而他主观的就当成了安安。

“嗯!”,凤君冉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纳兰宗良有些狐疑,就他的直觉来说,他不太相信安安会将他昏迷的事告诉其他人,包括凤君冉,所以这点让他狐疑,但仅仅是疑问而已,纳兰宗良没有揪住不放。

“你们家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纳兰宗良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语气中饱含关切。

其实,凤府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因为每日静兰都会捡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有府中的事,还有府外的事,他需要知道这些来决定何时不再佯装昏迷。

“不是很乐观!”,凤君冉苦涩一笑,抬眸,似最终下了决定般启唇道,“这次阿冉深夜探访,正是为了此事!”。

“哦?”,纳兰宗良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凤君冉。

“我同父亲前往瑞贤王府,找了瑞贤王妃,盛王妃暗示,只要能将传说中的,纳兰家和凤家的藏宝图交给当朝国君,凤家才会被赦免,所以,父亲命我前来求借另一半藏宝图!”。

纳兰宗良听到凤君冉的话,哈哈大笑,甚至不怕引来其他人,这让凤君冉蹙眉,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阿冉,你刚才都说是传说了,怎么还相信老夫有藏宝图呢?”,半晌儿,纳兰宗良才止住笑。

“您这么说,是没有藏宝图了?”,凤君冉声音平静。

“没有!”,纳兰宗良回答的笃定。

凤君冉倾身,手肘支着桌子,缓缓贴近纳兰宗良的耳侧,低声问道,“如果传说是假的,为何我爹会有一张藏宝图呢?不过,那藏宝图只有一半,另一半应该在您手中吧!”。

纳兰宗良闻言,眸中划过错愕,随即,蹙起了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如果凤斯年说有,那我也可以拿出一份,随便造一份,谁都有!”。

“是您不愿意拿出来吧!”,凤君冉冷笑。

这冷笑让纳兰宗良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眸,看向凤君冉,印象中,凤君冉一直是谦谦君子,根本不会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阿冉,若老夫真的有藏宝图,早就和凤斯年一同合伙挖宝藏了,哪里有闲工夫和你说这些!”。

“既然如此,留你活着还有何用处?”,凤君冉骤然出手,一掌击向纳兰宗良的胸口处,这一掌绵柔中带着狠厉,登时将纳兰宗良击的口吐鲜血,从椅子上翻滚在地。

“你——”,纳兰宗良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却觉浑身像失了力气般,身子刚离地面一点点就又趴下去。

凤君冉点了纳兰宗良的哑穴,蹲下身,欣赏着地上男人的挣扎和恐惧,嘴角勾起万物失色的笑容,原来,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会害怕,纳兰宗良也不例外。

“我不会杀你!”,凤君冉欣赏够了,掏出白色巾帕,捏住纳兰宗良的下巴,扶正,一点一点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擦完嘴角又开始擦拭地面上的血渍,一直将地面擦拭的很干净才停下手,启唇,声线平静,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发抖战栗,“我虽不杀你,但会让你变成一个活死人,没有呼吸,不能动弹,跟死人无二,却有意识,你能清楚的感知外界发生的一切,却只能任其发展,无能为力!”。

“我仅给你三天的时间,为什么是三天而不是更多?因为停尸的时间就三天,这三天,你将经历纳兰家的衰败,最亲的人锒铛入狱,或许还有其他,你可以期待一下!第三天,如果你还不告诉我藏宝图在哪儿,我将把你彻底变成一具尸体!”。

凤君冉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说完将纳兰宗良扶至床上,给他整理好衣衫,盖好被褥,“你若现在告诉我藏宝图在哪还来得及!”。

纳兰宗良睁大双眸瞪着他,摇摇头,意思很明显,他没有。

“不说?好!”,凤君冉点了一下头,抬手封住纳兰宗良身上的几处穴位,拂了下他的眼睑,“那我们拭目以待!”。

纳兰宗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整个人便陷入黑暗中,这种黑暗不是死亡,却比死亡还要可怖,它一点点蚕食人的灵魂,让人彻底崩溃。

纳兰宗良心知,即便自己交出藏宝图,凤君冉也不会放过他,这三天,不过是折磨他而已。

……

翌日清晨,康安安还未起床,就听见有丫鬟敲门。

“进来!”。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不等康安安有反应,径自跪在地上哭泣道,“小姐,老爷去了!”。

“你说什么?”,康安安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丫鬟一遍,“再说一遍!”。

“老爷去了!”,丫鬟抹了把眼泪,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身子俯跪着,一动不动。

四个字,如当头棒喝,让康安安头脑晕眩,栽倒在床上。

丫鬟听不见声响,不禁抬起头,赫然看见康安安晕倒在床上,她心下一惊,慌忙起身过去查看,“小姐,你醒醒……”。

康安安脸色苍白,双眸紧紧阖着,对丫鬟的呼唤毫无反应。

丫鬟吓坏了,心一横,抬手按压康安安的人中,按了一会儿,只见康安安幽幽转醒。

康安安长睫毛翕动,脸上漾起迷茫之色,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惑,片刻后,才回过神,侧头,看着一脸焦急的丫鬟,突然平静许多,“外公本来就昏迷着,他没死,他只是昏迷了,我去看看!”。

丫鬟重重点头,流着泪,给康安安穿上靴子,然后搀扶着她朝纳兰宗良的住处行去。

此时,纳兰宗良的房间内,只有静兰嬷嬷和纳兰允烨,没有其他人,想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讣告。

静兰嬷嬷跪在纳兰宗良床前,头趴在他身上哭泣,纳兰允烨站在一旁,沉默不言,并没有太大的哀戚。

康安安顾不上观察两人的表情,走上前,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静兰嬷嬷拉起来,“外公没死,你知道的,外公没死!”。

康安安给静兰嬷嬷眼神暗示,因为只有她们两人知晓纳兰宗良佯装昏迷的事情。

康安安的眼神太坚定,以至于静兰嬷嬷恍然觉得纳兰宗良真的还活着。

静兰嬷嬷伸手,再度覆在纳兰宗良的脉搏上,过了好久也没感到脉搏跳动一次,遂低泣道,“安安,我探不到老爷的脉搏,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老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他昨晚还好好的……”。

静兰嬷嬷说的语无伦次,许是太过悲伤,又许是神经绷得太紧,竟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康安安顾不得静兰嬷嬷晕倒,此刻,她满眼满心都在床上那个一动不动,像是睡着的人。

纳兰允烨见状,让丫鬟招来两名下人,将静兰嬷嬷抬了出去。

“你怎么没走?”,康安安一回头,发现房间中还有纳兰允烨,伸手推他,“走!你出去!”。

纳兰允烨不敢和康安安硬碰硬,只能随着她的力道往后退着。

“外公已经死了!”,纳兰允烨开口,想让康安安清醒过来。

“他没死!”,康安安红着眼睛,推搡纳兰允烨的力道越来越大。

“你这个疯女人!”,纳兰允烨低咒,却任由康安安将他退出门外。

康安安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拿木插销插上,锁的死死地,谁也进不来。

她做完这一切,再度走到纳兰宗良床前,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外公,你醒醒吧,现在房间里没人了,就剩下我了,你不用再装作昏迷了,你可以醒来了!”。

康安安勾起嘴角,等着纳兰宗良猝然睁开双眸,然后吓她一跳,最好把她吓哭,在她哭的时候哄她,“傻丫头,外公逗你呢!”。

想是这样想着,她也等了许久,却不见纳兰宗良醒来的迹象。

康安安有些慌,连忙握住纳兰宗良的手,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

这手她昨天还拉过,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茧,摸着很不舒服,手心,对,这手心还有温度。

“外公,你快醒来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昨天还说帮我带孩子,我来掌管纳兰家的产业,外公,你摸摸孩子,这是你的玄孙,他们就要出生,你听他们在叫你了,你怎么舍得一直睡下去?”。

康安安拉着纳兰宗良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着腹中的胎动。

“外公,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起来好不好!”。

她用尽一切办法,想唤醒纳兰宗良,结果都没有用。

纳兰宗良没任何反应,康安安也感觉不到他活着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说的佯装昏迷,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场死亡,是谁操纵着这一切,是谁下的毒手?

康安安死死拉着纳兰宗良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拉着,他才不会远离自己。

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康安安坐在地上,怔怔的看向前方,不再呼喊,也不再动弹,唯有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证明她还活着。

纳兰允烨站在门外,作为康安安的义兄,他不能让别人看起来太过冷漠,虽然他对纳兰宗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他等了许久,最开始能听到康安安对纳兰宗良说着什么,后来就再无声响,他不怕康安安寻死,因为康安安根本不会去死,他怕康安安晕倒,时间长了,对她腹中胎儿没好处。

胎儿,对了,这胎儿说到底是他们轩辕家的血脉。

纳兰允烨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撞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后,说不上有多震撼,但却不怎么舒服。

他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不知道真正的生离死别是什么感觉,可他看着康安安仿佛傻了般,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冰冷的地上,不哭,不叫,心中蓦地腾起一股子怒火。

这个女人竟如此不知珍惜腹中孩子。

纳兰允烨几乎没有思考,走上前,将康安安从地上托起。

康安安开始没反应,后来像被马蜂蜇到般,挥舞着双臂,又打又跳,不小心,一巴掌甩在纳兰允烨脸上。

啪的一声很清脆。

这一巴掌将康安安彻底打醒,让纳兰允烨满脸的阴霾。

纳兰允烨这辈子没被人打过脸。

康安安举着手,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打了人,直至看到男子脸上的五指印,五指的印记鼓着,昭示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是故意的!”,纳兰允烨攥住康安安的手腕,低下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故意趁着这个时机发泄,她知晓,他就是再怒,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康安安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承认她想打他,因为外公这么疼他,他却看起来跟无事人一样,可她否认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她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若她打他也是光明正大的打,而不是趁机作乱。

“外公是你杀的对不对?”,康安安突然想到,纳兰允烨对自己的威胁,他说让她别后悔对他说过的话,然后他就报复她,将外公杀害。

这个逻辑很准确。

纳兰允烨脸上却出现一种,似惊讶非惊讶,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

半晌儿,男子口中迸出一句话,“康安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为何要杀外公?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要报复我,我昨天惹到了你!”,康安安瞪着一双大眼睛,回答的振振有词。

纳兰允烨看起来气急了,竟不怒反笑,“证据呢?你说我杀了外公,证据呢?”。

康安安静静地凝着纳兰允烨的反应,刚才的坚持一点点的在瓦解,“不是你,你告诉我是谁?告诉我是谁?”。

康安安突然扑到纳兰允烨怀中,抓起他的衣衫用力摇晃。

纳兰允烨任由怀中女子不停地折腾,手抚着她的脊背,嘴角不经意间勾起弧度,“凶手是谁,查验一下就知道了!”。

康安安听到这话,如梦方醒般抬起眸,殷殷的凝着纳兰允烨,好像抓到救命稻草,“对!你说的对!”。

纳兰允烨执起康安安的手,俯身,当着她的面查看纳兰宗良的身体。

康安安眼睛睁的很大,生怕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你看这是什么?”,纳兰允烨从纳兰宗良身子下发现一枚玉器。

康安安看到那玉器,有些不敢置信,摇了摇头,“不会是宗晟外公!”。

这玉器,她曾经在纳兰宗晟身上见到过,因为造型别致,所以她只看了一眼便记在心里。

“你怎知不会是他?”,纳兰允烨说着又捏起几条细线,捏线的同时,扒开纳兰宗良的手,赫然见几道勒痕展于手心,“这玉器是外公与他争执的时候拽下的!想来纳兰宗晟并没有察觉,否则不会留这么个明显的证据给我们!”。

正是因为太明显,所以康安安才不相信。

“宗晟外公没有杀外公的理由!”,康安安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相信外公是纳兰宗晟杀的。

“你怎知没有理由?”,纳兰允烨用相同的语气,相同的话反问,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他们是亲兄弟!外公将宗晟外公一手带大的!”,康安安被纳兰允烨脸上的嘲讽激怒,出声痛斥。

“你可听过一个传言?”,纳兰允烨脸上讽刺的笑容不减,声音很轻,像是在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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