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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月看了他一眼,说:“男女授受不亲,自然是分开睡,别人已经睡过的旧被子,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用,今晚凑合着先用这些布,好歹也是没用过的,明天再去找别的去处。”

邵衍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了,直接爬上床,钻进了布堆里,只是到了晚上,沈碧月才发现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想要安稳地度过一晚上,压根就没那么简单。

夜里的温度比起白天要冷上许多,她背对着邵衍,连衣服都没脱一件,裹紧了身上的布堆,却仍旧能感觉到有寒意顺着缝隙钻入,让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有人突然从身后撞了她一下,是邵衍睡着之后不自觉往她这边滚过来了,那么大一个男人,浑身带着飕飕的冷意,就像是把一个大冰块放在身边。

她朝外挪了挪,索性他也只是动了那么一下,之后就一直静静地躺着,安静的夜,外头一点声响都没有,今晚应该可以安然度过,明日还要早早起来,这里待久了,终归不安。

裹着一身寒凉,沈碧月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冻醒了。

睁开眼,发现整个人被抱得紧紧的,有人将头用力抵在她的后背上,一层层冰冷的寒气透过布料渗进她的身体。

她不得不挣扎着将手臂伸出去,往腰上一摸,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刺得她猛地缩了一下手指。

“邵衍?”她叫了几声,对方没回应,只是沉沉睡着,呼吸轻缓。

她用力掰开了他围在她身上的手臂,坐起来,回头一看,被当做被子的布堆早被他扔到了一边,他整个身体侧躺着,靠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神情平静,睡得沉稳。

“邵衍?”又叫了他几声,依旧没应答,沈碧月心下一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住脉搏,面上神色微变。

比起白天把脉的时候,情况和缓了一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了他的衣襟上,顺着开缝的地方伸了进去,很快就摸到了他肩膀和胸口的皮肤,和手背上的温度一样,冰凉刺人。

“邵衍,醒醒。”她用力将他的身子翻着朝上,拍拍他的脸颊,脸上的温度也刺人得很。

这一下不用再叫了,他算是昏睡过去,人事不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粒小小的红色药丸,抬高他的下巴,掰开嘴就塞进去。

只是药丸噎在喉咙口,这里也没水给他吞,沈碧月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闭着眼睛,突然咳嗽了起来。

药丸是吞下去了,人却咳得满脸通红,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

沈碧月拉扯过一边的旧被子,往他身上盖着。

虽然是别人睡过的,但那两堆布的确起不了什么御寒的作用,就算脏也只能忍着。

刚盖上一层被子,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腰上一个力道,立马被人紧紧抱住了,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母妃……”他的嘴里念叨着,手却扯开她的腰带,伸进微敞的外衣里面,紧紧抱着她的腰,试图夺取她身上的温暖。

虽然知道他的脑袋还是个孩子,但也没这样占她便宜的。

沈碧月的手掌死死推着他的肩,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现在这个样子也来不及取银针,当下真是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十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竭力放轻声音,果然男人的力道松了一些。

“我冷。”他也轻声呢喃,“母妃,我冷。”

他的声音暗含委屈与控诉,又是在这样的深夜,沈碧月虽然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些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唏嘘,抬手摸上他的脑袋,像是一种最轻柔的爱抚。

“不要怕,不会冷,你只是生病了,起来吃个药就好了。”

“我不想吃药,为什么每天都要吃药。”

沈碧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冷得像冰块,连碰都没法碰,摸到他的脉搏,明明已经好转了,只是脉象依旧虚弱。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他不会是因为身体的那股怪病作祟,而是很简单地感染了风寒,只是他的体质和旁人不一样,寻常人染了风寒,身发热,额头烫得像火烧的铁烙,他则是愈发冰冷,冻得像块冰。

邵衍的头往上伸,寻到她的脸颊便紧紧贴住,体内的冷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从出生以来便一直被这股寒冷所包围,索性有母妃在,她不放弃,一直不断地让人寻了稀少的药材,煮了汤药让他浸泡,只除了偶尔的几次,没找到药,他便继续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小十五,你起来,我带你吃药。”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磨蹭着怀里的温热,仿佛那样就能驱散体内的冰冷。

“你骗我,那些药只是你折磨我的手段,我都知道。”邵衍轻声说,话里透着几许不易觉察的嘲讽。

沈碧月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怔。

“你恨我的母亲,便要留着我,我都知道,出身皇家,是我的原罪。”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然后再没了动静。

人睡过去了,手脚却跟浇了铁铸一样,动都动不了,沈碧月一开始还觉得难以忍受,后来实在挣不开,也就作罢。

唯一受不了的是他身上那股逼人的寒气,直冻得她浑身战栗,手脚发僵,他的手掌偏偏还贴在她外衣里头的腰际和背脊上,前后夹击的冷,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天色完放亮的时候,邵衍醒过来了。

他的头疼欲裂,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脑中仿佛一闪而过许多断断续续的画面,有他的,有沈碧月的。

低头一看,姑娘正睡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只是鼻头微红,身体还在发颤。

他收回手,松开了怀里的人,往旁边摊开了手脚,望着上头的房梁。

不知道怎么的,头一次觉得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一切,现在的一切陡然被人擦去,徒留下一片空白。

身边的姑娘还在睡着,他转过头,看她的长睫微微颤动,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侧,莹白的小脸被裹得愈发小了,几乎要被遮挡得一点都看不见。

他轻轻勾起唇,也顾不上还在疼的脑袋,侧着身子伸手揽过她,将粘在她脸上的长发一缕缕别开,按住她的后脑,轻轻压向他。

鼻尖相触,冰与火的轻微碰撞,他的唇刚刚要贴上她的,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脸很烫,呼吸也很灼热,还以为是她的体质好,在这么冷的天都能保持温暖的体温。

本来夜里的天气就冷,昨晚还被他那么一搅和,身都浸在寒气里边,不生病才怪了,邵衍哪里知道这些,昨晚的事情他没有一点印象,只是突然发现沈碧月在怀里,除了小小的吃惊,便是心头微松,再没其他的情绪了。

邵衍一松开她,她便不自觉地蜷缩起身子,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拿过丢在一边的布,裹在了沈碧月的身上,布还是崭新的,看起来比别人用过的被子好些,他抱着沈碧月坐起来,冰冷的手掌紧紧贴住她的额头,他的身体总是带着一股子凉气,用来降温倒是极好用的。

沈碧月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贴近他的耳边,念叨声倒是清晰了许多。

“不要杀我……”

邵衍听着便是眉头一皱,难不成她梦见他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和她动过手了,想起以前,即便是和他动手,她也从来不愿落人下风。

“邵远……”这回吐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邵衍抱住她的手臂不自觉一紧,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嵌进自己的怀里。

她和邵远果然是有关系的。

说了两次,她再开口便是模糊不清,让人听不懂了,邵衍也没再去注意她说的什么话,只想快点让她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隐约记得她也是来这里找人的,若是这样,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碧月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了什么都记不大清楚,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徘徊在一处雪林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脚下是又厚又软的雪,走错一步都会塌下去,头顶是浩然的长空与明月,看不到尽头。

往前走的时候,感觉手脚都被束缚住了一样,连动作都很艰难,再一个晃神,人已经醒过来了,睁眼是刺目的白光,她忍不住闭了眼。

有人从身后抱着她,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前,另一只手捂着她的额头,难怪做梦的时候会那么难受,原来她真的是被人束缚住了。

“醒了?”邵衍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刚醒时的暗哑。

醒来的瞬间,头还有些眩晕,待那阵眩晕过去,她才将覆在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轻轻按住脉搏,那人也没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怎么了?”他低声问。

沈碧月这时候刚刚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反应过来他有哪里不对劲,直接说了,“也对,你应该也不记得了,你昨天夜里染了风寒,差点没冻成一块冰。”

邵衍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臂,沈碧月听他都不说话,便觉得奇怪,刚想要转过头去看他,突然被他按住了肩头,整个人扭转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抬眼看他,面上一阵阴影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往下压在床上,嘴唇深深堵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