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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把驾驶员带到自己身边,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意味着他的司机就是自己人,所有人都不能够低看他的司机,这也算是王成对湖东区区委书记的提醒,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理应得到重视。

王成的驾驶员当然明白王成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乖乖的听着王成的所有安排,他明白这个时候乖乖照做就行。

他也很感激,作为一个司机,能够被自己领导叫到这种场合吃饭,这种重要的非正式场合…也在某种意义上的大雅之堂吧,他很开心。说明自己的领导是看重自己的

越是这样,他精神越高度紧张,想要在王成面前表现好一些,不让王成看扁,也为了把这个机会牢牢抓住。

“老弟,以后凡事你看着办,你指哪我打哪?绝对不让你难做。总之以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尽管跟我说,哥哥其他的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跑腿绝对是一对一的好手,你需要怎么搞?我就怎么搞!你需要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安排,总之一切看表现。”

听到这话,王成有些感动,当然他也明白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现在自己帮他解决了一个这么大的问题,对方说这些话也是应该的,甚至说对方做这些事就是应该的,这可不是小事。常委、副厅长一字之差,可算是相隔千里,带来的含金量可大不一样。

对于有门道的干部来说,常委和副厅级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对于没有门道的人来说,常委和副厅级看着没什么两样,但却是天堑,再怎么越都越不过。

这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坐下后,对方拿着一杯酒先给王成倒满,他说:“老弟是我的衣食父母,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老弟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说多了都是假的,总之以后一切看表现,我这辈子对老弟的感情一定是说不清楚的,我这辈子一定让老弟完全的感受到我的爱,我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见到老弟之后才有了腾飞的机会,是老弟给了我翅膀,我不可能让老弟难看,总之我是常委,老弟就是书记。我是市委书记,老弟就是市委第一书记,总之指哪打哪,一切看表现。”

这一番肉麻的话说的王成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他明白这是对方的真实意思,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看看对方到底还会说啥?这个时候需要高调,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所谓的低调而影响对方表达心意的看法。

“好了,不说那些话了,都在酒里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们是好兄弟,其他的话说多了浪费时间。”

“好,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切都在酒里,以后你看我表现,这句话虽然说说了很多很多次,但还是那句话,以后你看我表现。老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总之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老弟,总之以后你在哪我到哪?总之以后你需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希望你有什么要跑腿的,不要忘记兄弟,我兄弟我没有别的本事,搞这些工作还是一流的,希望你能够给我一次机会,为了这次机会,我愿意为你做更多的事情。”

这也是说的王成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但需要适应,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

区委书记兴冲冲的拿点好东西过来,他说:“这酒可是我珍藏的,现在市面上都少,前段时间某地方拍卖,这类酒好几万呢。”

王成看了一眼,便说,“我们就不要喝这种贵重的酒了,随便喝一点就行,不要搞得这么客气,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谈这些。什么酒都能喝,主要是看跟谁喝。”

“对,你这话说的对,说在老哥的心里上了,今天就好好整,这里没有什么秘书长,没有什么区委书记,没有什么区委办主任,有的只是兄弟之间的火热感情,有的只是三位好兄弟。”

“哦,不对,四位,还有驾驶员兄弟。”

驾驶员听到对方说这话,看了眼王成,王成不经意地点了点头,这让驾驶员心里很开心,这是被王成认可了。

当驾驶员的最高境界就是被领导认可,只要被认可,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被领导接纳,那很多东西就可以遐想了…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在一起互相商量。xx兄弟,以后有事你就跟我说,你待会留下我电话,留下我的微信,你把区委办的主任的微信也留一下,有事就跟我们提,有什么需要办的?也可以跟我们讲,我们区里虽然没有省里的盘子大,虽然没有省里级别高,但在基层处理一些杂事琐事还是非常可以的。”

说完,拿起手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并说:“以后你有什么事找我,对了,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应该住在我们区吧?”

驾驶员笑着说,“对,就在区的某某小区。”

“那个小区我知道行,我哪天有空去你小区所在的街道调个研时提一下,让他们照顾照顾你。”

“不用不用不用,真不用。谢谢您,谢谢您,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大费周章,谢谢书记。”

“现在就不要叫书记了,哦,私底下叫我哥吧。老弟是你的领导,也是我的领导,但他平时私底下也叫我老哥,我也应我们按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态度来进行吧。”

书记说完,还用眼睛偷偷的瞄着王成,想看看王成的反应是什么?

王成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菜,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菜碗,他耳朵实际在认真的听,他并不想要发表言论和看法。

这种私底下吃饭的场合气氛也挺微妙的,人多的话虽然不私密,但至少不尴尬,随便一个人都能挑起点话题聊半天,一场饭局开开心心就过去了;人少的话很容易冷场,即使聊的都是私密话题,也很容易冷场,这就需要非非常活跃、非常高的双商的人来挑起气氛。

“老弟,有些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区里我想带个人走,不晓得行不行?你帮我把把关。”

王成就郁闷了,“你要带谁?你直接带呀,你问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啊,你问我我也不可能帮你做决定。我是省里的,你马上是市领导。”

“我们是兄弟嘛,当然也征求你的意见,以后我用人都会提前问你的,你说可以用,咱就用,你要有意见,我坚决不用,总之我觉得你的眼光很准,你看人的眼光很准,我相信你,绝对相信你,无条件相信你。”

“哥,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这是应该的,总之以后…”

整个晚上,区委书记似乎都在说着各种感谢的话、感恩的话、各种车轱辘话,哪怕这种车轱辘话让王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与此同时,朱朗正在家里和他爱人吵架。

吵架内容很简单,朱朗去按摩的时候被他老婆看到了,说来也怪,一般人按摩都是偷偷摸摸去,他倒好,骑自家电动车去,还把电动车放在人行道上,刚好他家里人散步,看到了这家电动车。就觉得不对劲,从而…

“你说说你去那种地方干嘛?浪费钱不说,还容易带来家庭作风上的变化。搞不好还染上…”

“你懂啥,你懂啥?有的时候偶尔放松放松啊,浑身都累。现在虽然我在车队当队长,但每天要面对的东西也多,天天坐得腰酸背痛的,去按按怎么了?我又不是经常去,也是偶尔去啊,而且我敢把电动车放在人行道上,就是不怕别人发现,我问心无愧。”

“我与那玩意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会去搞其他事情?你怕不是有毒?你们天天管我管的这么严,管小孩样的有意思吗?每天下了班,电话就三天两头打进来,有意义吗?没有意义的!”

“那你就非得去那边吗?在家里我们不会给你泡吗?你不能去正规的地方吗?非得去那种带着颜色光的店吗。老人们怎么不能歪想啊?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都几十岁的人了,我反问你有意义吗?”

“你平时三天两头在外面喝酒就算了,我们也不说你,你有你的社交,你有你的工作需求,但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呢?之前你去夜总会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说过你,你现在还这样,太过分了吧。”

朱朗家小打小闹、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以前,王成经常帮他们调解,归根结底是双方观念上的不同,这又把之前老生常谈的问题警醒了一次:找对象一定要找三观一致的,不要听网上或一些人讲一定要找某某职业,职业只是一个加分项,而不应该成为决定选项。性格不好、人品不好,找一个领导当对象又能怎么样呢?反倒成为一个累赘。幸不幸福?相不相爱?要通过时间去检验,不能固执的非得怎么怎么样?”

朱朗时常感到一阵后悔,但他忘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婚姻给他的,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可能确实和对方有些观念上的不合,但严格意义上讲,其实他缺乏最根本的理解。

朱朗想给王成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心想:王成现在可是省领导,每天忙的要命,哪有时间管他这点闲事?况且以前王成只是个秘书,也就是个处级干部,尚在自己交往的行列之中,自己平日的交往也都是些处级干部,但现在不一样了,王成现在可是秘书长、是省领导,超越了他的圈子,所以自王成当上省委办主任以来,他就极少极少的去找王成了,他也算有自知之明,如果王成主动找他,他当然双手欢迎,且会十分开心。

想想他真不知道该找谁,平时那些酒肉朋友又不能说家里的事,说出去让人笑话,而能够说真心话的朋友兄弟就那两个,他最喜欢的也是王成,因为王成和他没有利益往来,而大李就不一样了,他对大李有一种天然的敌意,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想了半天,他放弃了,他想着实在想不到就算了。

这也是悲哀之处,平日里呼朋唤友,觥筹交错,夜总会里左拥右抱,所有人都叫哥,好像很热闹,好像自己身边很多人,但一遇到事,却没几个可以值得交心、可以放心的唱叙幽情的朋友,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这就是信息差,朱朗以前很羡慕领导,觉得他们去哪都有人接待,去哪都有人捧着,甚至还有人送礼,他很期待那种生活,很向往那种生活,但自己自从给叶书记当了驾驶员以来,他也短暂的体验过这种生活,却发现十分虚华,十分空虚,没有人愿意和他说真话,没有人愿意和他交心。除了王成,当然大李也算半个吧,为什么是半个呢?因为他不服大李。

琢磨了半天,他自己抓起车钥匙开车出去乱逛了,对于他来说,不,应该是对于整个省委省政府的车队司机来说,他们对车已经没有欲望了,因为长期都在车上度过,他们对车已经免疫了。

朱朗还记得,他刚学车、刚开车那段时间,恨不得上个厕所都开车去,那会儿对车的痴迷感非常强烈,如今各种好车都开过,全省最牛b的特权车他也开过,不过如此罢了,也就几天的新鲜感,新鲜感一过,照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开着车,走在城市高架上,开着车窗感受着耳旁的呼啸的风,他看着这座城市、这座现在已经很熟悉的城市,又一次陷入了对人生的感慨之中,可能由于年纪大了,他现在时常这样时常回忆过去,时常怀念…

他知道这一次出来没个个把小时回去肯定是要吵的,等他老婆睡了,他岳父岳母打电话过来了,他才能回去,并且估摸着只能住隔壁卧室了,好在他在隔壁宿舍卧室装了一些设备,好让他不那么无聊,这似乎是很多中年男子的常态。

他的客卧装修甚至比主卧还要豪华,这是朱朗留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