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王妃打算挑拨离间?”柳千展道。

刘紫月耸望肩道:“很显然,刘庶人与太后同气连枝,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

说到秘密,柳千展想到一事:“宫里昨夜又闹鬼了。”

“出事又是哪一位皇子?”刘紫月挑眉道。

“伤的是十六皇子。”柳千展疑了一声,“王妃怎知出事的是皇子?”

刘紫月翻白眼道:“小舅舅数数,哪回闹鬼出事的不是永福宫的皇子?”

柳千展点头:“说来也怪,这鬼为什么都冲着皇子去?”

刘紫月冷笑:“鬼不可怕,怕只怕有人装神弄鬼。”

柳千展若有所思地点头:“也许吧,宫里近来不太平,接二连三地出事。”

刘紫月单手支着头,手指点着案桌作沉思状。

宫里三番两次闹鬼,永福宫里皇子们病的病,弱的弱,才安生一阵子。前日闹鬼永福宫的皇子一死一伤,昨夜又伤了一个。宫里如今是人心惶惶。皇上下了禁口令,但有乱嚼舌根者,杀无赦。

“本妃听言,太后极为爱重八皇子。”刘紫月道。

柳千展道:“太后先与四皇子亲厚,不过自那日宫宴王妃投石问路之后,太后与四皇子的情分倒是淡了不少,太后与八皇子亲近也不再如同从前那般遮着掩着。说来前日八皇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永福宫。”八皇子已经在外面开府另居,按规矩没有旨意不得留宿宫中。

刘紫月冷笑:“据说是八皇子一奶同胞的弟弟十二皇子昨日练习马术时摔伤,八皇子得了皇后的恩旨特许留宿永福宫。”

柳千展皱眉:“怎么感觉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刘紫月淡淡地瞥了一眼柳千展,将案桌角落的一封王府邸报递给他:“昨夜送来的消息,教授十二皇子骑射的师傅死了。”

“死了?”柳千展打开王府邸报飞速浏览,吃惊地道,“从马上摔死?”笑话,天下最大的笑话。骑**湛的师傅能死于骑马?

“真是怪事年年有,近日异常多啊。”柳千展道。最近很多事透着古怪。皇宫里连连闹鬼,皇子病弱得的却是贱民常有的营养不良,气血亏虚之症,还有皇子的骑射师傅却死于骑马。

“幕后之人这是为什么?”柳千展道,“杀一个皇子的骑射师傅说易不易,可是对于有些势力来说说难也不难。他们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手法,为何偏选这样一种,太引人注目了。”

刘紫月冷笑:“这一局,幕后布局之人只怕算的就是这个引人注目。他们动手了。”

柳千展道:“王妃指的谁?”

刘紫月淡然掀眸道:“渺云。”案发现场正好在天一楼门前。案发当时,渺云正好在天一楼临街的厢房用膳。虽然做得很干净,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事是渺云做下的。

“他?”柳千展微怔,“他想做什么?”

刘紫月摇头:“不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渺云一为试探本妃病情,二来他也是希望本妃入局。”

柳千展又怔了一怔,好吧,他该吃茶吃茶,该嗑瓜子的嗑瓜子,哪凉快哪呆着去。各方步步深谋,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或许都藏着别样的心机。

刘紫月道:“渺云最善化繁为简之道,其谋略纵横看似简单,却浑然大气,纵掌全局,环环相扣,步步机巧,处处含着深不可测的心机,如醇香之美酒,入口柔和却后劲无穷。”

柳千展道:“王妃准备入局?”

刘紫月含笑,敲桌,淡然轻语道:“入,本妃如他所愿。不过如何入局该本妃说了算。这一局本妃以进为进,反手设下疑阵,请君入瓮。”

“以进为进?”柳千展疑惑道,“这是什么计,不懂。”有以退为进的,今天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以进为进。

刘紫月雅然轻笑:“与以进为退有异曲同工之效,都为迷惑人而做出的表象。一个是用暂时退让的姿态麻痹敌人,让人放松警惕,以图谋更大的目的。另一个恰好相反,是用暂时用凌厉果断的手腕咬下对方一块肉,让聪明反被聪明误之人上当,以图谋更大的胜利。”

柳千展:……

好吧,算计着别人的算计,处处捏握一人心,小媳妇之谋果然已入大成之境。

刘紫月将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拿给柳千展。柳千展看了一眼信的,信的封口用蜜蜡封着,蜜蜡上盖着贤王府的私印:“这是什么?”

刘紫月没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又将案桌的一副装裱好的字画递给柳千展:“你将这个一并交给京兆尹,他知道该怎么做?”

死的那个虽然职位不高,但毕竟出身武乡候徒子魏家与太后史家沾着亲,又是十二皇子的骑射师傅,十二皇子前脚才出的事,他身边的人也死了,不免引人联想。骑射师傅死于骑马,众人都觉得这不同寻常的背后或许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比如吸血鬼,比如恶鬼索命,再比如什么古怪灵异妖异之事。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宫里闹鬼的事传到民间,再加上这骑射师傅死得离奇,一时间京城百姓人心慌慌。京城附近的各大寺庙一夜间多了许多上门求符辟邪之人。皇上为此特意过问此事,责命京兆尹从速破案。

柳千展琢磨着刘紫月的以进为进,咬下对方一块肉的具体布局。信过他手转交,他却看不到,柳千展心痒痒的,像猫挠心口一样。没让他纠结多久,收到信的京兆尹很快便有了行动。

十二皇子这骑射师傅姓魏,单名一个晔字,是武乡候魏家嫡系长房嫡孙。武乡候夫人连生六女,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对魏晔这个儿子,武安候从小将他捧在手心怕里,爱如珍宝,视如眼中之珠,说是捧在手中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为过。

武乡候府将门世家,以武立世。魏晔武艺,骑射皆是极好,但却因为战场上刀箭无眼,武乡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许他这个嫡子入伍从军。这才托了史家的门路,入宫做了皇子的骑射师傅。武乡候本以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职位低些也就低些,却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囫囵个儿出的门,却骑在马上被摔死。

武乡候夫人忽然惊闻噩耗当即便晕了过去,就这样病倒了。武乡候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儿子出了事,家里家外一摊子事要料理,儿子的案子虽然有官府查办,不相信这是意外的他也在查。他就不信了,当日儿子一没饮酒,二没生病,三没惊马,怎么能从马上摔死?

武乡候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人脉,一连两日皆无所获。马没有问题,人也没有中毒,魏晔当日下差后除了与六位姐夫在戏园子喝茶听了半个时辰的折子戏外,并未在其它地方多作逗留。武乡候最先怀疑的便是那间戏园子。只是他让人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武乡候查问魏晔的随从,审了养马的马夫,甚至连马用的草料都让人查过,皆未发现任何异常。就在武乡候一筹莫展之际,京兆尹带着北冥观的颇具才名的无为道长上门。

书房里,京兆尹与武乡候单独说话,不知道京兆尹是如何与武乡候说的,他二人再出来时,武乡候的众位女婿惊讶地发现向来不信鬼神,一心认定他儿子为奸人所害的武乡候竟然相信京兆尹的说辞,认为他的儿子死于恶鬼索命。

客厅里,武乡候与他的六位女婿都在。

“此宅久阴邪之气甚浓,尤其是武乡候的嫡公子魏晔的居所,阴气浓郁,久积不散,居则阳衰阴盛,损肌劳体,破财有灾,子息衰败之兆。此宅本是上吉之宅,只是后来被人改过,这宅子运势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比如财位遇流水,花钱如流水,是破财大凶之兆。伏位假山废,即靠山倒。”无为道长捋须凝眉道。

武乡候闻言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此宅原是长乐候的居所,后来长乐候犯事家败,朝庭将这处宅子收回,后来本候在战场上立了功,皇上将这处宅子赏给本候。本候初入此宅确实曾将它大改过一回。只是改动宅子时,夫人也请过道法高强的道长看过,怎么会……”

武乡候身旁的众女婿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各自心中唏嘘不已。无为道长句句言中。武乡候不惑之年方得一子,暮年时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武乡候府连袭四代候爵位,原也是家财殷实,现如今也只是表面风光,内里苦度罢了。

无为道长当着众人的面,燃香起卦,卜的是大凶之卦。

“贵公子生前久居凶处,不慎沾染鬼邪,是才有这大凶之祸。”无为道长掐指细算,站在厅堂的门槛边上,看天,看地,看厅堂外周遭之景,面色沉凝地嘶了一声,“贵公子系沾染鬼祸无端惨死。其死后怨气太过,魂魄身旁有又恶鬼缠身,恐无法寻得轮回往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