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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被警方全数控制,不到傍晚,唐家人全都被逐个击破,还未开庭审判,便暂时关在了看守所内。

房间内四面墙壁是无机质的灰白,只有一道小门,人在里面仿佛来到了一个死寂的空间内,无边虚无中能将人逼疯。

唐允和的枪伤被处理后也关了进来,现在麻药过了,他疼的浑身冷汗。

唐夫人守在他身边,心疼的一直掉眼泪,但也只能做无用功而已,完全不能帮唐允和缓解一点疼痛。

唐暨南沉默着坐在旁边,面对妻儿的惨状置若罔闻,平日的疼爱在大难当头时成了飞灰。

听着母子俩的哭声,他只觉厌恶。

因为提供了重要证据,且目前并没有查到任何犯罪证据,考虑到唐斐的处境,他被警方被关在了另一间房间内。

从唐家大宅出来,警察带着押送嫌疑犯的车回了警局,事情证据链完整,甚至也从唐家搜到了违法的东西,这个案子毫无悬念。

沈丰城受了点伤,但没有大碍,已经在林丛南的陪同下前往医院。

沈昕和他打了招呼,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和盛礼泽开车去了公司。

唐家人是该为他们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从祖上积攒起来的家产就是他们的心血,沈昕和盛礼泽也不是慈善家,早早便有打算。

唐氏集团群龙无首,正在进行的项目乱作一团,旗下的产业也乌烟瘴气。

警方后续会继续在公司内部取证给唐家人定罪,而被他们查出有问题的这些产业都会被盛礼泽低价出售。

而剩下的早已和唐斐经过交易到了盛礼泽和沈昕的手里。

两人亲自跟进案件进度,不出半月,律师团已经到位,所有唐家产业已经清算完毕,被沈家和盛家吞噬。

法庭上,唐家一家人和莫芸坐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狼狈不堪。

所有证据陈列在法官面前,桩桩件件令人发指,唐家人满身罪恶完全没有下限,莫芸违规经营、非法竞争以及故意杀人,罪名成立。

已经够他们被枪毙十个来回了。

随着法槌重重敲击在桌面的声音落下,虚空中凝望着这里的冤魂挣开了最后的束缚,在晴朗阳光下慢慢消逝。

光影碎落。

沈昕坐在原告席上,胸前的白花不再惨白阴冷,在阳光下泛着纯洁的色泽。

苦等真相的纪妈妈在后方骤然痛哭失声,呜咽声沉重,在法庭上几乎让人心头一酸。

在纪永青惨死的半年后,终于沉冤昭雪。

那一对惨死的夫妇也终归能够安息。

窗外鸟鸣声清脆,阳光正好,沈昕迷茫的往外看去,瞳孔在阳光下几乎是浅淡的琉璃色。

她想,来年的春天又是草长莺飞的好天气吧。

唐斐出国了。

他没有参与唐家的事情,做过的一些手脚没有被定罪,最后只是被拘留了一段时间。

或许是猜到了这个结果,他和盛礼泽在事发前有过交易。

等唐家人定了罪,盛礼泽就会保释他出来,但代价是他必须远赴海外,从此不能出现在沈昕面前。

也算是流放。

他走的那天,唐家人和莫芸执行死刑。

唐斐亲自去了现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和曾经的未婚妻在枪口下恐惧到极致,甚至破口大骂。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多年来被父母忽略打压、被利用和被亲哥哥陷害侮辱的怨气消失殆尽。

人死债消,以后生生世世他和唐家都没有关系了。

唐斐笑着离开,登上了去往海外的飞机。

他要去往北极的阿拉斯加州,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绚烂极光。

沈昕看着手机上自己的助理发来的航班信息,心知肚明这是盛礼泽和唐斐的交易。

她删掉了这条信息,垂下眼睫,静默不语。

或许曾经结伴走过一段路就已经是她们之间唯一的缘分了,他的终点也永远不会停留在极光所在之地。

窗外长风掠过青草地,来年将会有蝴蝶翩跹至此,带来美好的春日。

光阴荏苒,一年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沈昕的演艺事业进入正轨之后,她感觉自己达到了瓶颈期慢慢退居幕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商业领域,盛礼泽也乐于陪爱妻摸索未知的地方,两人将家族的产业威望增长了数十多倍。

天空晴朗,繁华的市中心一角里坐落着一座庄严肃穆的墓园,退休的特种兵站着笔直,数十年如一日地守护打扫这所园林,前来扫墓拜访的两人一路并肩而行。

“老公,宝宝对外面一点也不害怕,好乖。”沈昕一袭玫红长裙,容颜精致如画,白肌胜雪,美眸因时间的沉淀变得沉稳,随风摇曳的裙摆宛若绽放的野玫瑰。

盛礼泽西装革履,一手抱着白嫩漂亮的小奶娃,一手拿着花束,丰神俊朗的脸庞上满是柔情脉脉。

“随了你的性子,我名满京城的玫瑰小姐。”

磁性低哑的嗓音撩拨似的萦绕在沈昕耳边,她想到男人禁欲表面下的极致反差,耳垂不禁染上一抹薄红,白皙修长的指尖伸到小奶娃面前逗弄,碰了碰他眉眼。

宝宝黑曜石般的双眸倒映出她明艳的脸庞,他无师自通地抱住她的手指,圆乎乎的脸蛋上显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惹得沈昕心软得像似的,把目光全都放在了他粉嘟嘟软绵绵的小手小脸上。

“好可爱,宝宝,叫声妈妈好不好?”

盛礼泽无奈又宠溺道:“宝宝还不会说话呢。”

不料小一秒,口齿不清的小奶娃咿咿呀呀地往外蹦字。

“麻麻。”

“麻麻。”

“啵~”

成为宝宝咿呀学语的第一句话,沈昕明艳张扬地容颜上笑开了,忍不住往小奶娃脸颊上落下一吻。

“妈妈最喜欢宝宝了。”

盛礼泽吃味地把小奶娃往旁边挪挪。

沈昕哑然失笑。

同样前来探望亲人的沈丰城看到两人,面露感叹,上前打了声招呼。

“两位好久不见。”

奶呼呼的宝宝好奇地用黝黑发亮的大眼睛望向他,沈丰城让这纯真无邪的一看,面容变得柔缓了些许。

沈昕礼貌地微笑,美眸中显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日后有什么打算?”

他双眸辽远,仿佛在看向远处墓园中的故人,心绪纷杂,脸上的神情也罕见地浮现出迷茫与空寂,似是在和老友感叹过去的时光。

“说实话,我潜入唐家十余载,虽说恨之入骨,但也未曾想过像唐家这种屹立在京圈多年不倒的庞然大物也会有被抄家的一天,这总让我有一股不真实感。”

沈昕桀骜美眸里闪烁着自信张扬的光,神采奕奕。

“万事万物都有兴衰的道理,只是要看什么时候会有人去绊到它,不可挑战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不是吗?”

“如今唐家倒台,其余的余孽也不会有气候,你可以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沈丰城暗淡沉寂的眼里闪过对她的艳羡,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释然。

“是啊,唐家倒了,我自由了。”

沈昕见他面上沉重的表情轻松了些,接着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回到沈家?继续谋取沈家的发展?”

“说实话,我觉得不太像你,你不像是喜欢被束缚的人。”

沈丰城听她学他方才的话,想到了当年两人相处的光景,有了份亲切感,话语间也多了份从容。

“不回沈家,我打算以后去环游世界。”

沈昕了然点头,双方接着寒暄几句后来到了各自的归处。

两方紧挨着的墓碑上贴着与沈昕眉眼相似的一对出众夫妻,黑白照片中依稀可以看出他们当年的卓越光彩。

沈昕与盛礼泽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将花束摆放到墓碑面前,眼里的泪光难掩。

“爸爸妈妈,我带孙子来看你们了。”

“宝宝很乖,不像我小的时候喜欢闹腾,他的眼睛像礼泽的,黑曜石深邃的颜色,五官像我和爸爸妈妈的明丽。”

“像老婆一样也好,活泼些,张扬得像小太阳,让人总一眼记住。”

“宝宝,叫外公外婆。”

“歪,歪,攻,外公,外婆!”

.......

两人从墓园回来后游历世界,过了大半个月幕后的安静生活,直到接到恋综的特别节目邀请,来参与安秋秋和秦牧的婚礼。

天空明朗,开阔辽远的平野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田野的中央摆上了圆桌圆椅,宾客们脸上带着笑颜,丝绸铺出的一条长长的道路,娇艳欲滴的花朵在两侧盛开,无数台精良的摄像直播设备将镜头对准了舞台,为千万网友进行直播。

盛礼泽落座在席位的前排,深黑色的西装包裹着挺拔笔直的身段,黑沉淡漠的眼眸扫过四周直到沈昕的出场,缓缓变柔,柔成一汪春水。

沈昕身穿伴娘礼服牵着盛装打扮的新娘安秋秋入场,珍重地把她带到秦牧面前,凛然艳丽的美眸里暗含着一抹不易察觉地紧张和严肃。

秦牧接过安秋秋的手与她十指相握,一贯温柔友善的双眸里充满了深情。

【救命!一年没见这对夫妻,我还是磕得受不了,盛总看昕昕的眼神杀我!】

【大家有没有看到昕昕的眼神,像极了我哥哥姐姐送我出嫁的时候,那意思是我的礼貌不多,敢惹我的姐妹分分钟杀你,她们的友情也好好啊。】

【秦牧也好爱,秋秋舍不得一直看昕昕,秦牧就一直宠溺地看秋秋,我哭死。】

安秋秋泪汪汪地表达不舍,沈昕掂了掂她的手,那是她们姐妹间独有的默契,两人分开后,沈昕回到盛礼泽旁边坐下,婚礼的司仪照常为两位进行婚礼仪式。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

“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礼成!”

安秋秋与秦牧认真地把戒指戴到对方的无名指上,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随后开始了新一轮的觥筹交错,明星和大佬们相互往来。

节目组的导演从幕后的箱子中神秘地拿出一束花送给安秋秋与秦牧,恭贺他们的婚礼,还不忘记在上面别上恋综的任务卡片。

下一个任务,月子中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