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笙听了，脚往后退了一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呼吸不停地抽动着。
地上有原先护士奔跑时打碎的吊瓶，虽然碎片和药水都被保洁处理了，但还未干，地有点滑，季如笙没站稳，差点要滑倒。
“如笙！”许栩及时出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才没摔倒，但是却发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手还特别冰凉，他连忙扶她坐下，“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南，你快看看她!”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抢救室外的灯。
四个人，沉默地站在那里，又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季辰风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花缭乱，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过去了。
护士慌张地从手术室出来，“南院长，病人意识薄弱，医生建议，让病人家属进去，唤起病人的生存意识。”
南倾寒看向神色痛苦的季辰风，“阿辰！”立马走过去，扶起他。
“我进去！”季辰风推开了南倾寒，便走进了抢救室。“我也去！”
季如笙也想进去，但被护士拦住了，“不行，只能一个人！”说完，就把门一推，将她关在了门外。
季辰风脚步虚浮，身子摇晃，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护士见他这样，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样？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不用！”冷淡地拒绝，他支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来到了手术台。
先入目的是被晕染了一大片鲜血的床单，医生们正在竭尽全力地为她止血，而护士也在源源不断地给她输血。在往上，便看到李蔚然那张已经毫无生气的脸，就连原本红润的樱唇，都变成了淡色。
“嘀嘀嘀嘀——”旁边的机器发出了警报声。
“不好，病人休克了！”
季辰风心口一窒，呼吸瞬间就像被堵截了一般难受，胸口又痛又闷。
“肾上腺素、除颤！”医生一边让护士做好准备，一边对季辰风说，“家属，叫醒她！”
虽然季辰风此刻也很难受，但一听到医生的话，他丝毫没有犹豫，走过去，贴在李蔚然的耳朵喊着，“蔚然、李蔚然，醒过来！快醒过来！”
李蔚然没有反应，就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
医生的抢救在继续，心电上仍是直线，发出的警报声也很急促，揪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看到有人摇头了，季辰风硬憋着嗓子眼里的那口气，萧红着双眼，情绪激动，“李蔚然，谁允许你死的？你就算是想死，也得等我们生下孩子之后，不然你想让我为你陪葬吗？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我跟你一起去死！说什么爱我如命，结果呢？还不是自私的想要我陪着你死！李蔚然，我不想死，你起来，给我生个孩子之后，你想死就死，我不会管你！你听到没有！”他不停地激她，希望让她有反应。
可他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气愤不已！妻子小产大出血，性命危在旦夕，可这个男人却要她给他生孩子，然后想死就去死，他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