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弯折的枪尖
赵明的脑袋轰然一下炸开——迷茫，怀疑，猜测...种种情绪袭上心头，他不顾周围人的震惊腾空而起，瞬息来到了古一和奥丁的面前。
他看到两人脸上带着庆幸的笑意...奥丁开怀大笑，笑声震动风云，古一的嘴角也微微抿起，他们在为什么感到开心...他们，为什么会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明悬在天空，抬头仰望。
看不到，没有安吉拉，没有光之树，刚刚的一切，光之桥也好，安吉拉对自己说的话也好...似乎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一个...诡异而又荒诞的梦。
而现在，梦醒了。
“战争的到来被避免了。”奥丁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至尊法师，我会在王座上等你。”
“你想去哪儿！”
赵明下意识的拦在了奥丁面前，他需要一个答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猜想...安吉拉要背叛自己，她到底有没有背叛自己，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光之树是怎么回事，脑叶公司的权限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扔下桥梁？她是害怕自己的惩罚，还是...
但迎接赵明的，却是一道璀璨的流星。
“大神宣言.冈格尼尔！”
奥丁毫不犹豫的掷出了手中的长枪。且不论两人之前还是敌对状态，就奥丁来说，帮助过安吉拉这个破界者的赵明...罪无可赦。
如果不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话，迫于自己即将到来的终结：奥丁之眠的压力，他还能将其无视。但如果非要不知死活的挑衅...
那就碾死吧。
金色的长枪挟着云雾眨眼间就来到了赵明面前，这是必中之枪，无论躲去那里，它都一定会命中。这是贯穿之枪，无论何等防御，它都一定会突破。这是必胜之枪，无论何等劣势，它都会为自己的主人带来荣耀的胜利！
可面对这一枪，眼睛通红的赵明却正面迎了上去。
这一幕让奥丁感兴趣的眯起了眼睛：冈格尼尔的威力之大堪称众神之首，宇宙之中还没有人生物敢正面迎接来自奥丁掷出的流星之枪。他们会通过各种方法躲避、防守、消磨冈格尼尔的威力，但像傻子一样直接冲上去的...真不多。
大部分都被从头到脚贯穿，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少他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奥丁的心中升起一丝赞叹：‘可惜，如果他是阿斯嘉德人，我一定要擢升他进入英灵殿。’
一旁的古一抬了抬手，随后又放下了。
‘变量...让我看看面对这一击，你会怎么抵挡吧。’
而被奥丁和古一同时在心中议论的赵明只是抬起了胳膊，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胸膛中呐喊：
“我来这人间，便是要胜了又胜！”
心想事成，发动！
红色与黄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将赵明包裹在其中。右臂上，两种能量构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将他的拳头牢牢地罩了起来。
古一默默后退了几步，按住了胸口转动的阿戈摩托之眼。
他能感到时间在被减缓。与阿戈摩托直接操控时间的静止、加速或者减速不同，这更像是一种概念意义上的减速。
就像是现实被什么扭曲了一样。
能量如同海潮一般在体内汹涌咆哮，又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至全身。身体在轰鸣，大脑在发颤，心脏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赵明看着金色的流星变成了拖着流光的长枪，又看到长枪缓缓减速，最终凝固在空中，如同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蚊子一样。
他握紧拳头，与枪尖碰撞！
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咔！”
以枪尖为中心向外延伸，恐怖的空气波纹袭向四周，吹的奥丁肩膀上两只乌鸦嘎嘎乱叫。
长枪上爆发出了更耀眼的金色光芒，无数卢恩符文从握柄上隐隐浮现。代表着野牛的符文乌鲁兹（Uruz），代表着雷神之锤的符文苏里萨兹（thurisaz），代表着力量与火焰的符文肯纳兹（Kenaz）....他们交织在一起，将来自神灵的无穷伟力提供给冈格尼尔！
冈格尼尔也如同发怒一样，开始剧烈的震颤。他就像是气急的公牛，与急红眼的赵明碰撞的越发激烈。
而赵明...也没有退让半步。
“我来这人间...”
他咬着牙，再次重复：“便是要，胜了又胜！”
启示录第六章第二小节：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咚...’
天空中隐隐有钟声响起，一抹白色的亮光从天边落下，那白光中还带着闪耀的星辉，分外迷人。
“这是！”奥丁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淡然：“耶和华？不...似是而非，不是他。但更强...强的不可思议！”
光进入身体，一种温热的感觉顿时充斥了全身，就像是在工地上劳累了一天之后，泡入热气腾腾的澡堂一样。水流像一只纤纤玉手拂过身体，带走疲惫，带走创伤，带走痛苦...
破损的骨胳开始了快速愈合，拉伤的肌肉瞬间恢复，身体似乎也在发生着某种本质上的改变...就像是从脂肪变成了肌肉，从生铁被淬炼成了铁块。
而本质的进步，也带动了赵明能力的提升。如果以前他的身体能够储存的能量是‘1’的话，那么现在他能储存的能量，就是‘5’！
能量储存的提升，使得赵明可以更快吸收无限宝石内蕴含的能量，可以更快将能量转化为推动能力的燃料。短短片刻，赵明的右臂就快速膨胀，两大宝石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瞬间将看起来无可匹敌的冈格尼尔轰飞了出去！
冈格尼尔像是受伤的小狗一样不停震动，极速的动荡化作波纹，仿佛是长枪在哭泣。它打着旋儿飞走，落回了奥丁的手中。
奥丁沉默的握住了它，抚摸着长枪上黯淡的卢恩符文。他看到了自己心爱的长枪枪尖微微弯折...在与赵明的对撞中，冈格尼尔的枪尖，被硬生生锤弯了。
冈格尼尔，世界树之枝，由九界的一部分打造而成。持有它的奥丁是命运的代言人，是众神的最强者，是单凭名字就能够让宇宙各大势力噤声的屠夫...可就是这样由奥丁掷出的一枪，却被人正面挡了下来。
它没有带来胜利，没有贯穿敌人，它被正面砸弯了枪尖，像是被欺凌的小狗一样回到主人身边，摇尾乞怜。
奥丁的心中没有愤怒。他试着抚摸了一下变弯的枪尖——依旧那么神圣，伟岸，但就像是他的主人奥丁一样，充斥着无法掩盖的衰败。
荒谬。奥丁的心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词语。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赵明甩了甩手，拳头上的窟窿飞速愈合，带着金色光点的血液也流入了身体之中：“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
赵明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我就杀了伱们。”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安吉拉这么喜欢闭着眼睛了。
世界并不会围绕自己的想法旋转。他从未想过与至尊法师和众神之父敌对，但...世界就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观点。他们不是舞台剧上受人操控的木偶，碰撞无法避免，除非他愿意低下头，做一个人人看轻的小丑，否则碰撞无法避免。
总有人要屈服在别人的思想下，谁都不例外。如果不想让自己屈服...那就让别人屈服吧。
打的他们，屈服于自己的思想。
气氛再次变得冷淡了起来，奥丁举起长枪，身上的神力越发高涨。古一看到了奥丁体内的神力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惊人速度在飞快攀升！
“没有人敢这么对奥丁说话...”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撼，怒火灼烧要焚毁天云与大地：“孩子，你面对的是众神之父...”
“啪。”
古一的手搭上了奥丁的肩膀。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赵明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可还没等他动用宝石的能量突破静止，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奥丁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举起了冈格尼尔，彩虹裹住了他的身体，带他离开了中庭，回到了阿斯嘉德。
古一挥了挥手，空中凭空出现座椅和桌子。两个杯子飞来，她惬意的问道：“茶还是咖啡？”
赵明沉默的握了握拳头。
“呲拉！”
杯子凌空破碎，座椅和桌子也‘融化’成了液体，淅淅沥沥的滴落。赵明抬起头，看向天空。
湛蓝澄澈，碧空如洗。天空还是与往常一样美丽，但依然没有安吉拉的身影。
“最后一次。”他盯着至尊法师碧绿的眼眸：“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吉拉在哪...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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