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罪犯
夜幕降临，蓝谷，逐星女康特尼.怀特曼正在自己家的客厅中翻箱倒柜，寻找着某件东西。
“帕特！”她大声地呼唤着自己的继父：“你有看到三天前我扔在桌子上的报纸嘛！”
“三天前？”声音传到了坐在电视机前的继父耳中。帕特.杜根放下手中的报纸，将电视上声嘶力竭的歌唱声调小：“亲爱的，三天前的东西应该早就被扔到垃圾桶里去了。或许你现在赶去垃圾焚烧站还能找到一些仅剩的灰烬？”
“老天啊！”逐星女一拍桌子，杯子叮呤当啷的飞上天空：“你不是有收藏报纸的习惯吗！”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孩子。”帕特.杜根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事实：“很感谢伱还能记得我三年前的爱好，小星...”
“嘿，停下！”逐星女恼羞成怒冲到继父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闹了一会儿后，帕特关上电视，不再去看那些无聊透顶、连打发时间都欠奉的节目：“好吧，你又遇到什么事了？要我说把那些东西交给正义联盟就好，你还在上大学...”
“我今年就要毕业了！”逐星女威胁的晃了晃小拳头。帕特耸了耸肩膀：“好吧，那你要找什么新闻？说出来的话我可能还有点印象。”
“那个新冒出来的传说！”逐星女闻言兴奋起来：“就是那个...持棺者和蝴蝶的传说，你还记得吗？蓝谷日报有报道过！”
“蝴蝶传说？”帕特皱起眉头。他还真对这件事有点印象，毕竟...收集异常的情报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已经是本能了。
许多有关超级罪犯活动的信息，往往就夹杂在这些看似荒诞无稽的传闻中。
帕特.杜根，超级英雄逐星女康特尼.怀特曼的继父。当然，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已经过时的退伍英雄，曾经的超级英雄组织：‘美国正义协会’的唯一幸存者，有着一身超级机甲的英雄，星条。
虽然听起来与正义联盟很像，但美国正义协会却是一个独立的、很早前就建立的超级英雄组织。他们的敌人是十几年前的超级罪犯们，以及残留的纳粹特工、妄图毁灭世界的外星人什么的。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星条几乎...忘记了那时候的事情。
但本能还在提醒着他，那段记忆并不是虚妄。
回忆的时间甚至比思考还要漫长，当回忆结束，星跳给出了答案：“准确的来说是五天前的报纸，刊登了三篇有关这则传闻的报道。标题是《谣言还是事实？飘荡在蓝谷中的白色蝴蝶》。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太棒了，我爱死你了，帕特！”逐星女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你还能记得三篇报道的目击者是谁吗？我想...我想调查点事情。”
她顿了一下，把今天早上见到的一切说了出来：“我去靠近森林的那个废弃教堂时...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最近又火起来的基督教堂。”
“喔，因为所谓的‘神’吗？”帕特吐槽了一句：“我最近天天都能看到他的脸...叫什么？赵明还是什么，对吧？上帝，你信这个嘛？”
“我不信！”逐星女看着继父还想再说下去，连忙制止：“然后！后面才是最重要的！我去了后面的坟地...”
“坟地？你居然去坟地？康特尼，我真的应该告诉你的妈妈...”
“帕特！！”一丝不满和生气透过逐星女的眼神传了出来，让她的继父闭上了嘴巴。她咬了咬下嘴唇：“让我说完！”
“好的，孩子。”帕特放下报纸，示意自己在认真倾听。
那篇报道他也看过，虚构的成分很高。别的不说，那个白人妇女...啊，叫什么来着？不重要。她描述的实在是太详细了，巨大的白色蝴蝶作为脸庞，五条手臂从身上延伸出来，还有一条是从脖子上冒出来的。背着棺材，身边围绕着蝴蝶群...如果是真的，她怎么没事？她怎么可能没事？
他更倾向于这是一种群体幻象，说不定就是那三个家伙为了出名炒作的东西...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隐匿无踪。
继女要生气了，老老实实混过去先。
“我看到了一只白色蝴蝶！”逐星女用手比划起来，她左手画了一个墓碑，右手装作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它停在墓碑上，只有黑色与白色...你知道吗，帕特，那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也说不定。”帕特耸了耸肩膀，能够打造超级机甲的他也是一位超级天才，随口就说出来了几个词语：“白尾蝶，你们年轻人也叫鸽蝶，它的身体只有白色和黑色，还有斑马蝶，一般生活在温热的印度洋附近，有着白色斑点和条纹...”
“不是的！”逐星女还想再解释，但看着继父的不信任的表情，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她走到冰箱旁边：“那么，把那三个人告诉我，可以吗？”
幽幽冷气随着门传递出来，逐星女犹豫一下，错开了可乐，选中了一瓶混合果汁。
不能喝碳酸饮料，会胖的！
“当然可以。”帕特随口说出了那三个人的信息和住址，打开了电视：“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再说好了！”将冰冰凉凉的饮料一口饮尽，逐星女急匆匆的闯出门去。星杖化作一道流光从阁楼上飞了下来，充当她的交通工具：“如果我能提前阻止某种阴谋，那么你是头功哦，帕特！”
“得了吧。”曾经的星条摆弄着遥控器：“我宁愿相信神是真的。”
无人应答。
帕特叹了口气，在夜风的吹拂下站起身：这孩子没关门啊。他的耳边环绕着电视机新闻：“...为了获取真相，我们来到哥谭市，采访了着名企业家多尔多尼及其妻子克丽丝特，以下为采访内容...”
“神，他当然存在！”这是一个有些尖利的男人声音：“是他把我们从地狱中拉了出来，就像是从无垠的深海捕鱼一样，一张渔网把我，和所有死去的人拉回了这个世界...”
“可是多尔多尼先生，你不认为‘神’为亚裔，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吗？根据着名神学家...”
“我不管是哪个神学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亲身体会过，我们被神拯救了下来！世界将受神蒙恩，这是注定的。你们这些不敬者，魔鬼已经堕入凡世，谁也摆脱不了！”
“可是...”
“啪！”
逐星女撞开的门被星条关上。他坐回沙发上，换了一个频道。
“独家报道：神也会开公司？今天，我将带你们走近自称现世之神的亚裔所开的公司，一家名为脑叶公司的新能源公司...”
“咔。”星条毫不犹豫的换台。
“解析祂的侍者：蓝发女人或许就是神话传说中，作为神之手而存在的大天使加百列。值得深思的是，神称呼她为安吉拉，而安吉拉在英文中的含义正是天使。这是否预示着，祂将会任命加百列为下一任天国的主宰者呢？”
“咔。”
“那是我们的主，是牧羊者、全知全能者、创世者以及博爱者！世人啊，你们久受蒙恩，理应拜服！世界已经来到了毁灭的边缘，只有信奉主，才能登上...”
“咔。”
“今天我来给大家带来一道全新的菜品，这是中世纪时，基督的主教们才有资格享用的一道美食...”
“嗡....”
电视被关闭，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星条，这位老英雄躺在了沙发上。他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只有微微嘲讽的声音从口中泄露出来：“在受苦的时候，我可没听说过什么神。”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他为什么...”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拯救我们！！”
橙色的囚服撞在监狱的铁栏上。一双肮脏的手握着栏杆，手的主人声嘶力竭的怒吼：“直到我们犯下了这等亵渎之罪，该下地狱时他才出现吗？他算什么神，他就是个狗屁！”
“一坨屎，呵呵呵呵！”另一个靠在墙上的囚犯大声笑道：“什么神，要我看，就是一坨屎！”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这些囚犯们一起大出声，声音尖锐又刺耳。
这是哥谭市的重刑犯监狱，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由无期徒刑至死刑的犯人们。杀人，强J，抢劫，枪战，谋反...合众国刑罚最重的那些条例你都能从这些犯人们的身上找到。
这里原本是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处，哪怕是黑帮也不愿意招惹这里。毕竟，放出一群饿狼对他们来说也没好处。只有一些疯子在‘进货’时才会来到这儿，挑挑选选捡几个人才走，作为给自己呐喊声威的小弟...当然，它们回来的也很快。
而且会跟着他们的新头儿，一起被蝙蝠给送进来。
但今天，这里却热闹的厉害。大量的警员守卫着这座监狱，往日不作为，只会吃拿卡要的白皮猪们此时却挺直了胸膛，努力收着根本收不起来的小肚腩，摆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哥谭警察局，除去巡逻的警察外，所有人都在这儿了。他们来到这儿是为了一个任务...一个大人物布置下来的任务。
沿着漆黑的唯一入口向里走便是无数分割的单间，再往里走，便是只有十恶不赦的犯人们才能居住的牢房。狱警们称其为‘黑房’，一方面是这里真的很黑，只有一盏黯淡的、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橘黄色油灯。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住的人，真的很黑。肤色上的黑，以及罪刑上的黑。
哪怕是最没有良心的警员看到他们犯下的罪责也会心惊胆战，恨不得送他们一颗花生米。哪怕是最狠毒的黑帮老大也会对这一群垃圾皱眉，因为他们不是能够被驯服的野狼，而是食腐的豺狗，卑鄙、凶狠又无耻。
刚刚说话的囚犯正是黑房中的一员。他冲着面前的人继续大吼：“说话，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该杀千刀的狗屎！”
“随你们说。”
沙沙的记录声停了下来。
站在牢笼面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张有些颓废和沧桑的面孔。
哥谭市的警察局长，詹姆斯戈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囚犯们：“但我得提醒你们，这不仅仅是一次实验，更是你们的赎罪机会。如果你们愿意成为d级人员并完成五次观测，你们将会被免除所有的罪行。”
“所有。”他强调了一遍：“同时，他也会赦免你们的罪...这可就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笑的囚犯们声音戛然而止，哪怕是晃动着栏杆的那位也不例外。
他们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监狱里又不是不让看电视，重刑犯也有放风时间。更何况...那天的场景，哪怕是隔着小小的、仅有一指高的小窗户也能看清楚。
神，于圣诞，降临哥谭。
如果戈登说的是真的，那么赦免他们罪责的将不会是合众国政府，而是...神。不仅仅是法律上的罪责，就连他们灵魂上的罪责，那违反教义、悖逆人伦的罪刑，也会被赦免！
“真的吗？”一个罪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问了出来：“我是说...我们，我们也可以蒙受神恩吗？”
其它罪犯的表情阴晴不定，哪怕是刚刚说神不过是‘狗屎’的罪犯也不例外。他们凶狠、残暴、恶毒，但绝不傻。他们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重，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感到惊讶与不敢置信。
“我J杀了三个孩子。”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足足有两米多高，肌肉虬结，如一座肉山：“我猜我也行。”
“我杀了二十八个人！”另一个干瘦的家伙说道：“神...会赦免我吗？”
“还有我！我只是宰了三户人而已，比他们可差远了！”
“我我我，艹，老子就是弄了点枪，崩了个市长，我敢说，我可是好人...”
大声叫嚷着各种让人生理不适的话，罪犯们群情激昂，所有人都涌到了栏杆边：“戈登，小王八蛋，把我的名字填上去！”
“还有我，我也要成为那个什么d级人员！呵呵呵呵，老子就要自由了，自由了！”
“你们当然会自由的。”
“哗啦。”
一支烟被引燃了。
橘黄色的火光在黑暗中跳动，戈登夹起烟，昏沉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嘴角些许嘲讽的笑容：“你们会...永远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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