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尽欢看向那老者微微一笑，不语。
这个时候，百里长德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震惊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
又看向风行月，问道。
“母亲，你不是说他已经死在你派去的杀手手下了吗？”
风行月摇了摇头，“你别听他瞎说，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呢？那个杀手说，他被砍了数刀……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再加上这张脸，光是那张脸就被他砍了数刀，怎么会像如今这样……”
司尽欢笑了笑，眸底寒意丛生。
“风行月，或许你永远也料不到，我会活下来，被砍数刀，所以换了张脸，不是十分妥当吗？”
在场的人眸中都闪过震惊，这事情居然真的有人有这种能力能换了一个人的脸！
顿了顿，司尽欢又继续说道。
“你派来的杀手意图在京城之外二十里处将我就地格杀……”
“八岁时，你将赤裸的女童送进我的房间，然后禀告父亲，说我小小年纪便是如此淫乱美色之徒，必然不得成大器，应当早早扔出府。”
“十岁时，我花费数月写了一篇文章《诉诸》，你却以百里长德的名义上交给了父亲，大得父亲赞赏。”
“十二岁时，只因为奶娘太过护着我，你便派人给我的奶娘下了毒，置她于死地。”
随着司尽欢嘴里吐出这一桩桩事情，风行月的脸色变了又变……
司尽欢冷笑一声。
“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你干的那些恶事，莫非，多得连自己都忘记了？”
风行月面上满是震惊，还有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
“哦，对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你对父亲做的手脚。那碗药……风行月，你可真狠心！”
司尽欢杀意突显，上前掐住了风行月的脖子。
“人在做，天在看！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图的什么？父亲对你哪里不好了？你居然狠心到这个地步……”
五指用力，看着风行月的脸色一点一点涨红，直至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司尽欢才嘴角一勾，微微松开了手，将风行月猛的扔到门外。
厉声喊道。
“郑岩！送她去万蛇窟！”
屋外早就守在一边的郑岩，闻言立刻将摔倒在地的风行月提了起来，飞向不知名的地方。
“你！百里长欢！你想对我母亲做什么？”
百里长德一脸怒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司尽欢。
司尽欢活动活动了手腕，看着百里长德挑了挑眉。
“怎么着？弟弟也想去陪母亲？不若我送你们母子团聚好了！”
百里长德忽然想到刚刚司尽欢说的是“万蛇窟”，脸色惨白了一瞬，闭上了嘴巴。
司尽欢注意到这点，嘲讽的笑了笑。
风行月，你可有想过，你数年来为之谋划的儿子，在生死关头，也不过如此。
百里长德定了定心神，声音已然弱了下来。
“百里长欢，你既然活了下来，那么放我母亲一马又如何？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司尽欢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长笑数声才幽幽开口：“百里长德，我劝你不要激怒我……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便是杀她一百次也不够偿还她身上的罪孽。”
旁边的灰衣老者早在司尽欢讲述前尘往事的时候，就乖乖坐了下来，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情。
风行月所做的事情，确实……罄竹难书。
只是他没想到，就连百里长春的死，也是风行月一手促成的。
百里长德听了司尽欢的话抿了抿唇，身子颤抖了一瞬。
司尽欢转身向老者拱手一礼。
“往后，这百里家，还是得拜托您……”
百里长安一惊，先伸手将司尽欢扶了起来，“你……不回来吗？”
司尽欢笑了笑，有些悲凉。
“不了。我已经不是百里长欢了，今天过后，我就只是司尽欢。日后，百里家的事情，与我再无瓜葛。”
老者像是明白了什么，伤心之地，谁愿意多留呢？
况且，于百里长欢来说，不要说伤心之地了，这里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叹了口气。
“好吧……”
司尽欢转身看向明显松了口气的百里长德，嘲讽的开口。
“怎么，你以为自己不用死了是吗？我让你暂且活着，不过是你还有用处，你还需要去见一些人……”
说完，提起被捆住的百里长德就往外拖……
拖……
一炷香之后。
司尽欢带着身上已经屡屡伤痕的百里长德出现在了州主府。
“管家。”
司尽欢朝着站在门口守候多时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立刻将全府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那一日，虽然说司尽欢下了命令，他们可以领了银子自由离去，但是或许是出于对百里长德的恨，每个人都想见到他跪在自己面前。
所以最后居然没有任何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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