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尚之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交待这件事,但是,花姐,等丧事办完我们再来解决这件事如何?”

花遇瑶想想也对,她点头。

关于丧礼,在此不加详述。

丧礼过后,花如练对着外婆的遗照,看了许久。

赵尚之始终陪在她左右,第N次和她说:“节哀。”

花如练沮丧依旧,她木然地说:“我妈从小不与我亲厚,我爸从小不在我身边,我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得到的很多关爱,都来自于外婆。”

她的眼睛早已哭肿,肿完又哭,于是继续肿。

赵尚之去拍她肩膀。

她继续念到:“世事真的很无常,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一点警告一点准备都不会留给你,然后终身剥削相见的机会,我居然连一次孝顺外婆的机会都没有,我以为只要赚了钱给了外婆就好了。”

赵尚之知道,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倾听,他静静听花如练倾诉。

“我们的日子一直都很清贫,读二年级的时候,我见到有人吹泡泡糖,我很想学吹,但是买不起泡泡糖,回来就那么随口跟外婆提一句,外婆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去隔壁小卖部买了好多块泡泡糖给我,说,这些够不够你学?而外婆自己是连一个发夹都不舍得买的人。”哭了好多天,花如练还是有眼泪出来。

赵尚之又去握住她的手:“逝者已矣,珍惜眼前人才是。”

花如练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外婆找到她的亲生女儿。”

赵尚之说:“我会帮你的。”

“尚哥,我可不可以先不回去,我想多陪外婆几天,我知道外婆不是走了,她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好,我会陪着你的。”赵尚之话并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可以给花如练力量。

又过几天。

午饭。

花如练说没有胃口。花遇瑶说:“快吃吧,你现在不吃饭,可没有人再来哄你去吃了。”

花如练一听,眼泪又夺涌而出。

花遇瑶倒能稍微平静些了,她说:“别再哭鼻子了,你那鼻子好不容易做好小心又塌了。”

花如练算是知道了,外婆头七已过,花遇瑶是要开始找茬了。这叫秋后算账。

好吧好吧,那一堆屁事,大家三口六面说清楚。

花如练放下刚刚才端起来的碗,说:“妈,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你三年不回家,一回来就这个样子回来。”

“我什么样子了?你罂粟当年的样子?还全靠我长得像你,不然我怎么会走得上猎手这条路?”花如练一开场直接扔个王炸。

花始盛和赵尚之闻到了火药的味道,立马想着要打圆场。

但不及花遇瑶口快,她已经说:“你去当猎手了?你居然跑去当猎手?看我不打死你今天。”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话还没说完,就要走过去扯住花如练。

赵尚之眼疾手快,挡在两人中间,他说:“花姐,冷静冷静,关于这件事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交待,我们出去说。”

赵尚之请花遇瑶出去。

花遇瑶的火气正在飙升,哪那么容易妥协。

花始盛说:“姐,妈才走没几天,你现在是想怎样?妈的遗照还在那看着,你是不是要她走也走得不能心安?你是不是忘了她走之前说了什么?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还剩几个至亲?继续相爱相杀去吧!”这些年来,花始盛也习惯了叫叶兰为妈了。

花始盛说着说着自己也火了,这些年来关于这一点她可是服了花遇瑶了,现在花如练倒也好,越大越像她妈的脾气。

赵尚之向花始盛使了一个眼色,花始盛心领神会,将花如练带回房间。

等花始盛和花如练进房里了,赵尚之说:“花姐,我单刀直入,是祝清风已经发现她了。”

花遇瑶一听祝清风三个字,像是被人点了命门一样,她花了很久才能勉强冷静下来,说:“她已经毁了我的一生了,为什么还要去毁如练的一生?”

赵尚之说:“我和始盛都尝试过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你知道,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来,都是我来教她我来看着她,她总算还没行差踏错,至今仍冰清玉洁。”

花遇瑶坐下来,说:“祝清风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他已经升她为燕子。要想如练尽快从猎手这行出来,恐怕还得你亲自出马了。”赵尚之说。

“不,我当初早已言明,心如死灰永不相见。”花遇瑶语气很决绝。

“为了如练也不行吗?他似乎对你也有恨意,现在满腔恨意像是要报复在如练身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无论如何,如练一定是无辜的。还有,你们有什么误会,最重要是第一时间就解释清楚,没必要为了一些误会耽误了这么多。”

花遇瑶摆手:“关于前事,我真的不想再提。我来到这个小地方,就是想要和前半生隔绝清楚。”

“恕我冒昧,花姐在我心中一直是完人,重情重义仗义豪爽,但是为何偏偏在对自己女儿这方面,不能好好表达一下?”

花遇瑶用双手掩脸:“你们看她像我,但是为什么我看她,倒是越来越像他了……”

赵尚之知道自己对于别人家事已经干涉太多,他不便再多说什么。

他想,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了的那一关吧!

好不容易这波快要平下,那波又来。

午饭自然是无法好好吃的了,花如练来到花遇瑶面前。

她有她自己的账要算。

她问:“罂粟,你不是有天大的本事的吗?那为什么把我爸给弄丢了?”

这两颗炸弹真正让人头疼。

很多人都会这样,对着外人会客客气气,反而会把自己最坏的脾气全用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好在,花遇瑶总算是平静些了,她说:“我看你也很有本事啊,去啊,你去把你爸找回来。”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看着我误会华君浩是我爸爸,却一直没有告诉我真相?”花如练当然怪花遇瑶。

花始盛张大了嘴:“什么?华君浩不是你爸?那这些年来,他怎么会怎么心甘情愿被我敲诈?天啊!”

花遇瑶怔了一下,随即便知道是她外婆说的了。

她笑了笑,说:“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你别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衡量华君浩,他不是你父亲,还有,我也告诉过你,华灼灼是无辜的。说得再明白不过,是你自己拒不承认。”

花如练冷笑出来。

她觉得这些天来,她受到刺激够多了。

她立马进屋收拾行李,收拾完拉着赵尚之要走。

花遇瑶在她出门的时候也假装冷静地说:“走吧,这次走了,十年以后还回不回来?我死了之后,还回不回来给我送终?”

花如练没有回话。

花遇瑶继续说:“我今天也把话说明白了,猎手这行等同万丈深渊,我当初绞尽脑汁爬出来,你现在反倒费尽心思走进去?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花遇瑶不是不清楚自己女儿,虽然心软,但也很记仇。记仇是一定的,就看她计不计较了。

花如练句句听在耳里,但她假装没有听到。

花遇瑶铿锵有力地说:“花如练,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女人最大的本事,绝对不是去勾引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也绝对不是她的美色。你给我记清楚了,别到时候再来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花如练听清楚了,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上。

赵尚之叹气:“何必呢?”

花如练没有吭声。

赵尚之戳穿她:“是不是把自己的得失怪在别人头上会好受些?”

花如练掩脸,说:“快别说了,我何尝不知道自己也有错?”

“你外婆留给你的钱,你明明全部偷偷留给她了但明面上两个人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那不同,现在已经很少穿珠花这行生意了,她那份粮只能勉强度日,万一她有什么事,身边没有钱总是麻烦的。”

“你以为罂粟真的会一点存款都没有?她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会为你打算的。”

“她有存款,何必天天上那个枯燥的班穿那个看瞎人的珠花?”花如练理所当然觉得花遇瑶会穷。

“那是她愿意的。很少辉煌过的女人,会甘心铅华洗尽过上一般妇女的生活的。一般呆不住两年,又重出江湖,美其名曰华丽归来。”赵尚之说,他早就知道罂粟不是寻常的女人了。

花如练叹气:“怎么办?我害华君浩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死猫,他也不解释,一直愿意顶负心爸爸的骂名。他甚至还为了我,这样对华灼灼……”

花如练心中真不是滋味。世事很奇怪,你恨了那么多年的人,你认定是渣的人,忽然一个转身,你会发现,其实他无比伟大。

华君浩一直把她当女儿看,还给她留了一套房子,他不是他爸爸,却在尽一个爸爸的义务,花如练念及于此,鼻子又发酸了。

她担心起来:“我这样哭法,鼻子会不会塌回去?”

“塌了不是更好吗?你天天总是说‘有什么意思,一站那里就完成任务,靠美来完成任务有什么技术含量?有本事,拿个丑样去把男人勾回来,这才叫高手。’现在不是给你提供机会吗?”赵尚之笑她。

是的,花如练的确是这样说过。

那么美有什么意思?

要是丑还能撩汉,那才叫本事。

但此刻,她的心事却不是这个,她打电话给华君浩,说:“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华君浩受宠若惊:“好呀好呀,今晚怎样?”他怕时间一拖便见面无期。

花如练问:“你喜欢吃什么?”

这些年来只顾着恨他,真的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些什么,是否身体健康。

“都喜欢。”华君浩乐呵呵地说。

花如练眼泪又出来了。

她说:“要不,我亲自做一顿,你来吃?”

华君浩意外:“真的?好好好。”

“到时候我叫人去接你。”花如练尽量多做些事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华君浩说:“是不是带男朋友给我见了?该不会是叫男朋友来接我吧?”

电话里的声音赵尚之听得很清楚,他要作弄花如练,说:“是的,伯父,晚上5点,我到贵府接您。”

华君浩明显也是听到了,不客气地说:“好,一言为定。”

如此,赵尚之还真的跑去接华君浩了。

花如练在家做家常菜。

她开门的时候,看到华君浩穿得西装笔挺,看得出来他极其重视本次晚餐。

花如练见了他,眉开眼笑,直夸:“真帅。”

华君浩很天真地问:“真的吗?”

“当然。”花如练到厨房去把温着的菜端出来。

赵尚之帮忙将汤捧出来。

花如练骂他:“你别以为帮忙捧个汤就可以来蹭饭。”

“蹭饭?他不是我未来女婿吗?怎么可以说他蹭饭?”华君浩笑眯眯地说,看得出来他对赵尚之极为满意。

赵尚之继续玩:“就是,我以后可是你的饭票呢。”

等大家都坐下了,华君浩看到花如练双眼肿了,连忙问:“你眼睛怎么了?”

花如练哽噎,第一句情不自禁就说:“爸,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

哎,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债。

华君浩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叫我什么?”

花如练没好意思再叫一声,把一块红烧肉夹到他碗里。

华君浩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怎么一下子那么反常?”

花如练说:“先吃饭好不好?”她又夹了菜给华君浩。

这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饭毕,赵尚之识趣,他去洗碗收拾,留足他们二人说话空间。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