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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花儿是您爱人的助理Arwen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一会儿可以送给你。”Lee温柔地回答。

听到Lee的回答,白风月心里对她的敌意忽然减少了许多。她想,昨天下午的时候,会不会是何暮朝出于礼貌、亲自带着Arwen去挑选了要送给Lee的花,之后让Arwen送了过来,所以他身上才会有那花儿的香味?这个解释倒是很说得通,白风月觉得。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花店转转就好了。”白风月淡淡地道,然后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给Lee。

“哦,那也好。听说你是国内很出名的演员?真是一份很令人崇拜的职业呢!”Lee忽然道。

白风月淡笑着,然后用她最官方的语言回答着Arwen的问题。接下来,她的每一句回答都很巧妙,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很疏远,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很做作,反而似乎很礼貌,很亲切。

白风月一直淡笑着。

她是个戏子,伪装,是她最拿手的事情。

一场谈话下来,两个人看似都很愉悦。接着,由Lee单方面的宣布,谈话结束。

白风月正巧有一个未接电话,便先去回电话了,而何暮朝则被Lee单独请进了谈话间。

何暮朝进去后,白风月放下电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未接来电,那不过是骗他们的。

谈话间的门被关上后,白风月这才又折回来,然后垫着脚悄悄地靠近谈话间,并将耳朵附在了门上。

“她怎么样?”谈话间里何暮朝很直接地问道。

“状况比预想的严重。”Lee很不乐观地开口讲。

“有多严重?”何暮朝继续问道。

“她的防备心里很强,职业又与众不同,所以她的伪装也很强,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她现在处于的心里障碍阶段。根据你跟我描述的她的自残情形,再结合我刚才跟她的谈话情况,我可以给你两种可能性。一,她在用自残这种方式来铭记一件事,二,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一件事。具体的情况,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下结论。但是我需要提醒你,她现在病的很严重,绝对不能任由她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了,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发生自杀行为。”Lee郑重其事地道。

白风月听的清楚。

呵,果然是医生,没想到还是被Lee发现破绽了。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而后,何暮朝才又开口问道:“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她?”

Lee想了想,道:“我最近几个月都会在你们的国家,我想,我可以帮助她。但是前提是,她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你先带她回去吧,我晚上制定一下方案,明天我们再联系。”

何暮朝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Lee笑道:“哪里的话。哦,对了,你女朋友的直觉似乎很敏感,她刚才问了我我卧室的花是哪儿来的,我说是你的助理Arwen送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的事暂时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极有可能令她的病情恶化,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门外的白风月心里一颤。

他们的事?

她注意到,何暮朝在向她道谢的时候,用的是“你”,而不是“您”,再加上Lee的话,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前就是认识的?可刚刚他们似乎还装成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证实白风月的猜想,只听何暮朝深沉的嗓音响起,他道:“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听到何暮朝的话,白风月的心又是一凉。所以,他……是准备,继续骗自己吗?

白风月离开门,轻轻地走回到客厅,然后独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重新撕扯了一下脚踝的伤口。

疼。

所以,这次,也是真实的。

回去的路程似乎比来时的更加漫长。

白风月看着漫天的灰白的云彩,想着,也许又要下雪了。

“何暮朝,我们去山顶吧,我想看山顶的日出。”忽然,一旁的白风月静静地道。

看日出吗?何暮朝将车子驶向路旁停稳,然后看向她,“你想去哪里的山上看日出?”

白风月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盯着听说空中灰蒙蒙的云朵,“都可以,就最近的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看见明早的日出了。”

何暮朝想了想,“月月,后天可以吗,明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

白风月终于不再盯着灰蒙蒙的云层看,而是垂下了眼眸,轻轻地挂上淡淡的笑容,“我开玩笑的,你看这天,估计又要下雪了,明天又哪里会有日出呢?”

何暮朝惊讶地看着他的小女人,她笑了!虽然不像是发自真心的,但是至少她肯笑了,这是不是说明Lee的谈话治疗还是有效的?这是将近一个月以来,何暮朝第二次这样激动了。

白风月没有看向何暮朝,所以她没看到何暮朝的表情变化。

“那就等雪停了,我就带你去看日出,好吗?”男人有些激动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极尽温柔。

白风月点点头,然后重新抬眼看向天空。

真希望这雪快一点儿下完。

“何暮朝,我的病情加重了是不是?”白风月轻轻地问道。

何暮朝没想到小女人会忽然这样问,一时间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良久,他才轻声地道:“没有,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你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以免再次复发。”

何暮朝说完,白风月又笑了笑。

瞧,他又说谎了。

不过,她已经不想质问他关于他的任何谎言了,第一次她没有,第二次她没有,那么以后的每一次,她想,她也都不会再问了。

人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意识不到,信任往往很难建立,但摧毁信任,往往很简单,只需要从一个谎言开始,就足够了。

一个谎,就像一粒种子,它可以在任何土壤里发芽。而且一个谎,往往是需要更多,乃至成千上万的其他谎言来圆的。

“你觉得Lee怎么样?”白风月轻声问道。

“她是你的医生,应该是我问你,你觉得她怎么样?”何暮朝反问道。

“如果我说不好呢,你会不会以后都不带我见她了?”白风月转过头瞅他。

何暮朝沉默了几秒,“月月,你不喜欢她吗?”

白风月继续看他,没什么表情,“你喜欢她吗?”

何暮朝瞅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让他有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月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白风月继续问道。

何暮朝顿了顿,“月月,我对她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完全不熟。”

他说的是不熟,而不是不喜欢。她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她似乎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她问的对象不是Lee,而是丛雪飞。那时候他说得也是,不熟。

“你其实是想我继续接受她的心理治疗的对吧?”白风月移开眼睛,不再看他。

何暮朝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好,我答应你。”白风月低声地自问自答道。

后续的回家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何暮朝是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而白风月则是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讲了。

晚上的时候,白风月显有地没有去书房陪着他工作,而是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看电视。

何暮朝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着手头积攒的工作。

这时,他的手机亮起,竟然是Lee打来的。

何暮朝接起电话。

“暮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Lee在电话那头忽然有些抱歉地道。

何暮朝淡淡地开口,“没有,还没睡,怎么了?”

Lee抱歉地开口解释道:“哦真不好意思,我下午到现在一直在制定月月的方案,刚弄好,就想着告诉你一下。可真当我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的时候,你已经把电话给接起来了,我原本是想挂了的,实在抱歉。”

何暮朝停下手中的工作,专心地拿起电话,“哪里的话,你这么为月月着想,我感激还来不及,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关于月月的方案,方便透露一点儿给我么。”

“哦当然当然!是这样,为了最大限度地消减月月的提防感和排斥感,首先我决定放弃最保守的谈话治疗,我在在短时间内成为她的朋友,不以病患关系为基础,期间也不去刻意谈论任何有关于病情的事情。接着,当她接纳我了以后,就会逐渐降低心理防御,逐渐表露出内心真正的迹象,我则会根据她表现出来的东西去定向的对她进行治疗。当然,我说的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思路,我还准备了一整套方案,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一会儿就传给你。”Lee很专业地道。

“好,那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对月月这么上心。”何暮朝淡淡地道。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

接着,Lee挂了电话,然后将方案的每一页都拍成了照片传了过来。何暮朝大概地看了一下,她大概传了十几张图片过来,而且几乎每一页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何暮朝终于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然后,他关上电脑,走回卧室。

卧室里,小女人已经蜷缩着睡着了。

她没有开灯。

何暮朝拧开床头灯,将亮度调到最暗,然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这才又重新关上灯,抱着她沉沉睡去。

他的小女人之前一直都是怕黑的,从前在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她就算只在卧室里,也会把客厅、厨房、廊灯、浴室,甚至衣帽间的灯全都打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敢一个人置身于黑暗中了?

第二天,何暮朝由于有一个很早的会议,所以很早就出门了。

白风月已经不再嗜睡,因为她的睡眠已经变的非常不好,每次睡着之后她都会时不时地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后便每每总是惊醒。

她起身,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抬头望了望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虽然已经早就有了下雪的预兆,可依然没有下雪。

手机上又传来一条新的简讯,康乔的。

康乔一直都想来看白风月,不过一直被白风月拒绝,因为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除了何暮朝,她谁也不想见。

康乔似乎也明白了白风月的想法,因此也不再追着要来看她,而是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准点地推送一条她觉得很好笑的笑话来,希望即使自己不能来陪着她,但至少也能让她多开心一点儿。

白风月很认真地读完了康乔讯息上的每一个字,然后告诉自己要抿嘴笑笑,虽然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那些个笑话好笑。

这天,她没有再去何暮朝的公司,而是在吃完早餐之后,就将自己锁在了画室里。

管家刚开始吓了一跳,因为何暮朝吩咐过,绝对不能让太太单独呆着超过一个小时,期间他必须要去端茶、送水果、送零食,或者哪怕只是敲敲门问问白风月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总之,要保证每个小时都亲眼看见她,并且他不在的时候,管家要每个小时都向他汇报一遍白风月的状态。

但是这次白风月画画画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听见管家规规矩矩的敲门声。管家还以为白风月是在画里出了什么事,急的不得了,敲门的声音也愈发的大了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太太再不开门,他就要去库房找钥匙强行开门了!

突然,就在管家已经急的不行了的时候,画室的门被白风月从里面打开了。

管家激动地看向白风月,“太太,您没事吧?”

白风月的额头上有汗水,脸色也有些发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病态。

她用手腕拭了拭额前的汗,然后靠在门框上,勉强道:“没事,可能身体还有点儿虚弱,去帮我准备点儿吃的吧,准备好了送过来就行。”

管家狐疑地听完,然后仔仔细细地确认了白风月没什么大碍以后,这才转身离开去准备白风月要的食物,顺便跟何暮朝汇报了白风月这会儿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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