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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柯没有听莘鱼的叮嘱,这个丫头平日里就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性子,她阻挡不住却也不能真的就在这里傻傻得等着。自己一瘸一瘸地向回走着,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怎么说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帮受人欺负的孤苦女子脱离苦海,还能让她抱得大恩,这也是行善积福的善举。可是为何自云婉走后,她就一直有些心思恍惚,一想起祁渊的身边站的不是自己,那种酸涩的感觉自心头涌上鼻端,莫名地让她酸了眼眶。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道自己到底在这矫情个什么劲?脑中不再乱想,只将视线转移到这满园的奇珍花草上。

背后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瑶柯还没转身,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人给打横抱了起来。她低呼了一声,忙伸手搂住那人的脖子。

一看是祁渊,瑶柯马上低下头,低声道:“皇上,你快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不好。”

祁渊轻抿着嘴角,也不看她,更没有理会她说什么,大步地朝着忘忧殿走着。

瑶柯猜不好祁渊的心思,见他面上微有薄怒,她紧闭嘴巴不敢再多言。转头越过祁渊的肩膀,她看到莘鱼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看到她后还偷偷地对她挤了挤眼睛。

在不远处的云婉停在原地,目光直射过来,竟带着几分嫉恨之意,她手扶着一株牡丹花枝,微一用力,花枝应声折断,跌入了泥泞中。

一路回到忘忧殿,祁渊一言不发地将瑶柯放在了椅子上,蹲下身去几下就将她的鞋袜脱个干净,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纤小白腻的玉足,祁渊敛了目光,只专注查看她的伤势。

见不是十分严重,他在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白色粉末,细细涂抹在伤口上,又用一条白丝绸仔细地包扎好,然后再次给她将鞋袜穿好。

这一切只在须臾之间完成,祁渊收好药瓶,转过身负手面向殿外,久久不发一言。

殿内的气氛略显微妙,瑶柯有些心虚地站了起来,小心试探般地开口,打破此时的沉默,“皇上……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午膳做得不合胃口?”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完,祁渊马上转过了身,看着她的眸子,嗤笑道:“朕当你昨日为何突然提及要给承安殿添个人,原来就是她。”他边说着边向瑶柯走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继续道:“原来你竟藏了这样的心思,是你觉得朕曾经对你的惩罚过重了,还是你想尽快找个人取代你的位置。”

瑶柯被祁渊逼得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她大睁着双眼,有些无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祁渊,他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她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一贯温和轻扬的嘴角此刻竟略带自嘲地勾起,她仿佛看到了他的瞳眸中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烧着,一个不小心,这个火苗就能瞬间窜成燎原之势。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谁都忘记了眨眼,时间仿佛一下子就静止了。

过了良久,瑶柯看着祁渊眼中的火苗逐渐熄灭、消失,他低下了头,似呢喃地说道:“朕真的就令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逃离吗?”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瑶柯的心突然变得慌乱了起来,她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杵在了那里忘记了所有。

祁渊直起身子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虚弱了很多,他转过头,一步一步地向外走着,末了只留下一句“既然你不愿意,以后就不用来送午膳了。”

祁渊走远了,瑶柯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这才将其理顺。她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空洞、茫然、苦涩,仿佛刚刚祁渊说得最后一句话就将她的所有都带走了,只剩下这一颗微微抽痛的心,在茫然无措地跳动着。

看来祁渊是真的动怒了。

都已经过了戌时三刻了,祁渊还没有回忘忧殿。瑶柯拨了拨烛芯,再次扭头看了看殿门口,还是不见祁渊的身影。她有些坐不住了,内心中潜意识地觉得今日就是她做错了,现在皇上生气了,都已经不回寝殿了,她这个罪人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里。

瑶柯也算是个行动派,想到这里就举步出了门。

前面不远就是萧乾阁了,瑶柯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她停下脚步踌躇着一会该怎么面对祁渊,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旁边的暗影中突然窜出了许多蒙面黑衣人。

瑶柯眼看着那些黑衣人手拿长剑,动作迅速地向萧乾阁靠近,她心中大惊,一想到祁渊还在阁楼上,周围又没有什么守卫,她来不及细想快步跑了过去。

有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她的脚步,用剑指着她,便向她刺来,她身子灵巧,见剑已快到近前马上闪身躲过,没有朝来时的路跑,反而继续向萧乾阁跑去,这次边跑还边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刚刚拦住他的黑衣人,没有再继续追她,任由她跑远。

周围的守卫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前来,远远地就听到李全的尖嗓门声最高,“哎哟!快救皇上!快救皇上啊!”

瑶柯跑上阁楼,正见祁渊刚刚躲开一个黑衣人的利剑,她马上惊呼一声:“皇上!”

祁渊见她来了,一个旋身踢倒了一个离她最近的黑衣人,几步便来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揽将她小小的身子护在了怀中,低声询问:“你怎么来了?可受什么伤了?”

瑶柯看到他没事心下稍稍放松,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奴婢没事,皇上,这里不能久留,快走!”

祁渊点点头,护着她下了阁楼,就要出了萧乾阁,在一侧突然飞快刺来一剑,由于那剑太快,而且还是在瑶柯的身侧,祁渊来不及做其他的反应,快速将瑶柯的身子带了过来,用自己的手臂去抵挡那尖锐的剑锋。

眼看着那柄利剑就要刺穿他的手臂,一个物什突然在远处飞来,正击打在剑锋上,带偏了它的方向,祁渊正好借此时机闪身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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