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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计划着等范逍的伤势一好,他们便离开紫印关,可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连着七日都在刮着朔朔北风。

风卷沙尘,人站在外面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更别提回隐都了,原定的计划就此作废,眼下只好等风小了再行启程。

瑶柯贴着门板透过窗棂纸向外看着,见风势仍是不减小,她只好回身坐在椅子上,随手又向火炉中夹了几块银丝碳。

榻上的漪月见她时不时地就看看外面,不禁抿嘴笑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含笑道:“你看看你这般着急,可是想快点回去见你的如意郎君了?”

瑶柯被她说得面色一红,她佯装嗔怒地板起面孔,起身来到漪月近前,一把夺过她的书,将其放在了一边,并不说话。

漪月看着她的样子,收敛了几分笑意,拉过她的手,轻语哄着:“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瑶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顺势坐在了榻上,见漪月面色已然红润起来,气色也好了很多,再调养些日子就可以下床了。

她拉过她的手,神色恢复认真:“这次分别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漪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再逞强了!”

相比来说瑶柯是比较容易落泪的,而这次漪月却因她这句话先湿了眼眶。

她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暖暖:“嗯,我会的,你也一样。别担心,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有了分别,才有相聚嘛!”

她在安慰瑶柯,又似在安慰自己。

瑶柯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见漪月在床榻里面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她。

“如今下不了床,整日在榻上坐着也是无趣,我就随手给你做了一件衣裳。这里面缝了一层白狐皮,这样穿在身上不但暖和,而且还不张扬。此次你随押解队伍一起回去,路上难免风餐露宿,吃不少苦。眼见天是越来越冷了,你的身子也一直不好,穿着这个最起码还能抵御些寒风。”

瑶柯双手接过,打开包裹细细地看着,工整细密的针脚,还有那上好的白狐皮,触手柔软温暖,是她再喜欢不过的了。

她眉眼弯弯,看着漪月道:“漪月,谢谢你!”

“我的傻妹妹,咱们两个还说这客套话干什么呀!只要你喜欢就行。”

两个好姐妹相视而笑,握紧了彼此的手。

瑶柯他们是在翌日后的黄昏启程的,当时金风和缓,残阳似血。

此行队伍约摸着有一百多人,光是囚车就有十数辆,辞别祁缜和漪月等人,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就从南门出来,沿着大路缓缓前行。

瑶柯身着普通侍卫的衣服,里面穿着漪月送给她的衣裳,骑在高头大马上随着队伍慢慢走着。

也许是心中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如今一身轻松,一想到快要见到祁渊了,她一个人就忍不住在那里偷偷傻笑。

君卜在后面赶了上来,压低声音关心问道:“柯丫头,你如果骑累的话就到囚车上坐着去,别硬撑着。”

瑶柯诧异君卜今日竟然不似往日那般揶揄说笑,这样的他令她一时真不太适应。

“嗯,我现在还可以,没事的。”她轻言回答。

紫印关一行,她一直未暴露身份,这次回去,也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

队伍中少部分人骑着马,剩下的都跟着徒步行走,她与君卜、范逍乔装成普通的士兵安插在其中,因顾及到范逍的腿伤,所以就让他赶着囚车去了。

君卜在她后面骑着马,时刻注意着她这边的情况,紧张关切神情溢于言表。

率领这支队伍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副将,名叫王旁。由祁缜亲自提拔上来的,边关人,自小在这边长大,所以十分熟悉天气的变化,总能提前预判出来,好让队伍做好防范。

由于副将有经验,所以这一路上士兵们休息得当,连赶了这么多日子的路还保持状态良好,这已是相当不错了。

瑶柯的身子虽然不好,这些日子也坚持下来了,范逍和她轮番坐着囚车,君卜还时不时地塞给她一个补药,这两个人既让她感动又令她哭笑不得。

这日午后,队伍正停下来吃着干粮补充体力,王旁一个人坐在马上手搭凉棚眺望着远处乌沉沉的天空。

今日不知为何出奇的暖和,没有一丝风吹动,只是云层堆积的很厚,蒙着轻纱的太阳发着浑浊的光,这种感觉十分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望了一会儿,他打马回来高声下令:“将士们,快些填饱肚子,今夜会有暴风雪,这一带偏僻荒芜,一会整装快速行进,争取在天黑前到达新洲地界!”

“遵命!将军!”

将士们高声齐呼,一阵风卷残云后,个个精神抖擞再次前行。

君卜在旁叮嘱瑶柯,“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将咱们俩个的马缰绳系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跑丢了。”

瑶柯轻“嗯”一声,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夜来得很快,他们没有如预期般走到新洲地界,起初风起的很小,有人觉得副将午后所预料的略有偏颇,就在人们逐渐放松下来时,空中开始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花,夹杂着淅沥地小雨,遇冷风而冻结成一粒粒细小的冰碴。

王旁眼见风势越来越大,在马上不断嘶吼着:“快!快走!赶快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谁都不要掉队!快走……”

漫天飞雪,呜嚎的寒风肆虐地吹着。

所有的人只得将头低下踉跄着前行,坐下的马儿不住地晃着头,不时发出一声嘶鸣声。

君卜早早地就将瑶柯的马缰绳系在了自己的马上,顶着风雪走根本就开不了口,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大口雪沫子。

才一刻钟的工夫,地上的积雪就已没了脚踝,又是在夜里,所以更加寸步难行。王旁在前面指挥着,嗓子都喊哑了,可他的声音都被吹散在了风雪中,后面的人只能依稀听到只言片语。

“有人掉队了!”

慌乱中也不知是谁喊的,众人忙看向自己身边的人,看看到底少了谁。

可是在这暗夜中,又有飞雪阻挡部分视线,又哪里能看得真切。

“所有的人都不要慌!靠近一些,掉队的人先不要去找,前面不远就有一片林子,我们快些赶到那里去,等风雪小了再去找不迟!快些走!”

王旁遇事十分冷静,为顾全大局先考虑到大家的安危,可见也是一位谋略双全的人。

见已经有了避风的地方,众将士咬着牙开始快步走起,幸好他们早有防范,用绳索将十数辆囚车连接了起来,这才没发生意外,不然的话丢了普通的士兵是小,如果丢了这朝廷要犯那罪过可就大了。

终于他们这支队伍赶到了树林中,好在这片林子背靠着一座小山,正好可以用来避风。众人现在是人困马乏,刚将囚车一一停好,就一个个地歪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瑶柯喘得更甚,几乎是被君卜搀着走到一处避风的角落,她的小脸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冰霜,哆哆嗦嗦地简直成了一个会动的雪人了。

君卜忙在包裹中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多亏了漪月准备的东西够全,她伸手拢了拢,将君卜塞给她的药丸吃下,缓了缓这才感觉能开口说话了。

“君卜,你不要只顾我了,你也快些休息一下。”

这一路上,君卜简直就是把她当成重症病人来对待了,吃下的药丸少说也有数十瓶之多了,也不知他的怀中到底揣着多少小瓷瓶。

君卜也是累坏了,也不顾地上的雪,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语声带着哀叹:“没有办法呀!如果让你在我这么一个神医面前生了病,等回去见到祁渊那小子,他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我呢!我可告诉你啊,别看我这师弟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实则凶得很呐!”

瑶柯被他那嗤之以鼻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忙道:“你这是小人之心,祁渊才不是那样的人哪!”

“得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帮着那小子挤兑我!”

瑶柯也不辩解,将身子缩成一团,不住搓着自己已然冻僵的手。

幸好这场暴风雪只下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停了,风势减缓,王旁忙让士兵们清扫出一块休息的地方来,架起了一堆堆篝火,士兵们一圈圈围坐着取暖吃着干粮。

待检查了一遍,才发现丢了两匹马,有八名士兵不见了。王旁随即组织了一个小队,负责去寻找掉队的人,剩下的人全部在原地休整,待天亮再行启程。

瑶柯、君卜和范逍三人在一旁静静地坐着,默默地听着旁边的士兵不断说着家闲话。

“这趟行程一结束,我就可以回家看望我的儿子去了,想想我都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一个士兵手拿着一根木枝,拨弄着火堆,无限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士兵将头上的盔帽摘下,抖了抖上面的雪,道:“这都是托辰王的福,不然咱们这些人指不定还要困在边关多少年呢!我家乡的老母亲一直身体不好,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提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都沉默了,有的虎目中更是隐隐闪了泪花。

“其实要说起来咱们最应该感激的是皇上,想想辰王是怎么来到边关的,那可是皇上亲自下得令啊!”一人眼睛放光,一副什么都逃不过他眼睛的样子。

这人刚说完就马上有几人连连附和:“对对!还是咱们的皇上英明!这回将余傅这个祸害给除了,真是出了咱们好大的一口气呀!想想他作威作福的样子,我呸——”一人满脸嫌恶地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听着这些人如此说,瑶柯不禁抬头打量起他们来,见提起余傅,一个个都露出十分解气的表情来,看样子这几年他们在余傅的施威下定是积攒了不少怨气吧。

自古以来还是民心最为重要,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势,失了民心,也不过就是一时的威风罢了!

长此以往下去,备受迫害的人们就似蝼蚁一般慢慢在内部啃噬,不知哪一天,你就会轰然倒下,等你发现的时候却已为时已晚了。

这些人在这边闲聊着,忽听另一边响起了一人的低呼声,瑶柯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站起身来望了过去。

一名士兵满脸惊慌之色,快速跑到王旁近前,高声回禀:“禀报副将军,余…余傅不见了!”

“你说什么?”

王旁一听此话霍地站起身来,把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几个士兵叫了过来,道:“马上随我去看一看。”

几个人快步向关押余傅的囚车走了过去。

由于这名士兵受到震惊,所以在回禀的时候语调很高,即使离得很远,也能听得真切。

听到此消息,瑶柯转头正对上君卜的眸子,两人在彼此的眼中均看到了讶异之色。

余傅怎么会无故失踪了呢?难道是在这场暴风雪中有人将他给救走了?忍不住心中疑问,瑶柯几人也向那边走了过去。

原来刚刚这名士兵是专门负责给这些犯人送饭的,如往常一般,他端着一个木盒依次打开囚车的门将饭递了进去。

其余的犯人都在,唯独来到余傅的囚车前,他将门锁打开,手拿着饭举了半天就是没人接,他很疑惑,心想余傅是不是晕过去了。

拿起火把向里面照了照,这一照大吃一惊,里面空空如也,余傅不见了踪影。

王旁来到囚车旁,命令士兵将门锁大开。这种囚车四周都挡着木板,在外面看来就像是一口大木箱,有一扇大门,上面还附带着一个小门,大门是供犯人上下车的,小门则是用来送饭什么的,旁边又留着两个拳头大小的孔专门用来换气的。

门被打开,里面果真如士兵所说的一样,余傅根本就不在囚车内。

王旁细细地看了看,皱眉望了眼四周,疑问道:“囚车的旁边一直有人把守吗?”

负责轮流看管囚车的士兵们忙齐声回答:“禀报将军,我们一直站在旁边,根本就没离开半步,更没听到囚车里有任何异动。”

王旁的眉心皱的更厉害了,此事非同小可,他马上吩咐一部分士兵拿起火把按原路往回开始找去。

“将军,可否容我等上前查看一番。”瑶柯见此事诡异莫名,突然在旁开口。

王旁看向她,轻点了一下头。别人不知道瑶柯等人的身份,但他在紫印关启程的时候,祁缜曾低声叮嘱,让他一路好好照顾这几个朋友。

眼下又发生了这等大事,他这里毫无眉目,只好看看这几个人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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