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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皇宫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惨白的月光把被风吹动的树影照得如同一只只孤鬼幽魂。

在一条幽静的小径上,一支训练有素的羽林卫正悄声集结,快步匆匆地向风璃苑的方向而逼近。

他们刻意避开了之前皇上所走的那条路,谨遵太后懿旨要不动声色地捉拿瑶柯。这只是羽林卫的一小支队伍,还有两支被派遣到其他的地方搜捕去了。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一旁的回廊下,莘鱼正一脸欣喜的走着,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个只剩半截的银簪子,边走边小心地用块帕子包好,随即揣进了怀里。

这个是她最宝贝的贴身之物,一直都带在身上,今个午后去浣衣所拿洗好的衣裳时,谁知在那里把这个簪子给遗落了。

她回来后才发现不见,找了许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后来才找到了浣衣所。幸好这只是根半截的普通簪子,没有人稀罕,这才没被其他人给捡去。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她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一抬头正好看到廊下路上有羽林卫经过,当先一眼就看到了队伍前面有个熟悉的人也在其中。

莘鱼手扒着木栏,冲着那人小心地喊了一声,“范……”大哥两个字还没等她说出来,就见那人转头正好也看到了她。

她面上一喜,正要开口,可嘴只张到了一半就僵住了。

那人冲着她嘴唇动了几动,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就脚下不停地走远了。

范大哥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由于时间太短,莘鱼并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嘴型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她自己愁眉苦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气急一跺脚。

算了,等明日碰上他后,好好问问不就行了。

她不甚在意地忽略了此事,接着脚步明快地走了。

羽林卫的速度很快,来到风璃苑后,直接就进了梅林。

见到祁缜,领头的羽林卫首领恭敬地冲着他抱拳:“辰王,多有得罪,我等奉旨要搜一下这里,还请见谅。”

“为何要搜这里,请给本王个解释。”

祁缜不慌不忙地包扎着手掌上的伤口,话里已带了几分不悦。

“奉旨行事,恕属下不得相告。”这个领头的羽林卫首领也是不怕死,直接就一口回绝了祁缜的问话。

接着他手一挥,其他的人马上领命分散,开始在苑内各处寻找起来。

祁缜虽淡淡笑着,但他眼中的目光冷得像刀子一般,定定地凝视着那个首领。

首领被他看得浑身发凉,可又不能逃避,只能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那来自辰王递过来的眼刀子。

不一会,所有的人全部回来了,纷纷向这个首领回禀。

“没有。”

“禀首领,没有。”

……

首领听了只点了点头,又对着祁缜一抱拳,“已搜过,并没有什么异样,打扰了辰王,撤!”

只一盏茶的工夫,如风般迅速来去的羽林卫,带走了这梅林中的最后一片安逸。

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祁缜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躁动不安的频率使他一股热血直冲上头。

原本快要将伤口包好的白布条被尽数扯下扔在了地上,身形一闪,一个紫袍身影如一团紫云快速地出了梅林。

膳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了,祁缜走进一看里面果真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影,尤其是那个人。

那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双目中更是立刻布满了蜿蜒的血丝,可见这一刻他是多么愤怒!

不见了!她真的不见了!

他的脑中只重复着这一事实,心里沉沉一痛,容不得多想,身形一动,已飞快离开瞬间不见了踪影。

——

吱呀呀的门声响起,接着门被大开,现出泛着彻骨寒意、同时又带着死亡之气的幽黑牢室。

瑶柯刚刚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就被人在背后狠狠一推,她身子猛地向前,扑通一声就栽了进去,膝盖磕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直硌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御衙司!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抓来到这个地方?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和漪月本来是一起回膳房,去看她做的梅花糕味道如何的,可是等她尝了一口后,发现与自己做的芙蓉花糕味道真的差了许多。

漪月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不好,就要求她当着她的面,重新将芙蓉花糕再做一遍,她无奈只好答应。

等做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她们这里没有那独特的花蜜,这可是做这个芙蓉花糕最重要的一样材料,于是漪月就提议她们一起回承安殿拿这个花蜜。

瑶柯知道江太后他们在梅林中闲聊一时半会不会注意到她们的,所幸就答应了漪月的提议。

两个人走到路上的一半时,漪月忽然说她身上的帕子不见了,她让她站在原地等她,她则回头去找。

瑶柯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傻傻地等了半天,结果没等到漪月回来,反倒等到一群羽林卫前来,二话不说地将她给带走了。

现在更是被他们直接关到御衙司来了!

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这又是谁要陷害于她?

瑶柯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

难道又是江太后?

可是又有点想不通,江太后每次想要陷害她,总是会找些理由的。这次无缘无故,二话不说就被带走了,这可不是江太后一贯的雷厉作风。

是王嬷嬷吗?

南华寺的事才隔两日,她不可能这么愚蠢又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个猜想也不成立。

会是江霖吗?

这个更加没有可能,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中,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更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儿来陷害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婢女了。

除了这些人,她不记得还有谁能跟她结怨,所有的可能都给排除了。

剩下的……,该不会……是漪月吧!她的大脑已不可控制地将她的神思都引到了这个推测上。

不!怎么可能?漪月是她的好姐妹啊!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呢?

瑶柯使劲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给抛到脑后。

可是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精准的计算着每一步,意外又发生地那么恰到好处。

不能再去想了!不能再想了!瑶柯伸手捂上开始犯痛的脑袋。

“来人!把她身上的外衣被我扒了!”

一道粗犷的婆子声高高响起,瑶柯被她这豪壮的一嗓子给喊回了原形,所有的魂魄马上归位。

旁边站着的两个内侍立刻上前,丝毫不客气地扒掉了瑶柯身上的外袍,全身仅剩下了一身单薄的中衣。

瑟瑟地凉意如同毒蛇一般,从她的脚底只向上蹿,蹿遍了她的全身。

她忍着颤抖抬眼看向了正一脸狞笑向她走来的老宫女,心里登时一惊。原来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条鞭子,边走边向地上狂甩。

“啪”的一声异常清晰,地上三三两两散落的干草,被这一鞭子抽下来,立马断成了两节。

可见这个力道有多大,这要是抽到人身上,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老宫女走到她面前站定,抬脚就狠踹了一下她的胸口,嘴上直骂:“你这个小蹄子,上次来这里还不够,这次竟然又来了!看来你我有缘,那我可就好好招待招待一下你了!”

瑶柯痛得一蹙眉,继续直起了身子。

“既然来到这总是有原因的,你们倒是说说,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被抓到了这里?”

瑶柯把嘴角的血迹抹掉,沉了声音问道,她想要通过这些人的嘴来打探下事情的起因经过。

“犯什么错?你错就错在话实在是多,还有脸在这跟我玩心眼?”这个老宫女也是老奸巨猾,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接着就听她厉声指使身旁的两名内侍。

“把她给我吊起来!我这几天正好手痒,今个倒是有人愿意来尝尝我的这个鞭子了。”

老宫女叉着腰,眼看着内侍将绳索强行套在了瑶柯的双脚上,她却满脸得意地直抖腿,那悠闲的样子好似不像是要惩罚人一样。

瑶柯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知道现在情况对自己不利,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

她费力地扭过了头,对着那个老宫女,尽量装出讨好她的样子。

“姑姑!您大人有大量,就偷偷地饶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一定会记您的好,以后定当好好报答于您!您也知道,奴婢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对奴婢也是及特别的。这以后姑姑要是有什么需要,奴婢会帮姑姑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这样你我都能得到好处,姑姑想想,这是不是对您来说很合算?”

老宫女听她所讲,真的动了心思,她的眼睛变得贼亮。

在瑶柯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呦!没看出来,你还挺会为我打算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说的这些对于我来说真的没什么用,倒是有一点其实还是挺重要的,那就是你这个小奴婢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还懂得要收买人心。为防再被你说些花言巧语的话所蛊惑,我看,你还是乖乖闭上嘴吧!”

她说完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甚至上面不知沾染多少人的血的擦刀布,直接撬开瑶柯的嘴,把那块布顺势塞了进去。

接着她站起一挥手,两名内侍一拉绳索,就将瑶柯给倒掉了起来。

瑶柯的脑袋也没闲着,即使被这样对待,她也在脑中快速地做出了个事情的结论。

自己都已经这样低三下四地讨好这个老宫女了,如果是一般人听说与皇上有关的,早就心花怒放要做什么都愿意的了。

可是这个人对她的提议却没有一丝动容,那就说明她对于自己所说的这些是不屑的。换种方式就是说,有人给出比自己提议的还要多,还要对自身更有利的好处。

谁会比当今的皇上还要更有权利,那只能是一人,江太后了!

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真的又是江太后吗?

她的头脑突然之间乱极了,好在在里面打了个死结,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根线的一头到底在哪里。

“还想给我拖延时间,门都没有!”

老宫女眼珠一瞪,手臂用力,牟足了劲将鞭子抽在了瑶柯的身上。

只一下,那娇弱的身躯上就现出一道皮肉翻卷的伤痕,鞭子瞬间被鲜血沾染。

虽然已提前在心里做好了忍痛的准备,可是当这一鞭子的强劲力道抽下,直痛得她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呜咽的闷叫。

这个老宫女好似一个变态的疯子,听到她痛苦的叫声后,变得精神亢奋,鞭子挥的更加起劲了。

“你这个小狐狸精,看我不抽死你!”

她一边说着些极其难听的话,一边不知疲惫地继续抽着。

瑶柯在第一鞭发出闷哼后,就紧紧地咬住了牙关,那接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撕裂痛楚,险些让她几度昏厥。

上下牙齿在痛苦颤抖中不觉咬破了舌头,满嘴的血腥之气,她没法吐出,只能含血咽下。

后来嘴里的布也在不觉中掉了出来,瑶柯头上的汗如同被冷水浇过的一样,气息奄奄地只剩下了半条命。

老宫女好像打得也有些累了,停下手坐在了一旁大口地喘着粗气。

休息了片刻,她这才起身重新站在了她的面前,冷哼了声:“不错嘛!这都能忍着不叫出声!”

瑶柯觉得身上的痛已经变得没有知觉了,倒吊着大脑充血严重,整张脸涨的通红,脑袋也嗡嗡直响,她刚刚几乎没有听清这个老宫女说的是什么。

勉强费力地睁开了眼,她动了动唇,虚弱地开口:“你……你就不怕……皇…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置你吗?”

“处置我?”老宫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怎么办?你又提醒了我一件事,就是在皇上还没有发现这件事之前,我一定要先送你上黄泉路,这样我才能有活路。好吧,你刚刚不是能忍着不叫吗!那我倒要看看,这样你还叫不叫!”

看着那人把手里的鞭子放进了一盆盐水中,瑶柯的眼睛慢慢慢慢睁大,瞳孔紧跟着一缩。

那种伤口被撒盐的痛真的想都不敢想,刚刚她能咬牙忍受住那几鞭,可是接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受得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瑶柯,放弃吧!这般痛苦地被折磨,还坚持着什么?还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死,多么容易!关键是现在她是在生不如死!

放弃吗?她在问自己。

为何要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便不会放弃!这是理智的声音在回答她。

别怕,再忍一忍,也许祁渊就会来了……

老宫女已经提着鞭子向她走来,她大睁着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马上就走近了,她竟然对着她缓缓地笑了!

老宫女双目一瞠,吓得她一哆嗦,镇定了下,一咬牙:“还敢在这唬人,让你尝尝厉害!”

手臂高举鞭子,用力地抡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御衙司的门“咣当”一声被一掌震碎。

随后就有一人飞身跃了过来,一脚将老宫女踢飞在地,手中的鞭子也掉到了很远,她甚至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喊,就昏死了过去。

吊着瑶柯的绳索被割断,那人伸手接住了瑶柯落下的身子。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抱着她的人甚至都不知该将手放在什么地方,唯恐怕碰到伤口弄疼了她。

“别怕,我来带你走。”

那人低声说了一句,就抱着她起身,御衙司内所有的内侍护卫全都挡在了他的面前,看来势必要来一场屠杀了。

瑶柯只觉得那人的衣料十分柔滑,伤口碰到了也不觉得疼痛了,她缓缓睁眼,眼前朦胧所见到的是一片紫色。

那妖艳的紫色啊!竟原来不是渊啊!

只看一眼,她便彻底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那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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