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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倾君侧:帝宠小奴女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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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君卜上前,其中一人快走了几步,把手心里的药瓶递了过来。

“这是解那红花之毒的解药,赶快服下。”

发生了这么多事,君卜自然提高了警觉,唯恐有诈,他没有马上接。打量着面前站着的普通打扮的女子,又朝后看了一眼跟在女子身后的魁梧大汉,以及大汉背着的沉睡中的柯丫头。

他一挑眉,问:“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这般好心?”

女子嫣然一笑,面对他的质问没有表现丝毫慌张,“我们只是被那人随手收留的普通人而已,在这里这么久了,他设计的机关毒药及解药我都清楚。神医不必多心,我只是想尽一份力而已。”

从始至终,云婉他们都不知道这谷内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便是李全。

只是现在一切已了,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侧目望了一眼石室紧闭的门,云婉心里也是思绪万千,那人多次对她有恩,即便他是一个恶人,但是对于她来说,她觉得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他今世执念太深,死去或许对他来说才真的是一种解脱。

心中无限感慨,她垂眸,收敛心神,怕君卜还在对她起疑,她转头招呼阿忠上前。

“神医若还是不肯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阿忠,把瑶柯姑娘交给他们吧。”

阿忠听话走来,坐在一旁的祁渊等人皆看到了睡得深沉的瑶柯,祁渊身子一动,便想过来接下。

阿忠直接走到祁渊身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小心地把瑶柯放下来,送到了祁渊的怀中。

自看到瑶柯的身影后,赫连初的视线就一直不曾在她身上移开过,尤其是看到那张苍白的睡颜。他皱着眉,只怪现在身上无力,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将她给重新夺回来。

君卜把那个药瓶给接了过来,扬唇笑得肆意无害,“好,我信了姑娘的话了。”

云婉并未介意,冲着祁渊,福了下身,“皇上,瑶柯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出什么状况,皇上尽管放心。”

瑶柯本就是那人引诱祁渊等人来此的棋子而已,所以他只随口吩咐让仆从直接将瑶柯沉入河中,以此了解性命。

他的大意也正好成全了云婉他们,阿忠很轻松地将看守瑶柯的仆从打晕,解救了瑶柯。

“多谢姑娘相救。”祁渊微微点了下头。

“皇上客气了,云婉承受不起。”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同曾经最为痴恋的帝王这般平静对话,真是世事无常啊!

云婉不禁暗自感慨,只是现在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所以她正了脸色,看着众人认真道:“入口的千斤斩已被落下,想从那里出去是无可能了。”

“果真被困住了,这该死的李全!”君卜可急了,恨恨地咬了咬牙。

云婉马上又补充道:“不过大家放心,除了那一个出口,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可以通往外面。”

休憩了半个时辰,吃了解药的几人已经恢复了大半气力,一行人来到云婉所说的出口,全都傻了眼。

尤其是君卜,看了看前面的一条暗河,然后又看向一副成竹在胸的云婉,迟愣了下。

“这……这就是姑娘所指的出路?”

“没错,就是这里。”云婉镇定点头,怕大家不理解,她只好耐心解释:“这条暗河正好可以穿过前面的大山,与岐风山脉背面的一条大河相通,所以要想出去,唯有从此处游出去。”

相较于君卜的夸张反应,祁渊等人倒是显得平静的多。

怀中的人儿睡得安稳香甜,今个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她竟没被这外界所扰,却也是一件幸事。

祁渊紧了紧手臂,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在了他宽敞的胸怀中,不再迟疑,对众人道:“就依姑娘所言,我们马上离开便是。”

这时,旁边有脚步声响,祁渊转头,正见赫连初肩扛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过来。木箱被放下,他将其打开,看着祁渊,声音仍旧冷的不带丝毫温度。

“让她躺在这里,免得被河水所呛。”

这次,祁渊没有反驳,他默然抱着瑶柯走了过去,极其小心地将瑶柯放进了木箱里面。

女子睡得深沉极了,即使被人背来抱去,也没有丝毫要醒转的迹象。

安排好这一切,众人不再耽搁,纷纷潜入河中,一路顺着河流直下,朝着外面游去。

几人都识水性,从这里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唯有在穿过大山时必须潜入水中一段时间。

祁渊一手推着木箱前行,另一条手臂不断地摆动加速游走,这段距离有些长远,水性不好的人极其容易在潜行的过程中憋气不足被呛到水。

祁渊推着木箱速度难免有些减慢,身上的气力尚没有完全恢复,故游了一段距离后,他觉得有些吃力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箱子动了一下,他侧头看去,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放在了木箱的另一头,帮着他一同往前推行。

是赫连初!

祁渊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继续加速游动,两人合力终于推着木箱游出了忘情谷。

在水里探出头的那一刻,外面阳光明媚,照在几人身上,让人恍然有种从地狱重返人间世界的错觉。

云婉说的果然不错,游出大山后,再游了一段距离,前面不远就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水流减缓,几人陆续上了岸。

一个个如同水鸭子般,上岸后累的全都瘫倒在了地上。

祁渊马上将木箱打开,里面的女子仍旧睡着,箱子内并没有渗进丝毫水迹,他这才把心放下。

扶着木箱慢慢蹲下了身子,他累极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止身体累,这心里又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石般,累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休憩了一会,一旁阿忠扶着累的发虚的云婉站了起来,他还是那么的小心仔细。

帮忙将云婉散乱的发髻挽好,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两人搀扶着这才向这边走来。

“皇上,既然已经出谷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所以,就此告辞。”

云婉冲着几人抱拳,阿忠也是同样动作,这两人站在一处还真是十分般配。

祁渊站了起来,略一点头,“多谢二人相助,这份恩情日后必当相还。”

“不必了,我们也只是随手之劳而已,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云婉说完,便毅然转身,挽着阿忠的胳膊,两人渐行渐远。

风儿浮动,将远去二人的对话吹送了过来。

“阿忠,我们现在去哪里?”

“婉儿,我带你回我的家乡,你可愿意?”

“说什么傻话,你到哪里我自然跟去哪里。”

“婉儿,你真好!”

“傻子!”

女子的娇嗔低语和男子憨厚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这就是让人艳羡的平凡之福。

祁渊目光远溯,看着女子停下脚步,男子立即蹲下身将缠绕在她脚面上的浮草拿掉,两人相视一笑,女子用帕子温柔地替男子拭着额间淌下的水珠,相互搀扶一直远去直至背影消失。

收回目光,他垂眸看着熟睡中的人儿,一颗心渐渐柔软了下来。

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给她那样的平凡之福,唯有余生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护她不再受半分伤害。

阿柯,我的阿柯……

“金雍皇帝,我当时之所以送她回来,完全是遵循她自己的意愿。如若再让我知道你负她半分,那么到时候可就不止一个边邑那么简单了。”

一旁的声音打断了祁渊的思绪,铿锵有力的话语字字带着警告威胁。

祁渊清楚,他说这话完全不是夸大其词,上次边邑那场恶战还犹在眼前,死伤了那么多的人,这背后全都是这人一手谋划。

他知道此人有这个能力,之所以能够及时收手,完全也是看在瑶柯的面子上。

如若此人真的疯狂起来,怕是这两国之间又会再次掀起一场战火,伏尸百万的场景,他不想再看到了。

默然闭了下眼,将这些杂乱思绪尽数压进心底。

启唇轻语:“你放心,朕不会再让你得逞第二次的。”

两人的话全都点到为止,彼此心知肚明。

赫连初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子,眼中闪过决绝,霍然转身,如墨色云烟般随风消逝而去。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这打嘴仗的功夫一点都不比我这个师兄差啊!”

刚刚受伤的腿又浸了水,所以刀砚正在替君卜重新敷药包扎,听他如此大言不惭的胡说,她故意将布条勒紧了下,痛得君卜哀嚎了一声。

“娘子,小心点,为夫还是个病人呢!”

这声埋怨过后换来的又是一声更惨的嚎叫。

“好好,我求饶,娘子手轻点,为夫怕痛……”

君卜这个怪脾气也就只有刀砚能治得了他了,他装模作样的哎呦了一会,斜眼看了看兀自处于沉思中的祁渊,脸上终于现出认真神色,叹了一息。

“师弟,天色不早,你赶快带着柯丫头回宫吧。你太累了,自己好好歇歇,凡事都看开些,人总要往前看的。柯丫头既已吃下解毒灵药,那我也就放心了。她中毒已久,恐怕等恢复正常也得不少时日,你好好照顾她,她……真的很不容易!”

想想这两人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君卜也是心有感触,过多的话不必讲,尤其是瑶柯的身子,以后……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往他这个苦命师弟的头上再泼一盆冷水,唯有回去钻研,看看能不能调配出更好的药剂让柯丫头的身子恢复康健。

祁渊知道君卜是在心疼他,他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说什么,抱起瘦弱的女子,冲着君卜告别。

“师兄保重,我带着阿柯先走了。”

君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两人走远,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不可太过操劳,过段时日我们会去隐都玩玩!”

他嗓门极大,传出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祁渊耳中,祁渊脚步顿了下,继而不再停留。

——

夜里起风了,风势很大,吹开了窗子,给温暖如春的寝殿带来了一丝凉意。

有人轻步走到窗边,小心地关上了窗子,隔绝了外面的严寒。衣袂飘动,人已重新回到了龙榻旁。

榻上的女子早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素淡的中衣,呼吸浅浅,一头柔顺的墨发披散在枕边,如暗夜一般黝黑。

一条薄毯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仔细地掖好,又把旁边的烛火吹熄,光线瞬间暗淡许多。

只有殿门处的烛火在飘忽闪烁,发着晕黄的光芒。

做好这一切,榻边之人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龙榻坐在了地上。

静谧的夜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抬手触及额角,闭着眼轻轻揉着,突突而跳的太阳穴,可以看出他现在头痛的十分厉害。

忍着痛意,他久久地静坐在那里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即便是闭着眼,不去看不去想,那抹消逝而去的红色还是在眼前浮现,尤其是那人对他挥手展露的最后一抹笑,他永远无法忘却。

她走了,从此以后,福庆殿再也没了那熟悉的单薄身影。

每每他在夜深人静时,孤身一人站在福庆殿的高墙外,仰望着夜空,眼前却好似已经看到她坐在佛堂前轻捻佛珠,闭目念诵经文的画面。

自小到大,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他孤居殿外,与她隔着一堵高墙的距离,陪着她直至诵经结束方才离去。

可是现在,福庆殿内再也没有香烛飘渺,佛珠捻动的声音了,她走了,彻底地离开了……

自小,她对待他与筝儿的态度就是截然不同的。

筝儿可以时刻地跟随在她的身边,撒娇嬉闹,无论做什么,她都慈目而笑,温柔地包容筝儿的所有。

可是对他……,她总是冷漠地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筝儿摔倒时,她会着急地亲自跑来,扶着筝儿起来,轻声慢哄,还会给她擦眼泪。

可是他有次也摔倒了,而她就站在他的旁边,没有期望中的会像对待筝儿一样来对待他,她甚至连弯腰都不曾。

看着他倒下,她只淡漠着让他自己爬起来。

当时他摔的痛极了,手掌都擦破流出了血,他挣扎地在地上爬起来,忍着痛最终还是委屈的哭了。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看到他哭了,脚步向着他走动了一步。

可也只是这一步,她就停下了。

她的声音冷漠而平静,她甚至比教学的太傅都要严苛,看他哭个不停,不免厉了眼色。

“你是一国帝王,受到这么点的磕绊就承受不住,将来还如何能把这个金雍江山交到你的手中。记住,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条路上充满着无数荆棘,不要心里想着等别人来帮助你,你就算是踩着这些荆棘,也要孤身一人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这是你的使命,渊儿,你懂了吗?”

他记得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虽然他当时哭成了一个大花脸,没敢抬头去看她的脸,但他知道,她的视线是一直放在他身上的。

虽然当时他似懂非懂,可他总算认清了一个事实。

想着去指望别人来帮助你,那是不可能的,这条帝王之路,注定只能他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

从此以后,他没有再摔倒过,一次也没有。

这么多年,直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她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只是,他明白的……太迟了……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淌下,流进嘴里,苦涩无比。

压抑在心底的痛一经宣泄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沾湿了衣襟。

蜷缩着身子,将头埋进双臂间,肩膀颤抖,压抑的低泣声自唇角溢出。

他怕吵着榻上熟睡的人儿,握着拳堵着嘴,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殿外的风不断地刮着,摇晃的树影在窗棂纸上左右摇摆,似感受到了殿内之人的悲伤,风中也夹带着呜咽之声,像是有人陪着他一同哭泣一样。

有只纤细的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祁渊身子蓦然缩了下,止住悲声,他缓缓抬起了头。

“你,是在哭吗?”女子声音很轻柔,带着刚刚睡醒后的沙哑。

祁渊转过头,看着榻上女子半撑着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默然点了下头。

“那你为什么哭呢?是什么让你这么伤心?”

“我,最亲的人走了,所以我很伤心。”

面对女子的不解询问,祁渊没有隐瞒。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看到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她抬手小心温柔地替祁渊拭着脸上的泪痕,“你别怕,我还在你身边,你不是孤独的。”

“那你识得我是谁吗?”

“你说渊,对吗?”女子认真地看着面前之人的眉眼,她的眼里有光亮在闪烁。

“我说我就是你的那个渊,你会相信吗?”

祁渊试探着询问,他好怕下一秒他会被女子一把推开。

谁知女子没有丝毫迟疑,马上回答:“我信,我信你,你就是我的渊。”

祁渊愣了下,随即伸手握住了替他拭泪的小手,慢慢握紧。

“阿柯……”

一声呢喃,就令女子的眼眶泛红了,她挪动身子凑了过来,伸出另一手将祁渊揽进了怀中。

两人彼此相依,在这孤独幽冷的皇宫中,两颗心紧紧依靠在了一起,再也不怕外面的风雪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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