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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章你得给钱

一辆四驱越野车停在大门口,有人招呼男人家里来贵客了。大喜的日子,能来一个有钱的亲戚都是件面子有光的事情。

男人咧着大嘴来到大门前,还没开口招呼,车门就打开了,一个圆滚滚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按安德海的排面,这车门得是随行的人员给开,可他实在坐不住了,在山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他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

随之下车的还有蒋总,他可是十里八村的风云人物,在帝都开着大买卖,与帝都里面的大人物全都能说上话。富了之后也不忘本,出钱修缮村里面的祠堂。

祖宗祠堂在村里面可是大事,修缮好的那一天,蒋总还在村里摆了流水大席,全村人吃得肚满肠肥的同时,齐口称赞蒋总为祖上增光。

两人来之前与村长打了招呼,别看村长只是个不入流的村官,可在村子里面声望极高。

“二哥,你怎么来了,还有吴村长,欢迎,欢迎。”

村里面人谁结婚能请到村长,那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新郎也去登门相邀,可是村长老婆理都没理他。

新郎一身廉价西服,皱皱巴巴的面料,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透着一股子土气。安德海脚上的名贵皮鞋,踩在泥泞的土路上,眉毛不悦的挑起。

“进屋去,我有话跟你说。”蒋总说道

新郎是村里面有名的懒汉,房子也是村子里面最破的,要不是蒋总给了他一个女人,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

说是房子,上个世纪八九十年建的砖土混建房,墙体有些歪斜,用几根粗壮的木头撑着。安德海真不想进那黑洞洞的房子,害怕房子一个想不开,把自己砸在里面。

可外面来帮忙的人太多,有些话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屋子里面常年生火做饭,墙壁原有的颜色早就看不清,一个红纸剪的喜字贴在墙上,就算洞房了。

“二哥,吴村长,还有这位贵客快坐,我这小小的婚礼,还惊动你们二人来参加。”新郎不认识安德海,从他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是位有钱的主。

屋子里面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床上的被子乌黑瓦亮,大概从盖上就没有洗过,那种味道冲得人直想流眼泪。

几把椅子还算完整,新郎用袖子擦了擦,礼让他们坐下。安德海看了眼油漆斑驳的椅子,上面的灰厚得都快盖住原本的颜色,他是真心心疼自己名牌的裤子。

“坐了几个小时车,屁股都坐麻了,站一会儿直直腰挺好。”安德海没坐,一旁的其它人也选择站着。

“你看贵客来我家一趟,连椅子都没有坐一下。”

“我这次来是有件正事跟你说,关于我送给你的那个女人。”蒋总看出安德海的不耐烦,直接了当开口,

外面的天色还早,将人弄回去没准还能和安德海进一步交流一下感情,男人交流感情,无非同喝一杯酒,同抽一根烟,同玩一个女人。

两人虽都在帝都,因为宋朝的事——食为天至今都没缓过劲来,也因为那件事情他不敢接近这位海爷。这次安德海主动找上自己,蒋总觉得是一次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机会。

“二哥,你给的那个女人,以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女人的活她是一点也不会做,动不动还想跑,让我抓回来打了几回,现在听话许多。”

蒋总将人交给他的时候,特别吩咐,不能让这个女人死了,更不能让她好过。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三天一顿巴掌,五天一顿皮带,已经把她打的酥了骨,只要他一抬手,齐淑媛抱着头动都不敢动。

“那正好,人我要带回去。”

一听要将人带回去,新郎不干了,齐淑媛人长得丑,好歹是个女人,夜里乌漆麻黑不耽误他找乐子。最重要她还能生儿子,一个不够,他还想让她多生几个。

“二哥,你别跟我开玩笑,婚礼办了,儿子生了,她现在就是我老婆。”

“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光棍一条,白睡人家一年,还白得一个儿子,你就偷着乐吧。”蒋总混人见得多了,对付这种人,就是比他们更混,态度也要更强硬。

“反正就是不行,她现在是我老婆,孩子还在吃奶,她不能走。”

“你当我跟你商量是吧,今天人我必须带走,你同不同意都一样。”

新郎在村里面赖皮惯了,他看蒋总态度如此强硬,立刻耍起泼来。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全村的人都来了,吴村长也在,你却要带我老婆走,娃娃还那么小,你这是往死里逼我们父子,我去找村里的人评评理。”

山里的乡村相对封闭,往往是一个村的人多多少少沾些亲戚,自古以来娶妻生子都是人生大事,新郎要是跑到院子里面一闹。村里面的人护起短来,他们很难脱身。

蒋总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村长陪行,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村长别看在古时连九品都不是,可他在村子里说话还是很有份量。

新郎向吴村长望去,同是一个村的,他做为村长应该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吴村长站在蒋总身后大气都不喘,更别提帮自己。

“给脸不要脸是吧,就你这个样子,没有我哪有女人肯跟你,还生儿子,我看也就能生一泡屎出来。”

“人我必须带走,再胡搅蛮缠,我就让警察以拐卖妇女的名义抓你。”

蒋总这次来特意带来自己的几个保镖,个个身高体壮,整整比新郎壮出一大圈,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人是留不住了,可也不能将人白白的带走。

“人是你给我的,要抓我,你也一起进去。”

一个乡下懒汉,也想与自己相提并论,蒋总脾气上来,就想教训他一顿。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从里面屋子冲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好心人,你救救我吧,我原本是城里面的白领,是他把我绑到山上,硬逼着我给他当媳妇,我不从他就往死里打我。”扯开自己的袖子,上面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你们看,这都是他打的,到警察那里我可以做证,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齐淑媛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是她逃离大山的绝佳机会。也不管当初是谁把她送给这个男人,现在将她接出去又有什么目地,一心只想离开这座大山,离开让人厌恶的男人。

蒋总原先和齐淑媛有一段感情,男人对于自己想娶进门的女人,都有一份别样的情感。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

新郎没想到齐淑媛突然跑出来,更没想到她好像不认识蒋总一般,把蒋总的事情摘了个干干净净,口口声声全是对自己的指控。

“臭娘们,还不回去给孩子喂奶,这里没有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我不回去,那个孩子是他强奸我生下来的,是个野种,我求你们带我离开这里。”

安德海有些欣赏齐淑媛这个女人,有心机,懂容忍,要不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在帝都的交际圈一定会有她这么一号。

“听到了吧,这可是她亲口说的想要离开。”

新郎知道大势已去,人是留不住了,可也不能这么白白的让她走。双腿一摊就在椅子上耍起泼了,声音非常的大,他是要将村里的人引来,好给自己加重筹码。

“快来人,抢人了,有人要抢我老婆。”

新郎叫的很大声,蒋总怕起了冲突,会误伤到安德海。

“海爷,穷山恶水出刁民,他这样喊下去,怕是会出什么麻烦。不如给他些钱,堵上他的嘴得了。。”

新郎听到有人要给钱,叫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安德海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摇晃着身体走到他身旁。

“想要钱是吧,想要多少?”

“我要结婚的消息,村里村外的人都通知到了,这酒席钱,烟酒钱,还有她那身衣服都花了不少钱,我儿子还小,小孩子的营养费,你都得给钱。”

“孩子还小,花费比较多,你看十万够么。”

新郎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够他再娶上一房媳妇,连忙点头同意。安德海抡起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跟海爷提钱,姥姥的。”

安德海有名的只进不出,跟他提钱,那是想瞎了心。

“一巴掌不够,海爷我就再赏你几巴掌。”

看着安德海圆圆润润,应该是个心善之人,没想到他会翻脸无情,竟然动手打自己。

“事情的原委我听明白了,村里出了这种事,是我管理无方。你现在就把人带走,我看村里哪个人敢拦着。”

一直未说话的吴村长突然开口,他对村里那几个被拐来的妇女的事情很清楚,都是同一个村的人,只要不闹出人命他都不会管。

按辈份他要唤村长一声大伯,没想到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今天他这个新郎是当不上了。

蒋总本想安排安德海在老家多玩几天,可她发现齐淑媛不是个省油的灯,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就连夜赶回了帝都。

来到齐淑媛前夫所住的小区,已经是清晨时分,齐淑媛还是那身土掉渣的红嫁衣,望着车外熟悉的建筑,她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她不是不恨安德海,只是没有选择权,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不知多久能从那座大山中跑出来。仇恨和自由相比,她妥协于自己的来之不易的自由。

不过她的妥协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她还有一些积蓄,等她将各种证件补回来。去国外整回自己的脸,重新开始自己多彩的人生。

车子停在楼下,楼里面的人还没有睡醒,整座大楼静悄悄的。从机场回来的一路,齐淑媛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车外的建筑物,安德海知道她在想什么,出言阻止了她不切实际的想法。

“知道为什么把你从大山里面找回来么?”

齐淑媛还在自己的思绪中,身旁的男人突然出声,才知道自己想事情出了神,怕安德海知道她不安份的想法,立刻低头不语。

“丢掉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被那样的男人睡了一年,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烂货。”

齐淑媛手指扣着自己的指甲,安德海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的心上。

“不要以为去国外换张脸,一切就可能重新开始,你已经烂到了骨头,身上打上了标签。是个男人都不敢靠近你,更别提娶你。”

齐淑媛惊讶的抬头,那张脸丑得不忍直视,安德海嫌弃的让她的脸将扭到另一边。

“什么标签?”

“低贱的标签,已经写进了你的档案中,会跟随你一辈子。在你每次用证件的时候,都会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示出来。”

现在社会求职,住店,出行,结婚方方面面都要刷证件,齐淑媛不敢相信,当她每次用身份证的时候,她的名字后面被红色的大字标注着低贱两个字,别人会用什么样眼神看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这样的人是被限制出国,彻底断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因为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被打上标签,她的求职,婚姻都会受阻,只能干最低等的工作,她的人生也就完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从那个恶心男人的身边解救出来。”

“看在你和我睡过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安德海指了指楼房的某一个窗户,那是齐淑媛前婆婆家。

“如果你还想像人一样活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将你前夫追回来,狗皮膏药般死死缠住他,打你骂你也赖着不放。”

前夫一家就是帝都生活的普通人,没有强大的背景,也没有出挑的地方,齐淑媛会嫁给他,只想要一张帝都的户口。

安德海看出她的疑惑“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去做,这是我小叔的意思。”

如果这是权少顷的授意,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继续回到山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还是厚着脸皮企求原谅。齐淑媛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安德海为她打开车门,她坚定的向着楼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