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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炎的上空天色阴郁,厚重的杀气笼在头顶,血气充盈着整个宫宇。

此时,花如幻他们还在探着御水菩提的灵息。

只听一个声音从一面墙下传来:“这儿,这儿这儿。”

他们低头一看,正是早就在皓灯台上没了踪迹的层楼。

几人飞身而下,如幻急忙问道:“你何时过来的?有什么发现?”

层楼将眼珠一转,嘴角立刻拉了下去,“连我何时不见的都不知道,你们在御灵山庄里都是干什么吃的?”

本来还想借着几人失职好好数落一顿的,但是才说了一句,那周围的眼神已经让层楼怂到不行了。

于是,他指一座明兰色的翼式宫殿说道:“我是跟着那股灵息进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便被硬生生地给逼了个现行,再想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进了那座古楼,不过这儿的防御咒章不好破,硬闯必然打草惊蛇。”

容落将手抬起,慢慢推出一股灵息。

果然那股灵息在触到院墙的时候就被弹回。

“这咒章不常见,短时间内无法破解,只能硬闯了。”容落道

花如幻道:“那还等什么,这次前来本就是准备大战一场的。”

白水月嘴角一扬,不语,轻身而起,青纱素袖在风中轻轻拂动,他将双手慢慢托起,月华灵息瞬间凝于手中,璀璨如满月。

当刺目白光冲破结界的同时,无数银色刀剑也从墙内冲了出来。

“好你个白水月,拼命赶过来就是为了在哥哥们面前耍威风吗?”

说完,花如幻便抬手聚灵,随后反手一握,噬髓剑的灵息瞬间涌而出,跟着一道墨红色的剑光飞出,后幻化成无数赤色花瓣飘扬于空,所到之处血光一片。

“这里交给我们,你们赶快进去!”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幸哉的声音,他们并未因为来了援手而高兴。

相反,那说明御水菩提的佛语已经失效。

“如幻哥,你们快进去,我留下帮他们。”层楼一边挥剑一边朝如幻喊着。

花如幻看了眼,确定他们可以应付才点了点头,带着其他三人冲进了那个诡异的宫殿里。

进去之后,他们发现里面并无守卫,只有泠瑟一个人等在那里。

容落用白玉寒炀直指泠瑟道:“南宫久在哪?说!”

泠瑟一脸平静道:“他们就在这道暗门里面,不过我劝你们不要打扰的好。”

水月攥紧拳头,向前一步道:“若我们偏要进去呢?”

泠瑟微微笑,退身到一边道:“我一文官,自然阻拦不了各位,请。”

花如幻伸手挡下水月和怀音,“你便是泠瑟吧!据我所知你为人忠正,而且从不主战,我们不为难你,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等护主之心。”

泠瑟拱手向如幻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公子谬赞,我泠瑟实在当不起。我乃俗人一个,也有私心。”

“泠瑟公子所说的私心,我或许会有办法,只是目前还请公子先照顾一下我的私心!”

如幻字句之间皆显霸道,好像这笔交易泠瑟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一样。

泠瑟先是一怔,而后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家君主不会伤害那位庄主大人。他只是想和她待一会儿,就一会儿而已。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带各位进去。”

泠瑟说完,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他将瓶里的东西倒在手心,然后向身后一甩,一道暗门便在一片星辉中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泠瑟看了一眼花如幻他们率先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便是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晶殿,那素雅的布局和装饰,让人不禁想到一种地方——灵堂。

泠瑟慢慢走近中心那个偌大的水晶棺,然后轻声说道:“君主。”

只听那水晶棺的盖子砰砰直响,随后一团白雾从里面轰然而出。

再看,南宫久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而御水菩提却坐在他们正前方透明珠帘的后面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花如幻急切问道。

南宫久轻身一跳坐上那个水晶棺,一脸稚嫩地说道:“我怎么能把她怎么样呢!她的灵体界位比你们还高吧!我只是带她回来玩儿而已。”

白水月实在是忍无可忍道:“你若敢动她一丝,我便灭你灼炎一域!”

“哈哈哈,我信。所以我说了,我并没有对她对什么,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自己的选择?”花如幻惊慌地看向白水月,因为他似乎明白了南宫久所说的“选择”是什么。

“这里可是灼炎,你南宫家的灼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小君主并不在乎灼炎,但是花如幻还是抬眼问了一句。

南宫久小嘴一撅,悯然道:“嗯…我也不知道呀!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哈哈,哈哈哈哈。”

从进来开始,容落便将灵息散了出去,他探出,所有的灵息都会不自主地聚向那个水晶棺的周围。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一脸欠收拾的模样,容落也露出了一丝卑鄙地悠悠说道

“小君主如果想不起来,我们就等一会儿,不过就如此干等着也实在无趣,您说,凭我们几个能不能把您屁股底下那个东西碾成粉末呢?”

听到容落如此玩笑,南宫久瞬间变了脸色,他双手紧紧按着那个水晶棺,狠狠说道:“你们敢!”

容落笑道:“那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的胆子大些。”

怀音此刻倒是非常配合,容落话刚说完,他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聚起了灵息。

南宫久看他们要来真的,立刻就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护着身后,大骂道:“混蛋!你们若敢动手,她也别想出来。”

花如幻见这形势,也到了谈条件的时候了,他才摆摆手,示意怀音收了灵息。

“我们不动手,你回答我的问题。”

南宫久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他没想到,自己会被逼到如此境地,随即凶道:“你问!”

“让你收敛锋芒,利用灵举铲除异己的计策是谁谋划的?还有那些蓝痂尸鬼,又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那些东西一旦被放出来,你的灼炎必定是保不住的。”

“他们以为我傻,还威胁我!哈哈,灵举之时,谁死谁活对我来说都是好事,因为那不是章韧的人就是安家的人。至于那些尸鬼,章家和安家都有份,只是他们彼此不知道而已。他们都想一方得势,但是最后却是两败俱伤。灼炎,他们谁也别想得到。”

听了南宫久如此无知的言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被人利用的价值已是最大,

容落接着问道:“有人帮你铲除了那么多的障碍,为什么?”

“因为她呀!哈哈,你们一定不知道,你们踏进灼炎后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甚至你们在霁寰的动向也被我们盯得死死的,那感觉就像是在玩儿游戏,只有我知道游戏规则,而你们不知道一样。”南宫久指着帘后的菩提,语气里透出一股疯癫。

花如幻抱着胳膊,凑近白水月小声说道:“这孩子病的不轻,如果稍后动起手来,不必让着,使劲打。”

白水月用同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南宫久,也压低声音道:“骗他的人再高明,也不会太有成就感吧!”

“你们在说什么?”南宫久瞪圆了眼睛,怒声喝道

花如幻笑道:“我们在说你被骗了,被利用了。你用整个灼炎做赌注,却让他人赢了赌局。”

南宫久道:“你们不必如此,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他能给我,整个灼炎又算什么,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泠瑟上前几步,劝道:“君主,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久突然眼色一变,转身抱向了那个水晶棺。

突然那个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久儿,你在做什么,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然后,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啊!”

而南宫久像是得到指示一般,一个飞身将水晶棺正上方的白缦一拉,一个封印咒章突然自上而下直直压了下来。

巨大的灵息冲击,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种震裂的感觉。

而这时,唯一没事的除了已经远离咒章的南宫久之外,还有处在咒章之下的泠瑟。

就在花如幻感到奇怪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这咒章的灵息很是熟悉。

细想片刻,他突然发现,这便是他自己的灵息。

“水月,容落,怀音,此咒章乃是时恒咒章,它是完全借助我们自己的灵息来压制我们。所以,你们不要过度释灵,否则它的灵息也会跟着变大。此束灵子名为国香,是随灵体自生的一束,若探得危险可自设星斗阵法,全在抵御不在攻击,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切记一定要稳住自己的灵息。”

水月用力撑着,他看了看身旁的怀音,关切道:“怀音,今天你灵息损了太多,若是挺不住一定要…要说啊!”

“哈哈,哈哈哈哈……万尊灵体,真是好笑,这便是霁寰的实力?早知道你们如此的不堪一击,我还跟那瞎子做什么交易。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宫久大声笑道

就在南宫久指着咒章大笑不止的时候,突然一股凉风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南宫久的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呼——呼——臭小子,头那么硬,打得我手都疼了。”御水菩提吹吹自己的手,微怒道。

南宫久半晌没回过神来,他指着御水菩提眼底浮现出极度的惊讶:“你……你……”

菩提将南宫久的小手一巴掌拍下去,戏谑道:“你什么你,小屁孩子,话都说不利索还学人家绑架。”

菩提说完便看向那个困着她四个万尊灵体的巨大咒章,又瞥了瞥下面的人:“一个小把戏都能被困住,你们就死在里面吧!”

花如幻看着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的菩提,白眼一番抱怨道:“若不是配合您老人家演戏,我花如幻这辈子还不知道被区区咒章压制的滋味。”

说完,四人齐叹了一口气,猛的将那巨大的带有灵纹的墨色咒章一掌推起,随后便是一条肉眼可见一道星花灵息,被花如幻并指一勾,全部收起。

而那咒章也在灵息消失的那一刻崩裂散去了。

南宫久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感觉自己像一个白痴一样被人戏耍。

“你们,你们敢骗我——还有你,你为什么还能醒过来,为什么?”

南宫久的吼声让整个洁白的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悲愤,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