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抽了抽手掌，没有抽动，抓得太牢了。
叹了一口气，他微微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有妻室的。”
“不管你信不信，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生出情愫来了！”
这话她用的是英语，因为她有些害怕，那些暧昧的话会被人传出去，错误的解读后，害了娄半城。
娄半城也是微愣，旋即释然了，这丫头想得还挺多。
不过他依旧用俄语回她，就算外面那些警卫里有听得懂俄语的又怎么样？
“现在几点了？”
“唔，晚上十点四十，你饿了吗？”
“没，你帮我打个电话给这个号码，让他立刻赶过来。”
“你需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这是我专职秘书的电话，麻烦你了。”
卡捷琳娜没有坚持，走出病房，外头又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来。
很快，小李推门进来，附在娄半城耳边，快速的记录着娄半城说的每一个字。
“东家，还有其他吩咐吗？”
“派人去一趟冼府，告诉冼登奎，想办法不要将我的事情让北戴河那边的人知晓，特别是别让太太知道。”
小李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低语了几句。
“南锣鼓巷95号里的女人？谁啊？四十来岁？你不认识的泼妇，那就是贾家那个了。有趣，别理她！以后或许需要这个演员。”
“对了，给卡捷琳娜工程师和她随行的壮汉安排住所，王主任居然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你随后以我的名义给街道办捐赠一批被褥和日用品，让她以街道办的名义帮扶那些困难的群体，对，拜托她对外别提到我，我不想影响到她的仕途。”
小李知道，以前静默的一批势力，这次之后要逐渐激活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那帮袭击娄半城的家伙一早就被人盯上了，随时可以收网，但是需要用正规的渠道透露给公安局，直接抹杀掉有什么意思？
王八爷哼着自己才懂得小曲儿，拐进烟袋胡同口的时候，被人迎面撞了，仰躺在路旁连对方都没看清楚，刚要开口大骂，就摸到胸口几卷钱钞。
借着路灯他看清楚这些钱钞不是普通钱钞，而是美刀。
其中一卷美刀里夹杂着一张纸条，王八爷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直接将纸条塞进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
快速在地上寻摸了几下，捡起一块石子儿，在街口几处画了一个记号，这才朝着多门家的院落过去。
他前脚刚刚进院，郑朝山就和秦招娣坐着黄包车回来。
“五哥...”
郑朝山虚压了一掌，打开院门，将其让了进去，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将门插上栓。
“五哥，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月台上？”
“我不是说了吗？你还记得那晚上来我们家的那几个人吗？他们开的车子，我在站台外见到了。你猜一群公安晚上不回家，跑去火车站做什么？”
“五哥，你是几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的身份？你的什么身份？你不是秦招娣吗？后勤部秦玉河的远房侄女？”
“没...没有。”
又是招牌式的微笑，化解尴尬。
忽然秦招娣从身后双手紧紧抱住郑朝山。
“招娣，你....”
“五哥，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想走了，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为你相夫教子，什么都不想管！”
这就表白了？
不光是郑朝山，窃听那头的娄半城也在撇着嘴。
原来自己错怪了宗向方，居然是齐拉拉这个小子做事不严谨，惹来了郑朝山。
这小子，自己一不看着他就掉链子。
广撒网还是有道理的。
杂音这么重，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隔壁京韵大鼓的声响，应该是在院子里吧？
后面好一阵沉寂，只有无尽的杂音。
“那晚来我们家吃饭的，姓娄吧？他怎么会被送来我们医院？”
“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事发地距离慈济医院近吧？”
郑朝山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军总院就有不远处。
论资历论条件，那里甩慈济医院几条马路了。
“你想说，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谁会故意把自己炸伤？他被送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弟弟哭成了泪人儿！”
“那小子是个重情重义的。”
秦招娣不知道郑朝山这话说得是他弟弟郑朝阳还是娄半城。
“他的伤势只是看起来严重，当然后背上被玻璃渣子布满确实很血腥。”
“都是皮外伤？比...比那次的手术...”
“唔，比那次手术的伤势差远了，最多就是脑震荡。”
那次的手术？
段飞鹏让自己刺了一刀那次，合着秦招娣那次就已经参与其中了？
他们已经彼此知晓对方的身份了？
“你明天去医院直接找院长销假，还是得走程序的，至于秦玉河那边，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吧！”
“好。”
秦招娣被郑朝山这么一提醒，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
要是任由秦玉河回老家，自己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上次秦玉河看自己手上的旧伤时眼神就已经很说明了问题。
而且那么多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盯着秦玉河，要是他不经意的露出一些线索，那么自己就完了，更别说留下来相夫教子了。
“五哥，我刚才...”
“别说了，我都知道，回头我给朝阳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顿饭，到时候正式把你介绍给他认识！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你老家还有没有亲戚要通知一下？”
“就二叔秦玉河，其他都是远方亲戚，平时很少联系。”
“哦，那我就等秦主任回来，亲自找他商谈一下我们俩的事情。”
这下秦招娣有些难受了。
都在找秦玉河，难道他一天不出现，自己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罗勇刚刚回到公安局的办公室，就想喝口水，茶杯里和热水瓶里都是空的，气得他将茶杯砸在桌上。
“局长，我...”
齐拉拉耷拉着脑袋走进来。
“你什么？到底是谁把此次行动泄露出去的？眼看着就可以实施抓捕了，怎么半道上会杀出一个男人来？那个男人查到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