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先行进入手术室，做起了消毒杀菌，穿上手术服，站在手术台旁。
“你居然...”
“谁还没点秘密呢？我也没想到郑哥是凤凰啊！”
“那你呢？”
“我？我最多是秃鹫。”
郑朝山终于知道秃鹫是谁了，四九城解放后就销声匿迹的江湖异士不知凡几，秃鹫和候鸟一样，可能是一群人的统称。
娄半城的手法堪称教学级，很快帮他取出了弹头，清理了伤口，进行缝合包裹。
“你当初怎么就没开办一家医院呢？”
“有啊！只是不姓娄。”
“协和医学堂也是你娄家的产业？”
“所以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可我记得协和医院举办者是个美丽国人？”
娄半城笑而不语，搀扶着郑朝山下手术台，坐上轮椅。
“我要是说，招娣也是为了我，才将你闺女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掳去的，你信不信？”
“你说我就信啊！至少你的人品摆在那里，断然不会用别人妻女的性命胁迫的。”
“你怎么？”
娄半城从郑朝山的袖筒内侧取出一枚窃听设备，丢在桌上。
郑朝山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原来你一早就捕捉到了我们的一切？所以才那么大方的开车离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过在你家里布置，不是为了探听隐私。”
他居然承认了！
难道自己错怪了魏樯？
“大先生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娄半城这句话，吓得郑朝山差点站起身。
“你？都是你的杰作？”
“对，包括引导尚春芝杀了聋老太，都是我做的，因为我不方便出手。她爱你是真心的，这点你不用怀疑。女人有时候爱一个人会自私，会盲目。”
郑朝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几个人？”
“为了这个国家，一些毒瘤势必要在他们羽翼未丰的时候铲除掉。”
“那你现在已经完成了？”
“并没有，东北虎确实是一个意外，要是没有你协助，我也很难近身结果他。”
“那晚上树上的是你？”
娄半城也不解释，他还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的手段。
“东家，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怎么处置？”
“交给我就行，我亲自审讯。”
“蓝家人可不好对付，你得小心他们反噬。”
“一个靠来回几个男人间接起飞的货色，太高看她自己了。”
重新戴上医用手套的娄半城，戴着口罩去了隔壁。
郑朝山有时间打量这间手术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的设备和医用物品齐全不说，甚至比他们慈济医院都要齐备。
双手放在轮子上，郑朝山朝着隔壁过去。
只听到娄半城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还挺硬气，上海警卫局的人跑来四九城，大摇大摆的掳人绑架，你们倒是真行啊！”
“桃园行动组的人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吧？还有兴趣在这里拿捏？”
“两个人？谁说的？我这里起码有上百个人，需要我给你都叫来？”
男子有些不信，但是头顶上传来的说话声又不似作伪。
“杨凤刚的先遣队没有被全军覆没？”
“怎么？你们眼皮子这么浅，就只有一个先遣队？西南那边的队伍已经就位了，熔岩计划就要实施了，等着给你们的主子收尸吧！一定会很精彩的。”
“不可能，杜敏杰已经被抓了，锦西行动队和天津行动组都被歼灭了，你们哪里还有人手？”
“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给我说说你们蓝家那个女人的事情吧？上海扑了一个空，死了那么多人，还行吧？”
“你？是你？你把顾苏南和千里弄去哪里了？”
郑朝山吃惊地听着，两个陌生的名字落入耳朵里。
这些人跟姓蓝的有什么关系？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满意了。他们俩现在很安全，不过那个女人想要的那封信就在我的手上，你猜我要是将它对外公布了，姓蓝的会怎么样？”
“你敢吗？家主不会放过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敢灭了你们分部的人手，就不怕你们布置在四九城的人手。还有济南和天津的人手。”
听娄半城叫出几个地方，那个人瞳孔猛缩。
“没想到吧？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济南那边应该已经都被杀光了，上海那边漏网之鱼有时间再处理干净，天津距离近，随时都可以清理掉。到时候，那个女人手上还有什么底牌？东北军军权旁落，尤勇都死了！”
男子紧要下唇，没想到自己这边所有的谋划都在别人的计算之中。
【莫劲数据已收集】
原来这个家伙叫这么挫的名字，应该在那个女人身边地位不低。
“现在换你交代了，她还有什么底牌？”
“你觉得我会...呃，呃，呃，咳咳咳，呃...”
【初级祝由术已经成功，对方脑域阔度较小，长话短说】
身边都是这种货色？
“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底牌？”
“她...（此处省略数万字）”
郑朝山知道娄半城故意让他听了去，是想跟自己合作吗？
可是自己目前被通缉着呢！
那种神乎其神的易容术？
很快，一份名单落在娄半城的手上，负责书记的几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看都没看门外的郑朝山。
至于那个叫莫劲的，此刻七窍流血，已经没了呼吸。
“都听到了？”
“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要玩把大的，你要不是伤了，倒是...”
“我是伤了，不是死了。”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好歹等你养好了伤...”
“就是被咬了一口，这点伤不算什么，想让我怎么做？”
娄半城推着轮椅去了另外一间房间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郑朝山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化身成为千里的容貌，出现在昌平县和德胜门附近区域就好，自然会有人盯上他的。
“你没必要将秦招娣牵扯进来。”
“但是我觉得她会想要帮你。”
郑朝山摇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