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是这个院里的吗？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话听着真新鲜，我不是院里的，我站在这里做什么？倒是你们几个，是院里的吗？住哪里的？我反正是一个都不认识。”
“娄董当然是我们院里的，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自己不住在这里，还不让人说话了是吧？”
接话的是中院新搬来的住户，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定级后就是五级钳工，属于前途远大一类，自然要力挺自家人。
“没错，二大妈，不对，刘海中都进去了，你都不是我们院的人，大过年的跑来这里闹什么？还有你这个鳖孙玩意儿，当初你不是丢下你妈和你两个弟弟跑没影了吗？这会儿又回来装什么母慈子孝？你什么人，我们院里会不知道？阎埠贵，你给句话啊？”
听傻柱直接叫他名字，阎埠贵有些气结，但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扎刺，这几天靠着给人写对联也是好不容易换了一些口碑回来，不能这个时候葬送了。
“刘家的，你也是，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你们当初给两个儿子啥都没留下，现在看你家两个儿子混好了，又回来打秋风，哪里有你们这么当妈当大哥的？没事儿就走吧！大家伙都要置办年货呢！”
“阎埠贵，你还是不是这院里的管院大爷了？你就看着这两个小畜生欺负我吗？我是他们的母亲，就算我对他们再不好，这个事实也是改不了的，况且我们也没有分家，做妈的来找自己儿子，错哪里了？”
“怎么没分家？户口本给你妈拿来看看，街道办都是有记录的，谁去街道办给王主任吕干事给叫来，有人大过年的来咱院闹事，大家都是街坊，也不能看着自己人被人欺负了不是？小刘，去把白警官找来！四九城还是讲法的，不是有些人想玩道德绑架就能如愿以偿的。”
一听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提到公安，那站在院门外的刘光齐就有些发憷，倒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女人，有些不屑，不知道是对刘光齐还是对娄半城。
“让他们叫公安，吓唬谁呢？真当公安局的门朝你们这些人开的？让他叫，叫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这样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叫公安呢？”
白玲清了清嗓子走过来，双手背负扫了一眼，地上的刘家大妈一激灵，就要起身。
“你说你是公安，就是公安？”
“瞎啊？警服还有人敢冒用？”
傻柱早就看不惯刘光齐身旁的女人嘚瑟的样子，什么叫我们这些人，你很了不起吗？
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这张嘴一张口就得罪了院里所有人。
“白玲同志，有人居然公然质疑你作为公安的身份，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应该带回局里好好审讯审讯，到底是什么人会目无公安？那必定是特务和顽固分子啊？”
白玲又不傻，不会因为娄半城这么蹩脚的引导失了分寸，但是这个院里的人就不一样了。
有人已经撩起袖子将人围起来了。
特务还行？
敢跑来咱们院子嘚瑟，打不死你？
“你胡说，别给我乱扣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我管你是谁啊？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你少给我们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别给家里人招祸。”
女人恐怕觉得娄半城是拉大旗扯虎皮，估计鼓动这些愚民，底气十足的双手叉腰，将那个没用的绣花枕头推到一旁，就要上前理论。
刘家大妈也是受够了大儿子家这个女人的白眼和欺辱，就想着能够脱离大儿子家的魔爪，但是见到刘光天兄弟俩又把自己的处境忘到了爪哇国去了。
现在把两个小儿子彻底得罪了，想逼着他们养老可能性不大。
“我早就说了，回来干什么？看这些市井小民的嘴脸，你妈非要回来就让她自己回来就是了，在家里只是吃白食，什么都不干，真以为大户人家出来的？”
“别说了，妈，我们回去吧！”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我的家在这里！”
“你确定不走是吧？光齐，回去了！真是晦气！”
“让你走了吗？当这里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教养呢？真把自己当前清的刁蛮格格了？傻柱，把院门带上，我看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敢走出这扇门！”
娄半城的气势上来了，院里的人顿时觉得主心骨有了。
原本娄家占着整个后院，跟前院中院隔着一扇铁门，总觉得格格不入的。
今天有人欺负上门了，这些昔日的管院大爷屁话都不敢放一句，最后还要人后院的人来伸张正义。
“你们这是做什么？把门给我打开！警察同志，你可都看着呢？他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这是非法的！”
“哟，你还学过法啊？那我倒是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了，这里是南锣鼓巷95号，你一个没门没户的跑来撒泼，这叫什么？私闯民宅，也是犯法！刚才你质疑白玲同志身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犯法了，现在你倒是先倒打一耙起来了？”
白玲又横了一眼娄半城，大过年的，你把我叫来，就是看你表演呢？
老娘放着好些衣服没有试呢！
“你别闹了，事情闹大了，对你家也不好，岳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没用的软骨头？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就不能硬气一回？你看看你两个弟弟有把你当大哥吗？大过年的过来，连口水都没有，就要把人往外赶。有这种道理吗？”
“哟，开始打感情牌啦？我们不上当！”
娄半城的语气，顿时把院里的人都逗乐了。
连白玲也差点没有绷住，这个喜欢作怪的家伙，难怪让那些无知少女不能自拔。
卡捷琳娜的事情，白玲已经隐约发现了一些痕迹，倒是徐慧珍看起来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