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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杨五郎的决绝卢莎莎苦言相劝

卢莎莎静静的看着,杨五郎浑身激颤,一脸苦痛难忍,不断用拳头狠狠砸去地面伴随着紧咬牙关间发出的哀声闷嚎,“啊~啊~”

杨五郎的拳头一拳拳砸在地上,也砸在卢莎莎的心上。

卢莎莎看在眼里,心头一阵抽疼。

这时,一只野猫从房顶跳下,吓得卢莎莎不由一声惊呼,“啊~”

房间内,杨五郎猛然跳起,朝着窗外怒吼,“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卢莎莎站出身来,“杨大哥,是我,我是莎莎”

杨五郎呆立黑暗中,没有说话。

卢莎莎走去房门,推门而入,“杨大哥,你怎么不开灯啊?”

短暂的沉默,杨五郎转身擦亮了一根火柴,点亮了半只快要烧融的蜡烛。

房间内顿时亮堂了不少,却只是小小的一片暗黄的光,仅可以看清杨五郎站立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阴沉着脸。

卢莎莎走上前去,“杨大哥,你忘了拿你的外套,我给你送过来了”

杨五郎依旧不说话,上前抓起外套,扔去土炕上,背对着卢莎莎站去墙边。

卢莎莎试着看清整个房间,无奈除了一团烛光,其他地方依然黑暗一片。不过大致可以看出,房间内满是破败,没有被褥的土炕,满处透风的木窗,凌乱摆放着锅碗瓢盆的灶台和满地堆放的瓶瓶罐罐。

卢莎莎轻声探问,“杨大哥,这就是你家吗?”

杨五郎面壁沉默。

卢莎莎直咽口水,周身感觉一阵阴凉。

卢莎莎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杨大哥,你……”

“莎莎”,杨五郎头也不回,在黑暗中开口,声音低沉。

“嗯”

“你不应该来这里!”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信任!相互帮助!杨大哥,你是有什么困难吗?可以跟我说说,也许我可以……”

“莎莎”,杨五郎打断了卢莎莎急切的关问,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我没有困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卢莎莎看着眼前,黑暗中透出一双倔强的双眼,但在她看来,这是伪装的坚强,为的就是不去索要任何人的怜悯。

卢莎莎靠近一步,看去杨五郎,满眼歉意,“杨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发病,是我害了你!如果可以,你就跟我说说,我是真的想帮你的!”

杨五郎猛然间走出黑暗,冲去卢莎莎面前,恶狠狠的咆哮,“我没有发病!没有病!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听清楚了没有?啊?”

杨五郎狰狞的面庞,撕心的咆哮,直吓的卢莎莎退去墙边,弱弱的说着,“杨大哥,对不起!你别激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

杨五郎喘息间缓缓平静了一腔愤恨,看着眼前娇小惧怕的卢莎莎,轻声说道,“莎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你走吧!我没事!”

“杨大哥!”

“你走吧!我求你了!”杨五郎话语间透满凄凉和无助。

卢莎莎上前一把抓住杨五郎的胳膊,急道,“杨大哥,我才要求你了!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过去的事情有多可怕它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再怎么责怪自己,都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这样成天把自己包裹在过去的阴影里,活的这么累,何必呢?每个人都要勇敢的面对未来,面对现实,追求更美好的事物!人的一生不光只有一去不复返的过去,还有此时此刻在你身边一直关心你,在乎你的人。还有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家人吗?对得起爱你的人吗?”

杨五郎无话可说。

卢莎莎接着劝道,“杨大哥,你不是一个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你不是在为自己而活,你有责任,有使命,你不该这样颓废,振作起来好吗?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也不希望你的生活是这个样子!”

杨五郎沉默,缓缓低下头去。

“杨大哥,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好吗?”

杨五郎缓缓挣脱卢莎莎的手,走去一边靠坐在土炕边,轻声开口,“莎莎,你说的道理,都对!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资格享受完整的人生!”

卢莎莎走去杨五郎眼前,“杨大哥,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可以的,谁都有资格活出自己的人生,只要你不放弃……”

“呵呵”,杨五郎一声苦笑,打断了卢莎莎的宽慰。

卢莎莎看着杨五郎,杨五郎摇头,“莎莎,你错了,我根本没有好好活着的资格!我们全家,就剩下我一个,我最爱的女朋友,也走了,又只剩下了我,呵呵,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活着?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你的家人……”

“死了”

虽然卢莎莎早有心里准备,但面对杨五郎,亲耳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心头仍是一颤。

“对不起啊杨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杨五郎摇头,“没关系!你说的,都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有的,就只剩仇恨!”

最后两个字,杨五郎说的咬牙切齿,满眼恨意。

卢莎莎暗惊,“什么意思?什么仇恨?”

杨五郎扭头看去卢莎莎,眼底杂乱恨切,“你就这么好奇我的身世吗?”

卢莎莎一怔,“我……我只是想帮你的”

杨五郎深深的望着卢莎莎清澈又诚挚的双眼,“好!我讲给你听”

卢莎莎点点头,侧耳认真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