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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红玉说,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小菊发了一夜梦靥,一直在不停地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自此以后,活泼的小菊,便变得沉默寡言,再不多说一句话。

米苏虽然心疼小菊,可前后贯穿一想,却觉得这几件事之间似乎有某种蹊跷的联系,只是找不到更清晰的头绪。

而裴璃好像也比之前更忙碌了,连续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几乎未遇到过。

米苏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裴璃,明明他的眼神笑容都很温柔,她却总有种压迫之感。

“姑娘,喝『药』吧。”李嬷嬷每次,都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人身后,吓人一跳。

“好。”米苏随她回房。

从米醒到现在,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三碗『药』汤,可是这失忆症,却没有丁点好转。

她叹气,咽下那碗『药』,在李嬷嬷递过来蜜饯时,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习惯这苦味了。”

李嬷嬷一怔,眼中飞快地滑过某种情绪……

她接过碗,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住,转过身来对米苏说:“姑娘整日闷在这掩翠居里也不好,今儿天晴,又没风,我陪着你到园中四处转转吧。”

“好啊。”米苏笑着应允。

两个人一路出了掩翠居,并无外人看见。

在园中走走停停,竟到了那个蓝月淹死的荷花池。

这个时节,荷花早已开败,连残叶也清理干净,只剩一池死水,而四周并无可人的景致。

“不知道蓝月为何会半夜来这里游玩?”米苏有意无意地吐出这么一句。

李嬷嬷笑了笑:“想必是约了人。”

“会是何人约她?”米苏心念一动,转头去看李嬷嬷。

她却避开了米苏的眼神,望着远处,再不作答。

米苏忽然横了一条心,追问:“嬷嬷请讲,这里就你我二人,无论你对我说了什么,我都断然不会说出去。”

李嬷嬷的视线,缓缓移回米苏的脸上,一字一吐:“会在半夜约她的,如果不是情人,就是想杀她的人。”

米苏听得一惊,随后低头绞着帕子:“说不定真的是女鬼吓死的呢?”

李嬷嬷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着的鬼,死了的人。”

米苏怔了怔,还没待追问,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小菊的声音:“宝珠姐姐。”

回头看见小菊正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过来,因为跑得急,在她面前站定时,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断断续续:“宝珠姐姐快回去,王爷找你呢!”

“哦?王爷这么早就下了朝?”米苏不动声『色』地笑笑:“天儿好,我又闷得慌,让嬷嬷带我出来转转。”

李嬷嬷也垂着头在一边装没事人。

“快回吧,姐姐。”小菊拉着米苏的手:“不然王爷急了,又……”

话说到一半,她就打住。

米苏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之『色』,当下轻轻反握了她的手:“我们这就回,没事的。”

小菊的情绪,总算略微安定了点。

走在路上,米苏问小菊:“王爷找我什么事?”

她摇头:“不知道,不过感觉……像是喜事……”

“是么?”米苏暗忖,会有何喜事降临。

回到掩翠居,裴璃已经在书房,米苏站在门口,轻唤一声:“王爷。”

裴璃似乎难得的喜形于『色』,对她招手:“宝珠你过来。”

米苏迟疑地走过去,只见他拿出一个碧绿的玉镯子,水『色』莹人。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却拉起她的胳膊,将那镯子套上她雪白的手腕。

“王爷,宝珠……无功不受禄。”她想要推拒。

他却握住她的手不放,硬是给她戴上,然后轻轻叹了一声:“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米苏愕住。

“所以要留给我心爱的人。”他连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仰起脸看着她,眼里满是深情:“我今日已经向爹求了,把你许配给我做王妃。”

米苏大惊失『色』,想要后退,却被他钳制得动不了。

“这如何使得,我不过是个贱婢。”她心急地拒绝。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高贵。”他正『色』训斥。

“王爷……这事真的万万使不得……我感激王爷的这份情……可我不敢接受……”米苏躲避着他的注视。

他却手一紧,将她带入怀中拥住,在她耳边缓缓吐字:“是不敢……还是不想?”

米苏咬紧下唇,极力想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一些。

他却突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吓得她惊叫一声。

门外传来了急骤的脚步声,伴随着李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裴璃松开了口,却仍旧抱着她,眼神冷然地看向门口。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奴婢逾距了。”李嬷嬷站在那里,似乎是才反应过来里间发生了何事,“扑通”一声跪下。

米苏生怕她随后会退下,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而她也真的就跪在门口不动。

三人就这么默然僵持了半晌,裴璃冷哼一声,放开了米苏,她慌忙退开好几大步。

裴璃的嘴角微微挑起:“明天我就找人挑个吉日,好娶你过门。”

那晚米苏逃回房中,李嬷嬷要点灯,她虚弱地说了句:“不必。”

于是,李嬷嬷也就这样沉默地站在那片黑暗里陪她。

很久,米苏也没有叫她退下。

裴璃今晚,让她害怕,她不知道若是这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他会不会又再次闯进来。

可逃得过初一,又怎么逃得过十五?

他说,要娶她为妃。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这般抗拒,按理说,裴璃身份高贵,相貌俊逸,对她也温柔体贴,在别人眼里,已经是她前世积德才修来的运气。

然而,在那一刻,心里那个声音却强烈得让人恐慌:“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

不是他,是谁?

她忽然生出破釜沉舟的决心,握住了李嬷嬷的手,声音压到最低:“告诉我,那件披风的主人是谁?”

李嬷嬷的手指僵直,她不管不顾地紧紧握着。

半晌,李嬷嬷拉开她的手,就在她以为已经被彻底拒绝时,李嬷嬷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手中轻划。

她怔了一下,骤然明白过来,屏紧呼吸,跟随她的笔画。

那是一个“凯哥”字。

她的手心收紧,似乎想要握住那个字。

凯哥,凯哥……她心底惦念的那个人,是叫这个名字吗?她的眼眶,竟不觉盈起热汽。

而李嬷嬷在写完之后,便不出声地离开,将这一室的静谧,独留给她。

她就那样坐着,心里竟奇异地慢慢平静下来。

仿佛有了某种期待,某种指靠。

那晚入睡时,她将脸依在披风上,梦中,似乎看见了一个男人伟岸的背影……

第二天清晨,米苏走出门时,裴璃正站在廊间等她。

她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福了福身,声音清淡:“小王爷早。”

“宝珠,昨晚睡得好吗?”裴璃又恢复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似乎昨晚的强硬阴沉,没有存在过。

米苏想起梦中的那个身影,低垂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温柔,语调却依旧平直:“谢小王爷,奴婢睡得很好。”

“早说过了,你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裴璃叹了口气。

米苏仰起头,望着他笑了笑:“我本就是卑微的奴婢。”

“你又是想说,你配不起我吗?”裴璃挑了挑眉,走近一步,伸手搭在米苏肩上,忽然压低了嗓音:“不必在意,我的亲生母亲,就是最卑贱的……”

他只说到这里就停住,米苏僵立着等待下文。

“青楼女子。”他缓缓吐出那四个字,米苏诧异地呆住。

裴璃的指尖,抚上她腕间那个玉镯,眼神让人『摸』不透:“怎么样?宝珠,知道了这些之后,你还愿意戴这镯子么?会不会嫌脏?”

米苏无以为答,只能转开了头,却看那一树芭蕉。

“好了,我去上朝。”裴璃蓦地放开她,转身离开,走出去很远,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怔然中的米苏……

而在他走后不久,忽然有陌生的丫头来掩翠居找米苏。

“宝珠,裴夫人传你过去一趟。”

看着来人,米苏想起了蓝月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夫人迟早会收拾你。”

是祸躲不过。她点了点头:“好,请带路。”

小菊惊慌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襟,李嬷嬷也眼神担忧。

她对她们安抚地笑了笑,随着那个丫鬟离开。

进了裴夫人的月华阁,她看着四周,又隐约觉得,自己在这里,一定曾经发生过些什么。

而见到裴夫人的时候,她也有种熟悉感,但是,不像当初看见小菊他们时的安然,内心深处好像很戒备。

这一次,没有人踢她的腿弯,强迫她下跪。

裴夫人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冷笑不已。

她请过安,便垂首站着,静观其变。

但见一双缀珠绣鞋到了她的跟前,然后她的下巴被尖利的蔻丹挑起,对上那双刻薄斜挑的凤眼:“让我再仔细看看你这张狐媚子脸,呵,很有本事啊,让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想娶你为妃,还勾搭得我的亲生儿子千里传信。”

米苏心思凝了凝,贱人生的儿子,应该是指裴璃,那么她的亲生儿子,莫非是……

“既然你中了毒,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裴夫人凑近她耳边说,话里的恨意,让人发寒。

竟然有人会这么想让她死。米苏苦笑,随后抬起眸来:“夫人,能让我看看那信么?”

如今,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也就如同死了,何况今日还不见得能活着出这月华阁,她干脆横下一条心,将能弄明白的事情弄明白。

裴夫人大概没想过她会提这样大胆的要求,一时之间竟然愣住,然后便一个耳光甩到她脸上,厉声骂:“小贱人。”

米苏被打得身影微晃,但还是站稳了,眼神冷冽地看着裴夫人:“那信既然是寄来给我的,我不能看么?”

裴夫人眼眸眯起,手往后一伸,立刻有丫头会意,将一裴信递到她手里。

她拿着那裴信,扇了扇米苏的脸,阴森森地怪笑起来:“很想看么?我就偏不让你看。”

米苏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那信撕成了碎片,如白『色』的蝴蝶,洋洋洒洒而落。

心本已坠入谷底,却在看见地上某个碎片时,霎时安定下来。

那个纸片上,有一个“凯哥”字。

她终于,知道了他是谁。

再无遗憾。

她轻轻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的折磨。

的确逃不过,下一刻,她被踢倒在地,后心连挨了两脚。

“住手。”伴着一声断喝,这一次来救她的,是裴璃。

他将她抱起,背对着裴夫人,声音依旧温和:“大娘,宝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日后请您善待她。”

可是,米苏在他怀中,自下向上仰视,却看见他眼中,有嗜血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一直到他们出了月华阁,依旧能听见身后裴夫人的叫骂声。

裴璃始终不言不语。

直到经过那个蓝月溺死的荷花池边时,他脚步停下,仿佛是自言自语,声音极轻极低,听在米苏耳里却『毛』骨悚然:

“蓝月,你想你主子了吧?”

回到掩翠居,小菊跑了过来,担忧地看米苏:“姐姐你没事吧?”

裴璃轻叹了一口气:“刚才小菊一直追到宫门口,拦住了我,不然今天……”

“小菊,谢谢你。”米苏虚弱地笑笑,背后钻心地疼。

“赶紧回房看看伤势吧。”李嬷嬷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裴璃将米苏抱进了房间,小心地放到床上俯趴着,便伸手要去掀她的衣裳,她吓得面如土『色』,死死按住衣襟的下摆。

“我只是想帮你看看后背的伤。”裴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不用麻烦王爷了。”她的脸朝着床里侧,语气谦恭,眼中却有坚定的抗拒。

李嬷嬷走上前来:“王爷,我来替姑娘上『药』吧,我以前学过些推拿。”

裴璃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去,并叫走了小菊。

房里只剩下李嬷嬷和米苏二人了,她放松了许多,轻轻呻『吟』了一声。

李嬷嬷低声问:“痛么?”

米苏点头。

“嬷嬷,我知道了。”一声呓语,李嬷嬷的手停了下来:“姑娘知道了什么?”

“那个人,是裴凯哥,对吗?”米苏的唇边,有丝安心的笑容。

李嬷嬷没有回答,眉目间却出奇地泛着层柔光。

等处理完伤处,她给米苏掩好衣裳,又仔细地盖好被子,正打算退下。

米苏却将脸侧向她,对她一笑:“嬷嬷,谢谢你。”

李嬷嬷表情一滞,点了点头就匆忙出了门,脚步似有些慌『乱』。

米苏独自躺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背影,她的手指,绕住披风的穗子。

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的吧,裴凯哥?

我会等着你。

接下来的几天,总算是风平浪静。裴璃也许是顾忌到米苏的伤势,再没提婚事,每日不过是下朝之后来她房中坐一坐便走了。

而米苏心中有了那个甜蜜的秘密,时而回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只是,在米苏的人生中,好日子总是不会长久。

当她背后的伤终于不再疼痛,这天趁着晴朗,她在李嬷嬷的陪伴下,到院子一角晒太阳,半眯着眼趴在石桌上,像只慵懒的猫,纤细洁白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乱』划,细看之下会发现,她正在写一个名字--裴凯哥,裴凯哥,裴凯哥……

突然,本来站在她身后的李嬷嬷,闪至身前,挡住了她。

她诧异地仰起头来,看见一张阴沉的脸。

“小王爷。”她慌忙站起来行礼。

裴璃微微一笑,笑意却未延伸到眼里,那里一片森寒。

“你刚才在桌上写的……是什么字?”他的问话,让米苏猛地一惊,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指尖紧紧收拢,蜷在手心。潜意识里似乎在害怕下一刻,眼前的这个人,就会狠厉地折断她的手指……

“说,写的什么?”裴璃的手,猛地扣住了米苏的下巴,捏得她生疼。

“王爷,姑娘她……”李嬷嬷刚开口,就被裴璃厉吼:“我没问你,闭嘴。”

她再不敢开口,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担心地看着米苏。

裴璃低下头,『逼』近米苏,鼻息拂上她的脸,她想侧开躲避,却动不了。

他幽深的眸子,像两口黑暗的枯井,让人心悸。

米苏垂下了眼睑,不再看他。

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改为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一路拖行。

李嬷嬷想要跟上,才走了两步,裴璃就回头,眼中杀意『逼』人。

她只好停住,看着裴璃挟持着米苏,背影越来越远……

裴璃将米苏拖入自己房中,狠狠掼于床铺之上,然后解开了外袍,丢在地上,爬上床来。

米苏惊惧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拼命往床角里缩。

下一刻,他的手伸了过来,她尖叫着往旁边躲,却被他攫住腰带一拽,衫子立刻向两边散开。

“小王爷,不要这样。”她哀求,眼中已经有泪。

慌『乱』恐惧中,米苏哭了出来:“裴凯哥……裴凯哥……你在哪儿……快来救我……”

仿佛喊着他的名字,他就能从天而降……

裴凯哥并未随着她的呼唤出现,而是另一个人救了她。

小六子突然在外面叩门,说女王急召裴璃进宫议事。

原本浓重的眸子,竟一层层淡去,转眼间,又恢复了日常那种云淡风轻。

米苏眼神直直地看着他的变化,恨意沁骨。裴璃,真是这世上最无耻的伪君子。

而他在穿好衣衫之后,回头看见她眼中的愤恨,骤然伸手裴住了她的『穴』道,悠然一笑,声音极轻柔:“宝珠,你就乖乖地躺着等我回来。”

语毕他便拂袖而去。

米苏独自躺在空寂得可怕的屋子里,强烈的无助和恐惧,让她渐渐流下泪来……

就在她已心如死灰之时,后窗忽然轻轻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轻巧地跃入房中。

“嬷嬷。”待米苏看清是谁,惊喜地想喊,却因『穴』道被裴,发不出声音,泪更是汹涌而出。

李嬷嬷来到床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她身上疾点几下,她立刻全身一松,半爬起来,紧紧地环住了李嬷嬷的腰,低声呜咽。

李嬷嬷的手,初时僵在身侧,后来终于慢慢抬起来,抚『摸』着米苏的头发,长叹一声:‘姑娘,逃吧,这里不宜久留。”

“可是……我要怎么逃得出去?”米苏无措地摇头。她一个弱女子,要逃出戒备森严的王府,谈何容易。

李嬷嬷沉默半晌,眼神挣扎变幻数回,开口:“若是姑娘信我,就随我走。”

“我信。”米苏不假思索,仰脸望着李嬷嬷,眼神中只有纯然的信任。

几经事故,眼前之人,已是她唯一可信之人。

李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快速为她穿好衣裳,然后助她翻窗而出,一路躲避侍卫,来到后院的僻静处。

纵使米苏不懂武功,也明白,李嬷嬷必定是一流高手。

至于为何深藏不『露』,她并不想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彼此相待时有真心就好。

李嬷嬷带着米苏,穿过热闹的街集,如一对平常出行的主仆,偶尔有巡逻的官兵经过,李嬷嬷便会适时握一握她的手,暗示她保持镇定。

有这样冷静的人保护引导,米苏逐渐也安下心来,随着她前行。

本想出城,可是今日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官兵盘查极严。

李嬷嬷观察了片刻,摇摇头:“我们只怕出不去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好。”米苏现在,一切依她所言行事。

她在短暂的思量过后,领着米苏去了城北的幽宁山。

沿着蜿蜒的山路,到了一座人烟稀少的尼姑庵,门口匾额上写着--青崆庵。

李嬷嬷走上前,在那扇简陋的木门上,轻叩了三声。

有位老尼出来开门,见到她时惊喜万分,见到她身后的米苏,又疑『惑』不已。

她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多问,便拉着米苏闪身而入……

进了院中才发现,这青崆庵虽外看简陋,里面却极为清幽干净。

李嬷嬷似乎与这老尼十分相熟,明明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却让人觉得她们之间,有种深切的默契。

老尼领着她们来到最东头的厢房,向李嬷嬷点头示意,便先行离开。

李嬷嬷和米苏一起进了屋子,正要为她铺床休息,却被她拉住袖子,眼中含着泪光:“嬷嬷,您再不必为我做这些,日后,应该是我报答您才对。”

李嬷嬷愣住,随后笑起来。这一回的笑容中,有真正的慈祥:“你还只是个孩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米苏眼中的泪,滴落下来,握紧她的手,哽咽地叫了一声“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