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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军叹口气:“三丫见新来的边志兰当了服务员,便不服气,伙同梦竹一起算计边志兰。梦竹故意让边志兰端酒具,梦竹却半路捅咕边志兰,结果借边志兰之手打碎了琉璃酒具。”

“这么可恶?”叶檀听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结果经过我来回审问调查才知道内幕,梦竹与三丫的目的就是挤兑边志兰去刷碗,而且事成之后,三丫要交给梦竹三个月的工资当贿赂!”

“真是无耻!”

叶檀很纳闷,高高在上的梦竹,怎么就会跟三丫搅和一起?

最后,叶檀也叹口气,“哎,女人群里这种嫉妒最可怕,我也看出来了,刚才与边志兰碰了个面,穿上制服盘上头发,除了神态举止缺少修炼,其余的远远高于所有人!”

杨爱军一听叶檀的夸赞,忍不住温馨一笑!

叶檀调皮问,“你的身份,真相大白了吧?”

杨爱军“嘿嘿”一笑,“出了事我要给处理,她最后也就知道了、我不是刷碗的。”

“哈哈,她什么表情?”

“含糊了,怕了,说配不上我了,结果用了一招,又给哄高兴了!”

“什么招?”叶檀不解。

杨爱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窘迫感十足。

“说吧,又没有外人!”

见叶檀鼓励,杨爱军压低声音,“就是妹夫你哄我妹妹的招数,我抄袭了,挺好使!”

叶檀一懵,有些害怕。

因为他喝酒了,根本就不省人事干坏事了,可是?

叶檀红着脸问,“你也是喝醉了酒,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啊?”杨爱军吓得一下站起来,赶紧摆手摇头,极力否定。

“不是这,还能是啥?”

“哎呀,就是你总给我妹妹买的糖麻花,你还记得不?”

叶檀恍然大悟!

杨爱军又说道:“我也给买了糖麻花,她就原谅我了,而且还答应我做她男朋友!”

叶檀面色一喜,“不错不错!”

他又问,“那梦竹和三丫,你是怎么处理的?”

杨爱军叹口气,“当时你不在,我能怎么处理?还不是罚梦竹去后厨刷碗一天?还要连续扣除几个月她与三丫的半个月工资,用来赔偿酒具的钱?”

叶檀听了反复看了眼杨爱军,目前他单挑处理问题的能力,也日趋成熟了,叶檀很满意!

天色已晚,叶檀起身。

“三舅哥,目前你的能力还不错,我也放心了。不过我要先走了,给崔师傅他们忙饭!”

杨爱军点头,“妹夫慢走!”

三百户·杨家。

叶檀又扎起小围裙,小郝也在一旁跟着忙碌不停,而且小郝早就来了,把米饭都焖上了。

叶檀回来后,赶紧从厢房与正房之间的绳子上,取下来了刚做好的腊肉。

腊肉切枣子大小的块,生产队菜园里新分的几颗洋白菜也切大块,然后炝锅后先放腊肉炒香,后放洋白菜,洋白菜爱出水,锅底香喷喷的菜汤可真心不少。

小郝给打下手,叶檀即刻变得轻松了许多。

一切搞完,叶檀又去了杨爱党的屋子,为他针灸,反复针灸,杨爱党忽然好了很多,可以下来了炕,并且能够正常交流,最重要的、居然也能正常吃饭了。

见杨爱党逐渐走出阴霾,全家喜悦!

……

第二天,叶檀依然游走在收购站与三百户之间。

中午,正在照顾着家里人用午餐,就听大喇叭里广播,“叶檀叶知青,听到广播后,速来一趟大队部,老村长找你有事!”

全家都一愣。

包括叶檀。

其实叶檀也摸不到老村长的脉,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杨爱国阻拦,“妹夫,你先把饭吃消停,然后再去。”

叶檀听了,便拿过来碗,先踏实吃饭。

杨爱党坐在一旁闷头吃,一直不吭声。

杨爱国随手给碧婷夹了一块肉,便撂下碗筷,“怎么回事?好好的老村长,在大喇叭里喊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叶檀满腹狐疑。

“等吃好了还是要去一趟,那个老村长,时不时就跳出来搞事情,谁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杨香凝也在一旁插嘴。

叶檀点头。

杨爱国分析:“自从那次几个男知青被抓,老村长被吓得够呛,还有那次五百户的村长来闹事,他被人吊起来拴在门框上虐待,这两件事后,老村长似乎也老实收敛了不少。”

无论大家说什么,杨爱党都不感兴趣——还没等大家吃完,他便推碗,一句话不说,蔫蔫走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回到父母的那间屋子,而是去了村外……那一片他与月半夏一起待过的玉米地里。

额!

杨爱党就在这片玉米地,他眯眼待着,但是,却觉得很舒服,耳畔偶尔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他知道,那是玉米秧子在扭着劲的潜滋暗长。

只有坐在这里,他的心才踏实,才安静,那个调皮泼辣的月半夏,似乎就在眼前——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到家了吧?

屈指一数,也好几日了。

可是,在这沉默年代,他又能怎样?纵然他想化作风、化作雨,跨过千山万水,飞跃万里长河,去追赶月半夏的气息……可是?

他皱着眉,用手划拉着空气,什么都没有!

失望沮丧之余,杨爱党捂住脸哭泣,无助像个孩子……这是他生平为数不多的哭泣,把这二十几年的哭泣都积攒在了与月半夏分离后,眼睛就像决堤的水库,泛滥着洪水。

三百户·大队部!

老村长依然报纸盖脸,一只手撂放在脚丫子上,竟然瞌睡,叶檀进来了,他都没有发觉。

叶檀忍不住一笑,“抠着三室两厅睡的?”

屋里有了动静,老村长一动,报纸滑落地上,叶檀赶紧过去,拾起来撂放在了桌子上。

老村长忽然睁开眼。

“你小子还活着呢?”

“哎哟瞧您这老村长说的话,这都什么话?我如果嗝屁了,谁还哄您老开心是不是?”

叶檀从怀里,又拿出一小瓶高粱酒。

“今天,没有茶叶,有酒孝敬您,难道您还不开心?如果我嗝屁了,您,谁还这么主动孝敬?”

老村长立刻眉开眼笑,一下醒盹。

“你怎么来了?”

“嘿?不是您大喇叭广播,让我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