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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听见别人说话却故意不回答的人最恶心人了(小黄脸微笑

王应墨走到那杆老烟枪前,突然间就想起昨夜墙角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想到那个孩子黝黑脸上的高原红,以及他不那么明显的口音。

是他的犯下的错,导致了那个孩子的死。

王应墨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悲伤到底是因为自己犯错,还是因为阿木死去。

然而事实是他突然间发现如此短的时间内认识的一个人,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死去,以他那样夸张的记忆力,对那个孩子的长相竟然已经开始模糊了。

他不敢想,在驿站发生了什么。

很想回去看一看,又似乎鼓不起勇气。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对方不会追来?

就因为居庸关险峻的局势?

秦阳不追,截月山吾横看不追,可以预料。

毕竟居庸关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那么散修韩归,杀手十五呢?

凭什么不去考虑他们?

自己展现的法器和两种神通对这些人而言无疑都是致命诱惑。

又在秦阳手里吃了大亏,重伤垂死,这些诱惑就会被无限放大。

韩归暂且不提,十五那种疯子要钱不要命的杀手,本就很有可能会冒这个险。

杀手这个职业本身就是极具风险的。

王应墨不得不得反思自己。

也似乎是想要想点别的事来让自己不去一直想眼前这杆烟枪的主人,不去想驿站的马队。

良久之后,他弯腰打算把烟枪捡起来。

就在他的手要触及烟枪的那一刻,他极为僵硬的顿住了,余光里是一个人的双腿。

神灵玉爆碎,次方天地将其中蕴含的灵力席卷一空,但在惊神被触发之前,已经有足够多的灵力涌入王应墨灵海。

从京城到怀山的一路修行让王应墨道脉后期的趋于圆满,再加上山林一战,等他汲取足够的灵力后突破便如水到渠成。

只是他先前心神不定一直没有留意自己修为的突破。

但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道脉圆满。

与董叶、迟宇轩和秦阳他们已经同处一境。

可他还是没能发现来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

王应墨僵硬的身体下一瞬间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大衍道身降临,却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来者。

王应墨一把将烟枪捞起,身形掠去数十丈才停住,眼神有些阴翳的看向来人。

这一路行来,一次次面对敌人,看到了太多无辜者的惨死,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态发生自己没有察觉的变化。

曾经萦绕心间的惶恐与不安似乎逐渐被别的情绪取代。

比如愤怒,比如憎恨.......

直到拉开距离他才看清来人。

满头白发随意垂落,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上颜色很多,红蓝黄紫青.......

以至于显得有些褴褛。

相貌很是年轻,却给人一种快要累死的感觉,整个人站着松松垮垮,似乎恨不得把疲倦两个大字写在脸上。

先前王应墨没有看到他时并不曾感受到分毫灵力波动,但此刻他就站在那里,身周灵力乱七八糟,像个漏风的袋子,气息无比驳杂,在修士的灵觉中显得极其“扎眼”。

王应墨头皮发麻。

以他此时的修为境界,即便刚才灵觉倦怠,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分神的状态中,此人能裹着这样的灵力无声无息站在他身旁,这要不是灵胎境,他打死都不信。

并且从此人身上感受到的威胁,更甚华阳和没有展现饕餮法相的赵元启。

若真要拿一个王应墨见过的灵胎境高手来比较。

王应墨想到的,竟然是琼玉!

那个懒散疲惫的年轻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其目光始终停留在王应墨手中的烟枪上。

据他所知,燕州并没有灵胎境的强者,而且在这个时间点,这个位置,不可能有齐国强者才是。

于是他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还是赵元启的后手?赵元启一个新晋灵胎,当真能再请动一位灵胎境来对付他?

我王应墨何德何能?

王应墨始终是一个经验很浅的年轻人,不过好在他学习的速度很快。

他最近的一个错误让他付出的代价是尸骨无存的阿木,是生死不知的驿站马队,是仅剩的一块神灵玉。

此时的他下意识地就以最坏的打算来思考自己面对的境况。

所以虽然在对方身上也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气,但也半点不敢放松。

衍道真剑缓缓在手中浮现,修为再上一个台阶,即便没有时间揣测这门他利用七星御剑真诀和大衍道身结合而勉强可以称得上自创的剑招,但其威力也有显而易见的提升。

在郢都时王应墨并不是没有寻找一柄承受灵器的想法,只不过以问道院明面上那些库存,实在没有能强过真剑的器物,而更加珍藏的宝物,他此时还接触不到,因此干脆便宁缺毋滥了。

道脉圆满的修为加持下的衍道真剑,此刻要是对上韩归那枚颇为不凡的铜铃,王应墨也自信至多两剑便可破之。

可即便如此,手中强盛空前的几乎凝作实体的长剑,也没有给王应墨面对那个同样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的底气。

在此方天地的压制下,灵胎境的突破变得千难万难。

从问道院记载来看,此界道脉中数十人也不见得能有一人晋级灵胎。

这也造就了道脉灵胎两境不可逾越的鸿沟。

当初破甲上,董叶与迟宇轩联手只是接下赵元启一击便双双负伤,王应墨借着老爹留下的衍道之力是实实在在面对过赵元启的,他知道打伤两人的一击远非其全部实力。

两者差距可见一斑。

不过眼前此人 ,极为奇异。

一身灵力不但如无法控制一般四处漏风,而且灵力有高有低参差不齐,低者只有道脉中期左右水平,高者则让王应墨汗毛倒竖,无比警惕。

这般境况别说见过,王应墨连听都没听过。

当然很有可能家里那些老头子讲过,只不过他不感兴趣全部抛之脑后了。

王应墨此刻只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谁让自己在家不勤学苦练,不求贤若渴,导致这会书到用时方恨少。

若是能多了解一些,或许便能寻得一星半点对敌之法。

想到对敌之法,王应墨自然而然便散发出少许杀气。

对面那个直勾勾看着烟枪的疲倦年轻人突然胸膛快速起伏一下,随着胸膛起伏,脑袋也是微微一抖,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发呆的人蓦然间惊醒一般。

死死盯着对方的王应墨自然察觉到了这个细节。

联想到此人凌乱的灵力,莫非对方修行出了岔子导致神智不清?

那自己岂不是错过了先下手为强的大好时机?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想起当初月山鬼婴复苏时萧红袖为自己创造的多次机会,王应墨懊恼不已,心中大骂自己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不过既然已经错过,他也不敢在抢先出手,毕竟不管疲倦年轻人神智是否清醒,其灵胎修为,作不得假。

疲倦年轻人恍惚间惊醒过来,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王应墨,露出一个和蔼到有些慈祥微笑。

???

浑身肌肉紧绷的王应墨即便精神高度紧张并且满怀敌意,也被这个笑容搞得有些懵圈。

为什么?

为什么慈祥和和蔼这两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这样一张年轻的脸?

疲倦年轻人微笑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必调动那股能让你与赵元启一战的力量,想必那样的力量的副作用也不是你能承受的吧。”

一语道破王应墨心中所想!

王应墨毛骨悚然。

他确实有这个打算,甚至已经开始尝试了。

虽然再次调动老爹留下的衍道之力很有可能会身死道消,但他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不曾想此人竟然如此强大,竟然一眼看穿。

不过如此一来王应墨短暂的惊慌后反倒稍稍放松下来,对方没有选择在他调动衍道之力之前直接出手拿下他,便是那句“我不是你的敌人”很好的佐证。

但王应墨还是保持一定的警惕问道:“前辈是?”

一阵长久的沉默。

疲倦年轻人好像很容易走神。

就在王应墨快要失去耐心之时,才慢悠悠开口道:“我是夷族人,嗯,活得最久那一个。”

王应墨悚然一惊。

夷族老祖不是道脉圆满么?莫非他们还有隐世高手?

“您是夷族老祖?还是?”他干脆直截了当问出来。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次王应墨倒是有些经验了,索性散开衍道真剑,收起大衍道身,大咧咧坐到地上等着对方发完呆回答他的问题。

果然在他百般聊赖中,疲倦年轻人开口了。

他说:“什么?”

王应墨险些破口大骂。

不过念及对方修为,只得耐住性子重复了一遍问题。

.........

王应墨有些抓狂。

.........

“哦,我就是,突破了。”

“您这是?修行出了岔子?”他慢慢有些不想问问题了。

........

“对。”

..........

“压境压的太久,又不能突破又不能死,幸苦活到现在,突破反而成了负担。”

“您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

“你从居庸关战场上离开有很多人看到了,没有回去也有很多人知道。”

“您怎么知道我与赵元启的一战?”月山破甲两战在巡境司的添油加醋下王应墨的战绩极为彪悍,但与赵元启那一战,只在楚国高层流传,除此之外,想必赵元启不会脑子抽风拿自己的失败到处炫耀。

.........

“军机大人与夷族或者说跟我的联系比你想象中的更密切。”

“您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王应墨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特地来找他的。

.........

“呵呵,我没找你,你先前动静太大了,我离得不远,所以过来看看。”

王应墨张了张嘴。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还想问些别的问题,但实在是没什么耐性了,于是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接下来?”

不出所料又是一阵更长的沉默。

.........

“我要去惠城。”说完这句话,夷族老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似的,拔腿便要走。

王应墨最后看了看面前的一片废墟,想是最后看一看那个可怜的孩子,便要跟上这个似乎脑子有些抽风的夷族老祖。

这回夷族老祖不哑巴了,奇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应墨一脑门黑线,您真个就是过来看看啊?

于是没好气道:“顺路。”

夷族老祖哦了一声,身形消失不见。

王应墨先前被一问一答时撩起的火气猛然一涨,碍于实力不够有只得强行压下来。

不过好在夷族老祖脑子也不是真抽风,刻意留下了些许气息。

王应墨将那杆奇迹般幸存下来的老烟枪仔细系在腰间,循着那股气息,一路追寻而去。

东海州,九华山外。

五色神光遮掩了烈日的光辉,将整片天空天空都熏染的五光十色。

然而就在这五色神光中,一个金色身影傲然而立,恍若神明。

若是王应墨在此,便能认出,这是大眼道身,不知道要比他强大多少倍的大衍道身。

以那神明般的身影为中心,四周的五色光芒支离破碎,丝毫不能临身,手中一杆长枪微垂,枪尖沾满五色血液,斜指向下方那头远没有蛟王庞大气息却无比恐怖的五彩孔雀。

王之涣嘴角挂着一丝金色血液,但对比起五彩孔雀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孔雀明王收敛漫天无色神光,化作人形,胸前伤口依旧,将彩羽化作的锦衣都染透。

孔雀明王面沉似水,眼中却是满满的忌惮。

他冷哼一声,转身向九华山主峰而去,只是在越过山门大阵时掐出一道玄奥的印诀没入山门。

王之涣手中长枪慢慢将枪尖五彩血液吸收似乎还不满足,在他手中微微颤抖,铮铮作鸣,那只邪意的眼眸更是睁开大半贪婪的目光投向乱石间的蛟王。

王之涣拭去嘴角血迹,轻轻抚摸枪身,安抚之下长枪这才平静下来,那只独眼带着不甘缓缓闭合。

身材枯瘦的余凤山老爷子画出一只巨手,就那么拎起昏迷中蛟王庞大的身躯,三人就此离去。

........

直到身影消失不见。

九华山外,以先前王之涣立足之处,无尽的枪意和五色神华猛然爆开。

方圆数百里范围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九华山山门大阵摇摇欲坠,在孔雀明王留在山门的印诀绽开绿色光芒之后才稳了下来。

山门内,狮王一边咒骂一边向主峰掠去。

玉尊妖王则久久伫立原地,眼神晦涩难明。

随着狮王离开。

九华山上下,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