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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前各位将军都在校场操兵,午后苏如画把几位将军都叫到了一处。

几位将军当初是恭恭敬敬叫柏参军,现在成柏副指挥使了,反倒是没那么恭敬了,几人嘻嘻哈哈称兄道弟。

一直到邹主簿进门,几人让主簿上座,互相看看。

大家看到主簿都有看到窦老将军的感觉,就严肃了。苏如画看看座下诸位将军,就觉得这些人一下就乖顺成老鼠见猫了。

长了个稳重样子,向来沉不住气的于进先开了口:“主簿,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邹主簿微颔首:“我没事。”

苏如画见师父只想喝茶,不想说话的样子,只好干咳一声:“咳,瑜有事。窦家军要去驻守西边,还有一个月启程,几位有没有想回家看看的?”

几人都是打过仗的,打一场大仗回来,军队是应该解散回家,这是怎么着?

张洐一瞪眼,“怎么?汗人又袭边了?”

火暴脾气的张凇环眼一瞪,拳头一挥,“还敢来?揍他娘的!”

“不是西北,是正西,陵域关。”苏如画就知道会有人理解错意思,早就准备好回答。

张凇拳头还攥着,瞪着他那大环眼问:“不回家了?”

“不回也无妨,出来才半年多,按这速度,打完西陵国再回家都来得及。”于进道。

苏如画怀疑这三人的耳朵,都没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不打西陵国,只是驻守陵域关。”只好再解释一次。

“为啥?”张凇那环眼瞪的都快要出来了。

“圣上的意思。”邹主簿喝茶的空隙慢悠悠补上一句。

张凇哼了一声,“那还问咱个干啥?走呗。”

“等等,这次主帅是谁?”几人中最持重的彭文勇终于是开了口,问出紧要问题。

“柏瑜。”苏如画严肃表情拍拍自己胸口,这里自己年纪最小,她多少有点怕自己不能服众,所以才求了师父来镇场子。

“行呀,咱们的小参军厉害呀!”彭文勇喜上眉梢,

“没问题,我就信咱个参军的。”张凇也挺高兴。

“是全部西北疆打完仗下来的吗?”窦研冷着脸问这么一句。

苏如画不知道窦研是什么意思,还是回道:“是,全部窦家军。”她心里最没底的就是这位,毕竟这才是窦家的嫡出,自己这算什么呢?

“这,用不用改个名?”万没想到窦研问出这么一句。

苏如画直接拒绝,“不必。窦家军挺好!”

品阶最低,但是人狠话不多的郎健居然开口了,“何时启程?”

苏如画看向郎健,“一个月以后,准确时间——等圣旨。”

再看看大家,“主簿还是……”

还没等苏如画说完,外面突然乱哄起来,她只好问:“什么事这般吵嚷?”

青豆跑进来道:“将军,有个西峰营的将领光着膀子跪在外面。”

????在座众人互相看看,啥情况?

再看向自己家的柏将军,苏如画也是一头雾水。

苏如画刚起来要出去看看,肖大梁跑了来,站在门口说:“各位将军,西峰营的房明跪在外头求见呢!身后还背了个细棍子。”

苏如画先反应过来——“负荆请罪?”看房中几人。

几人有点头:应该是吧!

也有人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走吧,去看看。”苏如画很郁闷,输了你认个输,以后别老找事就行了,这是哪一处?

猛得想起什么,脚下一顿,转身又回了房中。

“师父,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人要投靠我,我能收吗?”在思绪捋清之前,苏如画突然就飘出这么一个想法,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往这上想,但是她就是想了。

“此人张扬在表面,好掌控。”邹主簿放下手中的茶,眯了眯眼睛。

苏如画从又跑出去,走到前面,果然看到房明跪在众目睽睽之下。

几步上前,“房将军这是何意?”

房明跪得笔直,拱手道:“明不知天高地厚,欺副指挥使年轻,屡次冒犯。现在是输的心服口服,特来负荆请罪。”

苏如画继续往前走,“都是军中的汉子,不过是正常比试,又没在暗中使坏。哪里来的罪?快起快起。”说话间已经走到房明跟前。

房明依旧说:“明特来求副指挥使原谅则个。”

苏如画摇头,“都没觉得你冒犯,何来原谅之说?房将军请起。”

苏如画也不由得房明不起,看着是过来相搀,实际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手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硬生生把房明搀了起来。

不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房明是想着反正已经跪了,就着把话都说完,可愣是被扶起来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又要行武礼,苏如画又是一托,房明没拜下去,话却已经说出口:“明愿为柏副指挥使鞍前马后。”

“不可不可,房将军是西峰营的人,瑜可不能在纪指挥使手下抢人。”苏如画心道还真是要投过来。

“明已经禀报过指挥使大人了,愿拜在副指挥使麾下。”房明为什么今天才来请罪,他也不傻,其实他昨天已经去跟纪华安说了,得了同意今天才来。

“房将军愿意来,求之不得,但瑜也要面禀指挥使大人。”这事吧,苏如画必须亲自和指挥使说才心安,可别引起什么误会。

“这……”房明觉得说的也对,自己反对不了。

“不知指挥使大人可在?”苏如画问道。

“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校场。实不相瞒,军演明带的可算是西峰营的精锐了,没想到就败成那样,大人也恼火呢!这两天就开始忙着操兵了。”房明说着挠了挠头。

“哎……这……”苏如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两天她也挺忙,也没注意西峰营在忙什么,没想到让指挥使觉得没面子了。

只道是,“这话可怎么说的,瑜带的兄弟都是战场上才下来的,怎么一样?”

“纪大人说:阵输了也就算了,骑和射也能输了,丢大人了!”房明说着一张风吹日晒甚是显老的脸竟然也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