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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等不到结婚以后?”李舒沁有点呆呆的。

韩小野想了半天措辞,看着李舒沁说:“就是现在我还控制得住,如果我哪天控制不住了,兽性大发,把你吃了……”

李舒沁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手推上他的肩上,把他推起来。韩小野就势坐到旁边,李舒沁坐起来,也不好意思看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小声说:“这个不行……我害怕……”说到这又顿住,半天,更小声说:“必须得我自愿……要不就结婚后……”

韩小野轻吸口气把李舒沁揽进怀里,安慰似地柔声说:“都听你的,我不会强迫你的。”

第二天两人又去城隍庙、博物馆等几个地方,吃了些上海小吃,也就结束了上海之旅。葛月潭早定好了三个人去苏州的高铁票,下午六点上车,大约六点半出苏州站,便见得早在站外等着的周小梅和吴贝贝。两人都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

看到李舒沁三人,周小梅抬起拿着手机的手使劲摇了摇,然后奔过来,吴贝贝就跟着她一起奔过来。

跑到这边,周小梅一下子扑到李舒沁身上,抱着她说:“想死你们了。”

“才一个月没见而已啊。”李舒沁笑着说。

周小梅放开李舒沁,“对啊,一个月没见你就变成这样了,要是一学期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认识你呢。”

李舒沁不好意思地笑,“有那么夸张吗?”

“有!”周小梅瞪大了眼睛,“想我从小到大就见过你扎马尾的样子,要不就是没梳头的,还有初二那次的短发,原来你也会做头发啊。”

李舒沁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被室友逼的。”

“不过好漂亮呢,沁沁。”吴贝贝也过来,看着李舒沁笑。

周小梅抬手拉了一下自己刚及耳垂的短发,“我再等一阵子,长一点也去换个发型,弄得美美的。贝贝,你也要换换样子了,别一直还跟高中生似的。”

吴贝贝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刘海,“可是我喜欢这样子啊,方便。”

“俗话说呢,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男生是不会透过外表直接看到美好内在的……”周小梅拉着吴贝贝的胳膊,一边走一边絮叨起来。

“可是我没打算在大学谈恋爱啊。”吴贝贝的一句话,把周小梅的话给截了。

周小梅噎了一下,看着她半天出声:“那你大学四年打算干什么?”

“学习,拿奖学金,多参加活动多拿证书,考研……”

“哦……”周小梅慢声应着,“贝贝你别把自己学成书呆子。”

“怎么会?”吴贝贝出声说。

几个人就这么说着说着就到了公交站,周小梅把大家带到站台边,等公交车来。等公交车的时候,三个女生又瞎聊很久,都是些闲话,问吴贝贝几点到的,怎么过来的之类。在等车的时候周小梅就交代了,“此时人多,千万别挤不上车,能站上去就一定要上!”

等公交车一来,几个人跟着人群堵到车门口,车门一开,还没走呢,已经就被人往前挤了。好不容易挤上车喘口气,哪里还有座位,几个人只好站着,扶着柱子拉着拉环。本着能讲话就绝对不闲着的精神,周小梅勾着头和吴贝贝、李舒沁讲话。

坐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到站下车。五人从人堆中挤出来,跳到站台上就大喘气,舒缓好,周小梅直起身子说:“好了,这里是圆融时代广场。你们先看看,看想吃什么。”

周小梅说着就把几个人带离了站台,绕过站台,看了看各式各样的餐厅招牌,一时也没人说出要吃什么。

“必胜客?”周小梅看着李舒沁问。

李舒沁看了看她,突然话不对题地说了句:“王凯呢?”大家见面太兴奋,她竟然把王凯给忘了。

“哈?”周小梅几乎是觉得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拧眉斜眼地看着李舒沁。

李舒沁轻吸了口气,“他还是没找你?”

“沁沁,你吃错药啦?他怎么会找我?”周小梅表情恢复正常,根本就不知道王凯去哪了好么?她和那家伙有多久没见没联系了,她自己都忘了。

李舒沁伸手进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拨了号码。电话响了两声接通,王凯说了声“沁沁”,李舒沁直接说:“我们在圆融……时代广场,你现在打车过来吧。”说完不等他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周小梅看着李舒沁眨巴眼睛,“他也来苏州了?”

“什么叫他也来苏州了?”李舒沁看着周小梅,“他一直在苏州。”

“哈?”周小梅又震惊了。

到这里李舒沁也不打算瞒了,直接说:“你的志愿我都告诉王凯了,他也来了苏大。我以为来了苏州之后他会主动找你,谁知道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周小梅脸上震惊的表情都快凝固了,她呆呆地看着李舒沁:“沁沁,你骗我的吧?”这是电视剧都没有的狗血剧情啊!

“待会你不就知道。”李舒沁刚说完,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周小梅猛回了一下头,把王凯的事一下子抛脑后了,一边跑一边说:“快快快,天幕开始了,我早就想来看了,一直没能来。”

“什么天幕?”李舒沁转头看了一下韩小野。

“去看看。”韩小野说着就拉了李舒沁往桥上走,周小梅这时早飞奔到桥上了。头顶犹如彩虹形状的显示屏横跨过去,形成巨幅天幕,里面正在播放影片,一会是大海一会是蓝天,一会又是绚烂的明黄橙红,十分壮观。

“哇哦……”李舒沁仰着头低低出声,“比上海震旦大厦上的那个高端不少呢。”

韩小野笑,“确实是。”

天幕影片放了一阵子就没了,这时候王凯也赶了过来,在站台边下车不见人就打了电话。李舒沁接起电话,和几个人又从桥上下来,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王凯。

王凯冲几人挥了挥手,周小梅心头一酸眼睛蓦地一湿,然后忙抬手低头压住,擦了眼眶边的湿意。到了近前,王凯满脸清淡笑意和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韩小野先上去,抱了他一下,没说什么煽情的话。葛月潭也上去抱了他一下,“确实好久不见了,以为你小子不见了,原来就躲在苏州。”

和男生抱完,王凯又和李舒沁、吴贝贝、周小梅打了招呼,当然没有身体接触。王凯还是变了,从头到尾的。招呼完,也还是王凯先开口说:“想好吃什么没?我请客。”

吴贝贝往旁边看了看,“我们对这里不熟。”

“嗯……”王凯想了一下,“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棒约翰这些东西……你们想吃吗?”

吴贝贝很是实诚地摇头,“不是很喜欢。”

王凯一笑,“那我们就去久光下面吃吧。”

这么说着,王凯就把几人带进了久光。本来周小梅是地主来着,现在也差不多和李舒沁一样成客了,总之跟着不大声说话。因为好久没和王凯见面了,现在见了竟也是不知道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他,所以就尴尬。

韩小野、葛月潭和王凯还是熟络得很,三人一边下楼一边互相问情况,学什么专业,专业好不好,每天上学都干什么之类的。虽说学校不同,但学生所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些,每个人能做到怎样,能得到多大程度的发展,那还是得看各人。

当然,好学校和中等学校甚至是不好学校之间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的,这种差距综合起来可以说是平台问题。在清华北大复旦浙大,就学生所能接触到的各种资源来说,当然是下面这些学校不能比的。但是,这些资源到底怎么利用,还得看学生自己。你有一个学识渊博的好导师,你就一定会一样变成学识渊博的人么?不见得。

到了久光负一楼,王凯就随便挑了家港式餐厅。找座位坐下,自己先点了份白切鸡,就把手中的菜单给了韩小野和葛月潭。女生点了些菜,男生点了一点,吴贝贝看着菜单一直啧嘴:“太贵了……”

“暴发户请,怕什么?”周小梅碰了一下吴贝贝的手,“随便点,放开吃。”

听到周小梅叫自己暴发户,王凯低头低笑了一下。自从不和大家联系,好久没有人叫他暴发户了。想想初中那时候,真的无比怀念。

“王凯,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点完菜等菜的时候,吴贝贝看着王凯说。

王凯看了看自己,“还好吧,我感觉没变什么啊。”

“样子是没变什么……”吴贝贝还是看着他,以前的那个王凯多调皮多闹啊,现在这个王凯稳沉度快赶超韩小野了。

“都来苏州了,干嘛不找我?”吴贝贝问完,周小梅看着王凯,强作镇定,假作平淡地问出这句话。意思就是,大家都是苹果,你来苏州了怎么不找呢?

王凯笑了笑,“刚开学的一个月,事情有点多。”

他想了很多种方式去找周小梅,可就是连一连短信都发不出去,怎么办?

王凯这么说,周小梅也就没再说什么。等上了菜,大家就拿筷子开始吃饭。吃了没几口,王凯要喝酒,于是又要了酒。三个女生不能喝白酒,就要了瓶红酒,几杯酒下肚,气氛也就没开始那么淡了,好像找到了点以前在一起的感觉。

王凯喝得微醺的时候,就开始有意无意看周小梅。周小梅只当没看见,还是和其他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中途周小梅去洗手间,王凯就晃着身子起来跟了过去。

李舒沁几个人看他,都没说什么话。葛月潭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李舒沁问:“怪怪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舒沁看了看葛月潭,又看了看吴贝贝,其实也就他两人不知道而已。李舒沁看着两人,还没出声呢,韩小野就十分直截了当地说:“小梅高中的时候喜欢王凯,因为叶菲的事情死心了。王凯可能觉得对不起小梅吧,就转学了,不敢面对小梅。”

“他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小梅啊?”吴贝贝表示听不懂了,只是朋友而已。

韩小野看向李舒沁,李舒沁抿了一下唇,“大概……可能……他也喜欢小梅吧……”

“噗……”葛月潭刚喝下去的奶茶差一点喷出来,忙抽了纸捂住嘴,然后一口咽下去。

“怎么了?”李舒沁看着葛月潭问。

葛月潭摆摆手,“这奶茶太难喝了。”

“港式奶茶都这样。”韩小野说着,拿过奶茶,自己喝了一口。

“喂,你怎么可以喝大师喝过的奶茶?”李舒沁看着韩小野。

韩小野愣了一下,“他碰的是那边,我碰的是这边……不行么?”

“当然行了。”葛月潭很自然地说着,把杯子接过去又喝了一口,“喝完一口感觉还不错。”

李舒沁看着这两人,然后低头把脸一捂。

又等了一阵,王凯和周小梅都没有回来。李舒沁又抬起头来,看着韩小野:“他们人呢?怎么去这么久?”

韩小野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看看。”说完就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到洗手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王凯,当然也没看到周小梅。为了确定两人行踪去向,他又给王凯打了电话。

王凯接了电话,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和小梅出去走走,你们在餐厅等我们回来。”

“好,那你们小心。”

“嗯。”

挂了电话,韩小野又顺便进洗手间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才回去。到座位上坐下,把王凯的话给大家传达一下,也就没啥事了。把剩下的菜吃一吃,让服务员收掉,再要壶茶,坐下继续谈天等周小梅和王凯回来。

李舒沁看着葛月潭和吴贝贝问:“今晚怎么住啊?”

“开房咯。”葛月潭接话就说。

“谁和谁一间?”韩小野看着葛月潭问。

葛月潭看着他,“我和王凯一间,小梅和贝贝一间,你和沁沁一间,你觉得怎么样?”

韩小野拍了下韩小野的肩膀,表情十分认真严肃,“靠谱,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