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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深涧流水野花媚 > 第219章 何谓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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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已经是大年初四的上午11点。

阿兰的高烧已经彻底退去,坐在她床边的狼校长可以感觉到,但阿兰似乎有什么心事,自从在被窝里醒过来,她就一直没有説话。

“想什么呢?”他笑问。

“阿郎,你还记得,那次我去五迷乡接你的时候,在路上,你説,你要娶我,那是你的真心话吗?”

阿兰靠在他的臂弯里,想了好一阵,才悠悠的问道。

阿兰这么一问,狼校长立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蹊跷,他侧过头,摸了摸阿兰的额头道:“你没发热啊,干嘛这样问?”

他的语气颇为不悦,紧接着他又一本正经的説道:“那当然,我都发过毒誓,难道你不相信?”

“我,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想説......”她正要分辨。

“你别那麽多意思了,不就是你认为自己会克夫嘛,那都是迷信思想,是封建主义,都什么年代了,不值得信,你别胡思乱想了。”

听完他的话,阿兰这时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歪着头,眼神带着一丝忧郁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也跟着坐起来道:“哎呀,我説,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告诉你,我是属虎的,你根本克不着我,再説,我命贱,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可你想过没有,自从认识我,你惹来了多少的麻烦?去年,你差点进了牢.....”

狼校长立刻打断她的话:“奶奶,我叫你奶奶行不行,不说这些行不,你非得逼我发飙,你才高兴是吧?”

“你真的喜欢我?”阿兰居然这样问。

狼校长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的问:‘没发烧啊,怎么老説胡话?”

“你喜欢我什么?”阿兰却不依不饶的问。

“我喜欢你这个人!”他肯定的回答。

“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一见钟情懂不懂?你再说,小心我真的发飙了啊。”

“好吧,不说我们的事,你,你喜欢柳眉吗?”

狼校长这才感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自从你走后,你为何把柳眉往我身边推?为什么?”狼校长的正儿八经的看着阿兰的眼睛,这下,轮到他来测试阿兰。

“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阿兰始终没有回答不出来,不过,狼校长已经读懂了她的眼神,她的确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我!”狼校长的情绪貌似控制不住了。

“我.....我不知道.....”阿兰低下头。

“阿兰,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沉默很久,狼校长问道。

听到这样的问话,阿兰如被电流穿身一样弹起,猛地抱住他急道:“不不不.......你千万不要那么想,我和你一样,自从你来到峰花村,自打看到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你有感觉,你看我时和其他的那些男人不同,他们都是盯着的我身子看,可你有时老喜欢看我的眼睛,凭着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你也对我有意思,随后,我发觉自己也喜欢上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要躲着我,你一去这么久,就是要成全我和柳眉的好事,你的脑袋是被浆糊塞住了吗?你要是看不起我,对我没感觉,直说!老子立马走人!”

狼校长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发飙了。

在他如此激动的追问下,阿兰看着他的眼睛道:“阿郎,对不起,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觉我就是一盆祸水,一个害人精?你跟我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朗莫,不要烦,我说的是真的,你现在还不反省一下,因为我,差点身败名裂,甚至连命都搭上。值得吗?”

“直接回答,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就行。”

半响,阿兰说道:‘岂止是喜欢,朗莫,我现在后悔喜欢上了你,我真的会害死你的....’

“得,喜欢就行!”听到阿兰的解释,狼校长松了口气,使劲的搂着她。

“但我们成不了夫妻!”阿兰又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存心的是吧,净说瞎话!不能成夫妻,难道我们要成为冤家敌人不成?”狼校长真急眼了。

“朗莫,冤家敌人不可能,我们这辈子注定只能做相好,却不能做夫妻。”阿兰摇着头,哀婉的神色中,语气却相当的坚决。

“为什么?!你非得逼我爆粗口是不是?你他娘的一定告诉我!”

“朗莫,别生气,我找过六个算命先生,他们都説,我这一声为孤苦命,必须要克三个老公才能解脱!而且那东西还是个死结,没得解,是命中注定的!我们要是结婚,你就是我第三个老公,明白吗?”阿兰顶不住狼校长那对凶眼 ,终于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狼校长听罢,火气一下子没了,哭笑不得在自己的脑门上狠命拍了一下,笑道:“我的老天,阿兰,能说点有创意的吗?”

阿兰望着狼校长,又説:‘你不要当作这不是一回事,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信,自小我就是一个给大家带来灾难的人,我也确实死了两个老公,这就是事实,所以,我....我不能嫁给你。”

“所以,你就将柳眉往我身边推是吧?”

阿兰没说话,只是将脑袋低的更低。

狼校长将她的下巴抬起,盯着她说道:“我真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真的!这世上还真有你这样的奇葩女人,听好了,你就算你说破天,你也别指望跑!更别指望耍赖!你这个老婆,我要定了。”

“不,不,不,这样真的会害了你!阿郎,你知道吗,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我趴在雪地里,在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时候,我脑袋想到的只有你,那天晚上,我想就算是被冻死了,毕竟有了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我死了也心甘,就当我快冻死的时候,你竟然出现了,那时的那种感觉 我説不清楚,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嫁给你,给你做婆娘,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嫁给了你....”

“够了!看你说话神神叨叨,颠三倒四的,肯定是脑袋被烧坏了,要不,你老实承认,你在外边是不是,有了,有了你喜欢的人?我现在怀疑你说这些话的意图的背后,好像藏着点什么东西。”

狼校长的这句话,吓得阿兰急忙捂着狼校长的嘴巴,她慌忙的摇着头,说道:“你说啥,说啥啊,我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

“那你还这么多废话!是了,八成是夏医生弄回来的药是假冒伪劣产品,吃了他的药,打了他的针,产生了严重的副作用,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糟糕,不会是抑郁症发作了吧,我找他去!”

狼校长急忙去找夏医生算账,他认定,也许是阿兰对夏医生的某些药物过敏,产生了幻觉,所以说话胡言乱语的。

“别别别,我清醒着呢!醒着那!”阿兰慌忙把他拉住。

“清醒你的个鬼,要不让我去找夏医生也行,你就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相信你是清醒的。”

“我...”

阿兰还想说什么,狼校长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小嘴。

等到阿兰被狼校长狼校长的那张大嘴堵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不能唠叨时,狼校长才道:“哼哼,大过年的,别生啊死的,太不吉利。活的都会被你说死了,谨慎点,我们不但死不了。还会活到一百岁!听话啊,别胡说八道了,再说,我立马拉你去打结婚证。”

“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

“就是嘛,起床吧,新年新气象,我们两个在餐馆里窝那么长时间,都快变老鼠了,得活动活动,走,去王村长家拜年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狼校长没做别的,名以上是拜年,实际上就是搀扶着阿兰到处蹭酒喝,在新年的气氛中,阿兰那矛盾而又忧郁痛苦的心情总算在一点点消除。

等到了大年初九,开学的日子也到了,阿兰的伤腿也好了不少,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点微疼。

可能是狼校长的情绪感染了她,阿兰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原样,不但如此,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娇媚,直弄得那些平时就打阿兰的主意的男人眼睛变得更绿。狼校长见状,非常的满意,他认为自己的开导起了作用,毕竟自己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阿兰嫁给自己那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阿兰的心思,狼校长却根本不明白,阿兰却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不能嫁给他,但是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过一年是一年,我知足了。”

想通这个问题,虽然心酸无比,可阿兰真的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幸的女子来説,她也没有太多的祈求和奢望,每每想到狼校长那天晚上来救她回去的情景,她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是被幸福的情感而冲昏的感觉。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那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那个份上,哪个傻子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大雪纷飞的时候来接自己?而且跑过来来接她的时候,还説是做梦梦见的。

阿兰来峰花村这些年,家里的事,他从来没有跟外人説,直至遇到这个狼校长,当然,经历过了那些不幸的事情,她的性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説,她是坚强的,她小的时候受到那些排斥,和侮辱,甚至严重虐待,这些説起就会掉泪的辛酸事,她也会点到而止,不会作过多的描述,她甚至没有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狼校长,她觉得那必要。

狼校长老説她是水做的,这可能有些过分,在没有遇到狼校长之前,在阿兰的记忆中,她几乎很少哭,她是倔强的女子。自小的经历,使得她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她的心目中只认为她是个不祥物,是扫把星。

可碰到狼校长后,冥冥之中,她觉得遇到一个可以值得她感情宣泄的男人。她是一个年轻女子,需要宣泄,不管是生理上,还是情感上。这个男人虽然年轻,还有点邪气,但是她觉得他很可爱,很可靠。

正如她所説,第一眼看见狼校长,就有一股亲切感和依靠感。这种感觉她弄不清从何而来,尽管她也感觉道狼校长和其他男人一样,同样有色迷迷的眼神,那眼神甚至比其他男人更露骨,更直接。可当时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心中升起的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接纳感。

后来没几天,她明白了,她是喜欢了上这个来自外乡的大学生。

这种感觉,和狼校长似乎有点想象 ,她是第一次如此喜欢上一个男人,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狼校长就如同红楼梦的贾宝玉,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美女,就喜欢上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兰发觉真的爱上了狼校长,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情感折磨 。

对于算命先生説她要克死三个老公的説法 ,她起初还是有点怀疑。直到她问了好几个道行高深的算命师,他们都那么説时,她才深信不疑。

因此,真爱之下,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想把爱自己的人往死路上逼,她甚至将自己的心上之人往别的女人送 ,其中的痛苦当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在家的那段日子里,她的父亲病危也是事实,她正好狠下心,趁这个时机离开狼校长。当她的父亲去世后,她本可以早点回来,可她没这么做,她要等到狼校长和柳眉的关系很牢靠的情况下,她才会回来。

于是,在那段时间,阿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冰冷地狱中度过一般,生不如死,好几次,她都想放弃自己逃避的无奈想法,可是她没那样做。

阿兰的想法固然好,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么干,将三个人都伤害了,包括她自己。

当她等到了春节,她认为狼校长应该和柳眉差不多该成一对了,她才动身回村,因为对于家里那个如冰窖一样的家,她实在不想再呆下去,过大年本是件温馨美好的事情,然而,在家过年对于阿兰来説,无疑是如同过劫。

因为镇中之人(那也是一个不开化的小镇)认为,她不但会给她的家人带来厄运,也会给镇上带来霉运。新的一年,阿兰最好赶紧离开,免得将晦气传到新年。

在回村的路上,阿兰想死的份都有。

几次,她都想从疾驰的火车上跳下去,终了此生。她感到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寒冷,天地一片灰黑,活着,始终会冻死。凭良心説,以她的美貌和温柔,只要她愿意,不用勾,大把男人会排着队抬着八人大花轿来娶她,可她不想那麽做,她也不想害人。

她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思。自小的打击,加上已经失去两个丈夫的噩梦,始终困扰这她。

十八岁就出嫁的她,却连连碰到如此厄运,这不能不説这会令得阿兰的情感受到致命伤害,所以,她觉得在感情方面,她认为的她心已经接近冰点,她需要的是心灵的安静和平和,可有时老天偏偏捉弄人,让她遇到了狼校长这个花心萝卜,并且一看见就喜欢上了他,最后弄得稀里糊涂爱上了他。

当黑夜之中,自己摔倒在路旁的水沟里扭伤了脚,无法行走的时候,起初,躺在雪地她的确很慌张。随后,她很快平静下来,这样不更好,那都是天意。她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多余的人,也该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她希望自己就那样静静的死去,就像空气蒸发般消失在大雪里 ,和着那洁白的雪花将自己掩埋,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临死之前,她却始终惦记着一个人,她满脑袋就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狼校长。

她和狼校长的那些日子,是她有生记忆中最美好,最快乐的一段,那也是仅有的一段美丽的记忆。有了这段回忆,她认为自己的冻死就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她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上狼校长一面,那样她就死而无憾了。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样的纷飞雪夜,就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她一直牵挂的人就这样如夜游神一样奇迹般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醉了,就像躺在云端一般玄乎。她想大哭,但是没有力气。

过完年后,阿兰再也不会对峰花村的村民隐瞒她和狼校长的关系,更不会在乎什么流言飞语,她大大方方地牵着狼校长的手,向村民们宣布,狼校长就是她的相好。接下来的日子,她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做餐馆的生意,而是如何伺候好那只大灰狼,包括他的吃住行,当然,还有晚上的睡觉。她从电视里学到一个新名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珍惜一朝一夕。

每每看到狼校长大口大口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亲手缝的衣服,她心里都会美滋滋的,比喝了蜜还添。每当下完课,只要一有时间,她都会牵着狼校长的受在村外的田埂上,树林里到处溜达。

没错,阿兰觉得自己在谈恋爱了。

尽管她结过婚,但她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她以前的那两个老公都是家里人如泼脏水一般匆匆把她嫁出去的,虽然她知道恋爱的结果很可能是个苦果,但她只需要花开的过程就可以。于是乎,她经常带着从心底里散发的笑脸,而不是为了应付食客而装扮出的职业笑容,她经常哼着歌儿,像个小姑娘一般,有时还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村里人见到他们两的那亲密劲儿,都露出羡慕,还有祝福的眼神,多好的一对啊,大家伙都这么説。

不过,有时那些村民也会皱眉头,那就是,他们感觉狼校长和阿兰有时过于亲密,对于封闭和偏远的山区来説,狼校长和阿兰在村街上的一些‘不雅’动作,会弄得他们不好意思。

但是,事情都不能説个绝对的好坏,当见了阿兰和狼校长的亲密动作后,峰花村那些年轻的小夫妻就有样学样,他们会回去好好钻研一下如何增进现代夫妻之间的感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眼神都是善意的眼神,极个别的眼光却好像是恶意的,那是一种嫉妒,愤慨的表现,表现最突出的并不是村里的那些好色鬼,神色最怪异的却是紫梅。

对于村里的那些老少光棍,他们打心眼里没辙。毕竟鲜花配绿叶,那没得説,谁叫人家狼校长有文化,有长相,你眼红也白搭,你流口水也白流。

自从阿兰回来后,只要碰到阿兰,紫梅都会用一种非常不爽的眼色,怪怪的看着她,这弄得阿兰莫名其妙。

而当她看道狼校长时,则会像刀子般盯着他 ,那样子好像要将狼校长切成几块。这弄得狼校长也莫名惊恐,不过,狼校长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他想起了在深洞中的那些事。我和她又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进展,不至于如此吧?狼校长心想。

特别是看到狼校长和阿兰在一起牵手的时候,紫梅的脸色尤为难看。当阿兰问:“紫梅怎么了?”狼校长赶紧答:“可能我欠她钱了。”

道一千,説一万,紫梅的态度不管如何恶劣,她也不会对狼校长和阿兰产生实则性的伤害,她还没有练到那种眼神可以杀人的地步,至少目前不会。

但是,她没有这个功能,不代表别人不会。

在峰花村小学开学后一个月,这天上午,笑云餐馆里来了一辆轿车,是全新的别克车。车上面走下三个人,阿兰正好在门口,她一看,心中猛地一沉。

来者不是别人,却是肖柔怀,另一个是他的司机老刘 ,还有一个是大腹扁扁的中年人。

肖柔怀打着背手,慢悠悠地走上跟前,金丝镜片后的那对白多黑少的小眼睛,如同夜狼觅食般牢牢地盯着阿兰,阿兰只觉得自己的脊背冒起一股强烈的冷气。冻得她连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