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辛死了。”
慕承叙进了门，宋洲单刀直入说。
他淡淡应了声，没多余反应。
宋洲问：“我问几句废话。为什么是林凯辛？因为他从小虐待你，你故意这么做报复他？”
“想太多。纯属是因为我不喜欢背后有一双眼睛成天盯着我，连我中午吃了什么饭都要通报给慕霆诀，以及，我们正好需要找一个替罪羊。”
“其实你就算真带了个人情感，我也觉得情有可原。”
慕承叙似乎对这事兴致索然，无意多谈，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帮我取得姜晓漫的联系方式。”
宋洲讶然：“你联系她干嘛？她现在估计对你恨得牙紧。”
“有些误会，自然是要解开的，总不能让她觉得我平白无故要害她。”他云淡风轻地笑着说，眼里却浮起了森森寒意。
他的笑容让宋洲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世人最悲惨的两种结局，一种是像林凯辛，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也不能瞑目；而还有一种，就如姜晓漫，死不了，却要痛苦煎熬地清醒地活着。
慕承叙，真是凭着一己之力，坑惨了两个人。
宋洲很快就取得了洛杉矶精神病院那里的联系方式，视频电话接通之后，浮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女子，正是他要找的姜晓漫，她目眦尽裂，恶狠狠地瞪着视频中笑容温雅、人畜无害的少年，口中说着最恶毒的语言：“慕承叙，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慕承叙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笑意未减半分，语气无辜地问：“姜小姐为何生气？”
“慕承叙，你害我！你故意的！没想到你这么歹毒！你跟你的父亲一样，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找你帮忙！”
他缓缓道：“我答应你让你平安离开国境，我做到了，但你忘记了一件事，我和你从来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你怎么会认为，我就会对你大发善心？”
“我们之间虽立场对立，却无大冤无大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对我！”
她歇斯底里地怒喊，从她严重沙哑的嗓音来听，就能判断出她这些天都过着怎样的凄惨日子。
慕承叙停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姜小姐是忘记自己都做过什么了么？”
“那你说，我都做了什么？”
“雇人杀害我女朋友江晚晚，以及她的家人，这才过去没到一个月，你就已经忘记了？”
视频里姜晓漫的脸色遽然间从苍白刷成了惨白，视频画面有些抖动，是她的手在颤抖，她木然地讷讷道：“你都知道了……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
她讥讽苦笑：“呵，原来是因为她，原来如此……”
她的面容突然间变得分外狰狞可怕，“伤心吗？绝望吗？是不是感觉非常的痛苦？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啦！你再爱她也没用，她都已经是个死人了，连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