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莨夏忧心忡忡,洛水却开心的不得了。

一个晨练时间莨夏就看着洛水揍彧吟,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晨练要结束的时候洛水不好意思地走过来与莨夏套近乎,“小姐,您早上吃什么?”

“我和外婆吃,你带彧吟去外面吃点新鲜的吧。昨天那家豆腐脑不错,还可以带他去吃。”莨夏方才便听彧吟说几日没好好吃饭了,洛水虽没说什么,心里总是牵挂的。晋阳的饭菜咸鲜可口,就算是住进梁府他们也是会经常买来吃点。

对此,外婆从来不说。有时候还会让洛水帮她带一份吃的,这样的老太太她喜欢的不得了。

对于彧吟,莨夏真的是没什么好感。好感这种东西,似乎是第一眼便定好的,再重新建立真的好难。

洛水点点头,对彧吟招手,“走。”

那彧吟便笑道,“好嘞。”

随后,对站在原地的莨夏恭敬道道,“小姐,要出门去了。”

“嗯。”莨夏敷衍一句,望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就听舒娘在叫自己,“表小姐。”

“来啦。”莨夏回身跑进屋里。

这会儿梁老太太头有些疼,一夜无眠真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干的事了。

莨夏在近旁坐下,老太太便道,“嘴里淡的厉害,吃点什么好呢?”

“吃两碗凉粉吧!”莨夏笑着打趣。

晋阳的凉粉儿酸酸芥末浓浓,莨夏说着便有点饿了。

老太太一听便高兴了,“对对对,凉粉儿。我怎么忘了。”

莨夏头回吃凉粉儿还是老太太亲手做的。那滋味凉丝丝儿的,吃一碗意犹未尽,吃两碗撑得不得了。可不到一个时辰就又饿了。

现在莨夏在军营谋了事便不敢随意吃凉粉儿了,毕竟这凉粉儿好吃可是不顶饱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饿了。

老太太兴致上来,便问舒娘,“去大厨房看看今儿有没有凉粉儿吃。”

舒娘笑着便退出去了。

舒娘去大厨房看了,还真有凉粉儿,便要了两碗回去。

还没走回院里,就听舒姜在后面唤了她一句,“姑姑。”

舒娘回头去看,就见舒姜提剑走来,蹙眉问他,“怎么?不是在营里当差吗?怎么回来了?”

“今日休沐,我直接过来了。”舒姜道,说着便过来提舒娘手里的食盒。

“去见过老爷了吗?”舒娘问。

舒姜瞅了瞅躲在树叶下的小昆虫道,“见了。梁老爷方才在练功想,我看了一阵子了。”

“瞎看什么呢?”舒娘见他似魂不守舍便问。

“没事。”舒姜看了看舒娘笑道。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舒娘哼了他一声。

舒姜便道,“小妹说她想回娘家住几日。”

“不准。”舒娘瞪了一眼舒姜道,“自古慈母多败儿。她成了现在这样与她娘能没关系?”

“是有关系。”舒姜想继续说,多少辩解一下,舒娘便从他手里抢过食盒,“不跟你说了,院里急着用呢。”

说罢,提着食盒便走了。

舒姜站在原地嘟囔了句,“但是她知错了。”

傍晚,莨夏从军营里回来,舒娘做了些稀罕吃的,馏米。

她知道舒娘手巧,回去洗了手便进去找舒娘学手艺。

“舒姨。”莨夏还没进门便叫上了。

舒娘笑的爽朗,“进来,快。”

莨夏颠颠进去,就见舒娘手里拿着水瓢往热腾腾的锅里倒水。

“马上能吃了。”舒娘说着,顺手将锅盖盖好。

莨夏笑道,“被舒姨惯的都爱吃热食了。”

“吃热食多好。”舒娘笑着。

“您今日遇见什么高兴事了?”莨夏见她这般便问。

“是有个好事。”舒娘说,“三小姐今儿来说书,说的好啊。”

“说了什么俚语笑话?让您这么开心。”莨夏也来了好奇。

“她说的倒是没什么,说的是家常琐事,不知道听途说谁家的。”舒娘道。

莨夏更好奇了,“您说说,我也听听。”

“你嫁作人妻,怕是听不懂。”舒娘笑道。

“听得懂,听得懂。”莨夏猛点头,谁知道听不听得懂,热闹是真的。

舒娘看锅里馏米好了,盛一碗给她,“边吃我边给你讲。”

莨夏取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黏黏的甜甜的,这就是大黄米做的吗?”

“是啊。”舒娘道,“你买的这个米好吃,黏黏的。”

莨夏吃的开心,还不忘问方才他们说的事。

舒娘便笑,“三小姐说的是这样的,有这么一家人家,家境富裕,生了个姑娘,叫娟婵。两口子对这娟婵百般疼爱,到了婚嫁年纪,家里招了个上门女婿,这几日这一家子闹上了堂,老两口说女婿不跟手,女婿说老两口不当他是自家人。”

这么说,莨夏的确不懂。什么事啊?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事。不过说起过不去的,梁永莹的舌头这件事她定是过不去的。

莨夏想的入神,舒娘继续道,“你可知那上门女婿是谁?”

莨夏怎么会知道,摇摇头,“这晋阳城我也就认识几人,这样的女婿还真不知是谁。”

“额,对,你不知道。”舒娘看莨夏碗里的米不多了,便问,“还吃吗?”

“不吃了。”莨夏擦擦嘴站起来去看锅里一层米一层枣,便问舒娘,“我去给外婆送些。”

“老太太牙口不好,我没告诉她做了米。”舒娘道。

莨夏笑道,“好,那我不告诉她。”

莨夏说着便出了门去,正好见彧吟趴在窗台上看两只虫子打架。

听到莨夏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小姐,你可认得蛊?”

“你说呢?”莨夏一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就见彧吟邪邪地笑道,“我看你未必认得。只不过运气好得了九转灵胎罢了。”

“你说的没错。”莨夏道,“你的蛊术受教名人,也算是能力高强者,不巧,你行事风格与我不同。”

“高强谈不上,不过略知皮毛,恰好九转灵胎的事我知道一些。”彧吟依旧盯着那打架的小虫。

“你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炼蛊吗?”莨夏有些生气。这小鬼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不招人喜欢。

“蛊?不炼了。能得到九转灵胎我就什么都不用炼了。”彧吟冷笑着回过头来,那目光中透着凶狠。

莨夏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被驯服,语气冰冷道,“灵胎可以给你,除非你死。”

彧吟突然明媚一笑,“那我静候那一刻的到来。”

莨夏气的牙痒,这小子比谁都会掐时间。洛水一露脸他便人畜无害了。

洛水见二人对视,便问莨夏,“小姐,今日可还顺利?”

“一切安好。”莨夏凝着彧吟缓缓转身对洛水道,“要吃饭去小厨房。”

这才说着,就听彧吟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

“快去吧。”莨夏道。

自己则往屋里里去了。

这一夜,莨夏睡得踏实,只因为前一日没睡。只是睡到半夜三更突然有人爬她的房檐,莨夏一个猛子从床上打了个挺坐起来,“既然来了,做什么梁上公子。”

一阵儿没人应,莨夏却总觉得有人在房檐上爬着。

这么过了一会儿莨夏披了一件衣服起来,点了灯下来看,屋檐下出现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莨夏暗骂,“这是谁干的?”

没人理会。

夜深人静,莨夏关住窗户睡觉。此时门里门外就她一人,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心。

这么着也不是办法,莨夏便去找洛水一起住。

洛水的房间与莨夏的略有不同,没有那么多隔断,是长长的一条炕。莨夏退了鞋子直接钻进她被子。

莨夏笑自己神经兮兮,想和洛水睡觉。洛水更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本来睡得好好的,这一下就不困了。

“小姐怎么过来了?”洛水问。

“我房檐下给人送了礼,明儿一早再还。”莨夏道。

“我收拾吧。”洛水自告奋勇。

“你看着你的小徒弟就好了。”莨夏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你自己琢磨吧。”

“小姐,那我去下面睡。”说着,洛水便要下地去。

“回来。”莨夏不让她下去,拉了回来,喃喃问道,“你以后可会怪我?”

“不会。”洛水不知所以,看着莨夏认真,便道,“小姐,人各有命,您必要过于执着了。”

“是我太执着了?”莨夏不觉间笑了笑,“就算是吧!”

莨夏转身便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舒娘才穿带好,便见莨夏从洛水房里出来,晃悠回屋里继续睡。

舒娘叫了几回叫不起来,便在门口等着,这边还要催着彧吟练功。

彧吟学什么都快,没一会儿就能学会一个招式。洛水教的也起劲。

一早上门外叮铃桄榔,莨夏睡得不亦乐乎,等晨练结束她才起来。这才清醒了。

房檐外看去,那个马蜂窝还在,马蜂不亦乐乎地飞着。

莨夏看了一眼等饭吃的彧吟,他对自己邪肆一笑,那赶紧真是奇怪。

去军营前,莨夏去看了梁永康,他的屁股见好,说着就可以去营里了,便穿了衣服跟她一起去营里。

莨夏骑马,他只能坐车在后面跟着。

自莨夏只道梁永康与狐由羡有秘密之后,她便不与狐由羡多话了。

这日,府台大人与梁世显走的颇近,莨夏几次想听墙角都被狐由羡给拦下,他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莨夏信服,可是他想知道府台大人又有什么幺蛾子。多半是要治晋王的。

眼看着婚期将近,莨夏被成天拽着试这个衣服试那么衣服,选到最后还是订了并蒂开花图案的吉服。

老太太不光要她试衣服,最主要便是让舒娘教她礼仪,说什么在这里无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不学点,到时候会吃亏。

莨夏才不管那些,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好说。

舒娘便每日用一道别具一格的小菜吊着莨夏的胃口,这样下来也学了不少礼仪。

六月初三,眼看着就到时候了,晋王府传来消息说昭瑜回来了。

这倒好了,梁夏正想着哪儿来个人治治彧吟,昭瑜便回来了。

早以为她能衣锦还乡,可一回来还是灰头土脸。

说话也是飘飘然,总之看起来没什么大进步。尤其是炫耀自己本事的时候被彧吟一个小小招数便破了千万蛊,她气的跳脚,彧吟则一脸得意。

昭瑜说彧凌有事留在南地,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的婚礼便不能参加了。

莨夏有些揪心,彧凌不来可就没人能辨别彧吟的身份了。等了半天没等来彧凌,莨夏格外沮丧。

昭瑜说,“南地有一群蛊宗门人,现以集结完毕,随时待命。”

莨夏见她一本正经,上回见时还是小娃娃,这回一回来个人的感觉都精神了。

只不过技艺没提高。

莨夏打趣,“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心啊?”

昭瑜便笑,“门主,您怎么和彧凌一样,就爱取笑我。”

莨夏不以为然,“取笑?从何说起呢?”

昭瑜便急了,“明明就是取笑了还不承认?”

“做错了认错,没错自然不扔咯。”莨夏道。

昭瑜委屈,摊上这样的人都是自己傻,只能把话咽回去。

老太太那忙的不亦乐乎,今儿打这么明天又裁那个。

今儿弄得好明天弄得不好。

老太太要求高,每一件饰品都要亲自掌眼。可时日不多,又一大堆事,老太太急得嘴里长泡,脚下流脓。

莨夏给她炖汤的时候还奇怪,这么多事,老太太交给别人做就好了,非要做。

可老太太倔脾气,这边才说,那边自己又去找人做去了。

莨夏说了不管用,便找舒娘看着她。谁知道还没一会儿功夫,就不是老太太一人在忙活了,一下就变成两人一起在琢磨。

反正对于莨夏嫁人这件事,老太太比谁都上心。搞得莨夏觉得温暖异常。

初五一早,莨夏端着舒娘做的枣花馒头坐在门口啃,便被老太太给看见了,一通数落,说什么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像。这么一说,莨夏半个馒头都没吃进肚子里便饱了。

垮上马就往军营里跑去。就是为了躲开老太太。

真不知何时她变得这般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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