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这真是幅有收藏价值的老物件，你看看你纸张，还有这临摹的笔触，说不定就是哪个大家写的，五万都算捡了大漏。”
自从上次被人捡了漏，他开价是越来越大胆，加上顾清刚刚那暴发户的样子，不宰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再开高点，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小伙肯定不买帐。
“老板，宰冤种呢？”
摊主还想继续忽悠傻子，却被这话堵了话头，“小伙子，话不是这么说......”
“最低多少？行就带走，不行我就继续逛。”
做生意最不怕磨叽的，越磨叽越说明他对物件的喜欢，可顾清这么干脆的，摊主倒不好把握对方的心理了。
想了半天比出四根手指，见顾清果然说走就走，立马拦住人，“那你说多少？”
顾清比出一根手指，其实他想开更低的价格，毕竟能来这逛的都是奔着捡漏来的。
可想到连续在这捡两回漏，稍微给人多赚点也不是不行，说不定有一有二还能再三再四。
“一万？”
摊主有些不乐意，虽然这个价格他还能九千多，可钱这种东西谁还嫌少。
“卖不卖？不卖就不要了。”
一看摊主那犹豫不定的神情，顾清便笃定这价格能拿。
“行行行，买得起别墅的人还这么能讲价，真是的。”
顾清拿起手机扫码，闻言笑着说道，“老板，常言道越有钱越抠，说的可不就是我这种人。”
到账声响起，摊主想起挣到的钱，心里直乐呵，也不再执着于那些本就到不了手的东西。
“嘿～这句话还真对！”
顾清看似随意地将字帖卷起，实则动手时十分小心，生怕将里头的东西弄坏了。
直到离摊很远，周怡才小声凑过去问道，“咱们是不是又捡漏了？”
虽然不知道顾清为什么要买一幅临摹，但直觉告诉她这次又有收获了。
顾清轻点头，“回去再说。”
可不得回去说，这条街人来人往，或许大多数人都没法一眼从众多现代工艺品中发现被蒙尘的珍珠，却知道“天下第一行书”真迹的价值。
真被人听见了，怕是两人要被堵在这动都没法动，或许还有人会直接上手抢。
口罩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周怡挽着顾清的手臂，心里满是紧张和刺激，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师父，你还在家不？”
“行，我们马上回来，对，有货。”
挂断电话，顾清一脚油门回了程家，车子刚停稳，程老就扬着“菊花脸”迎了上来。
“乖徒弟，你俩不是逛街玩去了吗？该不会商场也能淘到宝吧？”
周怡压抑了一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程老看看她手上的瓶瓶罐罐和各种玉制品，怀疑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不是说好淘到了宝，这些可都是些破烂啊！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明显，周怡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后藏了藏，“这些是我买的破烂。”
见她这么实诚，程老发出爽朗的笑声，“做咱们这一行的谁都打眼过，这都不算啥，别不好意思。”
随后觉得这句话不对，又补充道，“除了小清，他的眼光百分之百的准。”
周怡知道自家男朋友是厉害的，可也没想到文物界的泰斗也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看向顾清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崇拜，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情谊。
简单来说就是眼神拉丝。
顾清拿着东西走过来就看到这样的眼神，伸手摸摸她的头。
要不是还有两位老人在，非得发生点什么才罢休。
将字帖递到程老手上，“师父你看看。”
程老拿着字帖回到桌边，小心翼翼展开，第一眼就是临摹，而且质量不高。
换成别人将这么个东西放在他面前，他估计得训人，可东西是小徒弟拿来的，他可得好好看看。
果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次是画中画，这次是帖中帖？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是真的吧！
自从认定顾清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发生任何事情，捡到任何瑰宝都是应该的。
果然，等他戴上老花眼镜一点点仔细推磨后，这才发现了端倪。
“这人藏宝的能力比书法的水平强太多了，奇才！奇才！”
这次藏字帖的手法和之前藏画的手法还有些不同，是他完全没见过的手法，藏匿的效果也比之前更好。
“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虽然他觉得里头是《兰亭集序》真迹的可能性有点大，但没真正见识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一切都不好说。
顾清没动手，站在一旁捏着女朋友那柔若无骨、保养得宜的小手，丝毫不关心程老会不会将它的大宝贝给弄坏。
“正经点。”
周怡原本眼都不眨地看着程老的动作，却被顾清不安分的动作扰了心神，娇嗔地在顾清耳边说道。
顾清也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自家女朋友的手都不让摸，难道要让我出去打野食？”
“你敢！”
周怡嘟着嘴、瞪着眼，那模样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不敢不敢，我肯定不敢。”
两人声音虽然小，可房间就那么大，程老想装听不到都不行，只是轻咳两声说道，“还要好久才能完成，要不你带小周去房间里休息休息？”
也不是他想赶人，实在是怕再听到点什么不该听的，手一抖毁了手底下的东西。
要真出现那样的事情，他的口碑就没了。
顾清从善如流道，“那我带她在附近走走，等会再回来。”
结果出了程老的工作室就带着人拐到特意给他留的房间里。
“你干嘛，不是说出去走走吗？”
周怡脸蛋红扑扑的，抬起眼睛看向顾清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时，眼中的痴迷化为实质。
顾清没说话，直接上前将人控制在自己和书桌前，声音勾-人，“你说我想做什么？”
周怡刚要说话，嘴巴就被人堵住了，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