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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陪夏沫的那段时间,跟孙萌萌混熟了。

两人的亲密被打断,马东升还有一点不好意,转身去给明月准备饭菜。

明月笑着说:“那你出去啊,慢走,不送。”

孙萌萌大步走进来,“我是你的责任护士,我查房,该走的我吗?”

“孙护士真敬业,都下班休息了,你坚持查房,谢谢你!”

“姐夫,你是怎么把姐姐哄好的?”孙萌萌问马东升。

明月眉头一挑,“你不是跟焦营长断了吗?怎么又和好了,而且婚期都定了。”

孙萌萌脸一红,心虚起来。

明月本来开玩笑,见她脸色一变,立刻来了兴趣。

“萌萌你们……”

“明月”马东升打断了她。

“吃饭,萌萌吃饭了吗?”

话题被转移,明月也明白了,不再多问,邀请萌萌一起吃饭。

孙萌萌看了一下门口说道:“沫沫姐来医院陪辰辰治病,姐姐说了你要跟教导员离婚,她就不见你了。”

“不见就不见,她可以见你们,就是不见我,哼,不见就不见。”

孙萌萌转头看向马东升。

“我打饭的时候碰到的。”

“我说嘛,还是姐姐魅力大,这么多人劝了你这么久,你一句都不听,现在姐姐两句话你就乖了,哎,教导员,这是你媳妇吗?”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你说姐姐要是知道你跟焦营长闹分手,会不会抽你。”

“不会,我都坦白了,姐姐没怪我。”

明月瘪了瘪嘴,不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我晚上带你去见姐姐?”

“好”明月立刻笑开了花。

约好了,孙萌萌就出去了。

明月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马东升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下午还回去吗?”

“怎么了?”

“你要是不忙,明天我坐你的车一起回去。”

马东升揉了揉她的头发,“到底是你什么人?我今天回去,你明天出院我也会来接你的。”

“我错了,那你今天能在这里陪我吗?”

“好”

两个人刚和好,他也舍不得离开,这两个月来他的心情也很郁闷。

明月拍了拍了床,“陪我躺一会儿。”

“好”

她躺在马东升怀里,马东升搂着她。

“东升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别这么说,这个结果都不是想要的,你姐姐不是说父母和孩子也是要有缘分的吗?可能我们的缘分还不够吧。我们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的。”

“嗯”

晚上他们去见了夏沫和孩子,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12月30号的时候,他们终于可以出院了。

她抱着孩子去了车站,结果被通知她必须先到承化市,再从承化市坐车到县里,再从县里到三营家属院,而且现在到承化市的路被大雪封了,那天能走还不能确定。

之前过去的时候,就一路走走停停的。

这次她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去,心里是害怕极了,但是又别无他路。

她在车站对面的招待所住下,第二天她吃了饭,带着孩子去问车子的情况。

“同志,请问今天有去承化市的车吗?”

“没有”

1967年1月1号

“同志,今天有去承化市的车吗?”

“没有”

1月2号

“同志,今天有去承化市的车吗?”

“没有”

……

她每天都去,直到七号早上。

售票处的同志看到她抱着孩子来了,连忙站起来。

“女同志,明天下午六点有一趟去承化市的车。”

夏沫高兴的说:“好,我买一张票。”

她买了票,赶紧带着孩子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些棉布,买了饼干,想着晚上孩子饿了,给他泡点饼干吃。

自己又去饭店买了白面馍馍,买了五个煮熟的鸡蛋。

八号下午她吃了饭早早地来到车站。

六点钟准时上了车,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里她给孩子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她不敢入睡,看着前面的微弱的车光,偶尔透过车窗还能听到远处的狼嚎声。

“啊”

“哎呦”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车子一晃,身体惯性朝前摔去。

夏沫赶紧护着怀里的孩子,惊恐的看向司机。

车上的人也开始问:“师傅,怎么了?出啥事了?”

“哎,真倒霉,车轮子陷进雪里了。”

车上几个大男人立刻站起来,“那我们下去推车。”

“先在车上待着,先在夜深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等天亮了再一起想办法。”

“那现在几点了?”

“三点二十”

车停下后一个小时,车玻璃上都结了厚厚的冰。

“太冷了,脚都快没知觉了,这在天亮不是办法啊。”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夏沫也冻透了,膝盖以下都是凉凉的,手上套着手套仍然冻透了,手指都弯曲不了,而且冻的生疼。

她忧心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睫毛上都是白白的霜。

几个男人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情况。

“我们下去看看有没有干柴,生火烤烤,不然等不到天亮的。”

也是他们幸运,下去后很快就找到了树枝。

车头前面很快就升起火堆,车上一共24个人,只有八个妇人,除了夏沫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小同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还出来啊?”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问道。

夏沫:“孩子病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病。”

“这么严重啊?现在怎么样?”

“那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你男人呢?”

“你也太大胆了,大冬天的出来,孩子那么小,就像现在要是再……哎,呸呸呸,我乌鸦嘴,小同志你别介意。”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

夏沫说:“我男人在边防部队里,一般一周只能回来一次,有时候也回不来。这边没有孩子用的药,我只能带他去市里的医院。

我也怕,但是更怕……不管现在这个天气多不好,能治就有希望,不是吗?如果……我尽力了以后也不会……”

旁边的妇人拍拍她的肩膀,“你说的对,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等天亮就可以走了。”

夏沫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坐上车,结果被困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