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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冷彻的工作似乎特别繁忙,几乎不怎么在学校见到。同学们发现平时一下课就爱往外跑的校霸竟然窝在座位上编手绳,一编就是好几天。像是和红绳较起了劲,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就一边生着闷气一边编了拆、拆了编,直到自己满意才继续缠下一个结。

一旁的向阳在座位上看着她专心致志编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她:“我说木哥,你都捣腾这红绳好几天了,有这么好玩吗?”

飞扬凑了过来:“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我们偷偷摆地摊卖手绳吧。”

木倩兮沉迷编织,头也不抬。

向阳看了看她手中的半成品,胸有成竹,认真分析:“你猜错了。肯定是像我说的,弄着玩的。你也不仔细看看,编得这么丑,拿出去卖?哪个傻子会买呀。估计白送都没人戴。”

木倩兮:“……”

丑?白送都没人要?

木倩兮本想专心做手工,然而被这几句话刺激得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偏过头怒气腾腾地看了向阳一眼,抬起腿往他椅子上就是一脚。

还好他体重够才没有落凳,不过也把两人吓得够呛。

“你说得对。”她皮笑肉不笑,“我这双手不适合编手绳,只适合揍人。你是不是想试试?”

木倩兮放下手中的活,捏了捏拳头。

两人汗毛竖起。

“哎呀,你瞧我这嘴,说错了说错了。适合!怎么会不适合呢!木哥您继续编!编手绳的你显得心灵手巧!”向阳说。

“对啊对啊!外面摊上哪有你编的好看啊!别说一百了,你卖一千块都有人买!”飞扬附和。

“滚。”她已经不想再听见他俩在耳边叽叽歪歪。

两人如临大赦,当即回答:“遵命!”

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教室。

木倩兮看着手中编了一半的手绳,愁眉苦脸:真的有这么丑吗?明明认真看视频学了好久。

思索片刻,她颓败又气恼地再次全部拆开,重新再来。

可恶,她就不信了!

书房。

冷彻正专注批阅桌上的一摞文件。诸葛敲门后进入,身后跟着一个小助理。

“少爷,”诸葛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顿了两秒才开口,“老爷说您手中的项目都暂先放下,您不用再负责了。”

他从文件上收回目光,看向了诸葛,冷眸中多了几分不解。

“叶夫人和念然少爷回国了,现在住在冷氏别墅,和老太爷一起。老爷说您负责的项目尽数移交给念然少爷,以后专心学业,不用再插手冷氏集团的事,他会亲自带念然少爷。”

他在工作上有多认真负责诸葛看在眼里,尽职尽责不辞辛劳却被突然架空,换成其他人早就发脾气了。可他似乎早想到这一天,了然后表现得十分平静,完全没有诸葛担心的负面情绪。

他没有多说,合上手中的文件,让小助理尽数收走。

叶轻舟和冷念然是他过世大伯的妻与子。十几年前,冷漠然在云浪大桥坍塌事故中不幸遇难,叶轻舟承受不住打击出国了,早已有孕的她在国外生下冷念然,十几年来一直不愿回国。

诸葛又说:“老爷还让我提醒您,别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了。”他起身离开书房。

明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可能忘记。

次日下午,冷氏别墅。

冷松延、冷墨轩一家以及叶轻舟一家在冷漠然遗像前进行了祭拜仪式。

结束后,安婉卿一如既往被冷松延恶语驱逐出别墅,如同过去的每一年。只是冷漠然生前待她好,即便自知是自讨苦吃,但仍然坚持每年来悼念。

“舟舟、念然,漠然见到你们愿意回家,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冷松延悲从中来。

冷念然搀住冷松延发抖的手臂,安慰:“爷爷您别太难过了,我相信爸爸也不愿意看到您一直为他伤心。”

“是啊爸,漠然他生前最孝顺您了,您要保重好身体。”叶轻舟连忙说。

“唉。”冷松延长叹一声,收拾好情绪后,对他们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也该饿了,我们先出去用餐吧。”

叶轻舟故作迟疑,看向依旧在遗像前定定站着的冷彻,问:“那小彻呢?”

冷松延语气瞬间冷硬:“照常!你们不用管他!”

和每年一样,跪到0点。

叶轻舟看似犹豫,实则心中得意。

冷墨轩道:“我再留一会儿。”

“一会儿你也赶紧过来,还要商量念然转来云城念高中的事。”冷松延依旧语气不善。

“是。”

冷松延、叶轻舟、冷念然三人离去,屋内只剩父子两人。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冷彻已经可以做到不悲不喜。小时候,每每跪得膝盖胀痛,他都难过地想质问自己的亲爷爷,为什么这么狠心。这个疑问,停止在了自己被他丢在荒山野岭自生自灭的那一年。哀大莫过于心死,他彻彻底底地知道,这个人不过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他已无话可说、无话可问。

他跪,不是因为害怕冷松延的威严,只是因为他从母亲口中知道大伯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因为他是他大伯,仅此而已。

冷墨轩在他身侧,同他一起跪在遗像前。沉默了不知多久,冷墨轩忽然开口,语重心长对他说:“从你生下来起,除了你自己,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所以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内心失衡,不要觉得失去了什么,至少你还是你,你的品性、智慧和才能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珍惜自己和爱你的人,这就够了。”

冷墨轩深深看向遗像,继续说:“冷氏的一切,本就属于哥。既然念然回来了,我会尽数交与他。”

他是在向他解释昨天突然不让他参与冷氏集团所有工作,突然要亲自带冷念然的原因。将来冷氏的一切都会属于冷念然。

“我知道。”冷彻淡淡回答。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他内心真正在意的,“我会走好自己的路,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自己的追求。”

父子俩难得心平气和的说话。冷墨轩点头,轻轻拍拍他的肩,虽然语气冷漠,但动作中竟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那就好。”

冷墨轩走后,冷彻独自一人跪了许久。

将近0点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语气悠然:“堂哥辛苦了。”

冷念然走到他身侧,站定,英俊优越脸庞神色温和,可眼底却看不出任何善意。他垂眸看向冷彻,语气柔和:“今天第一次见堂哥,果真仪表不凡。”

一个站着,一个跪着,跪下之人气场却全然不输居高临下之人。冷彻侧过脸,那双漂亮清冷的桃花冷冷望向他,淡漠又疏离:“念然,有话直说。”

冷念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接着温温柔柔地笑了:“我想知道堂哥究竟在乎什么。叔父将你架空了你还这么平静。”

冷彻神色淡淡:“随便。正巧我要专心备考。”

“看来堂哥是当真不在乎这些。”冷念然笑笑,“爷爷问我想转去云城三中哪个班级。你觉得高一四班怎么样?”

高一四班……冷彻幽深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即刻又消失于一片平静之中。他回答:“你想去哪就去哪。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牵扯无关之人。”

“你在乎的人可不是无关之人。看来,高一四班有堂哥在意的人?是谁呢?”冷念然唇角含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却别有深意。

这话似乎触及了他的逆鳞,冷彻周身气场陡然转冷,像亮了锋芒的利刃,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冷酷,他沉声提醒:“念然,不要轻易触碰任何人的底线。否则,即便是兄弟,我也不可能一再忍让。”

“我倒想看看,堂哥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0时已过,冷彻起身。他平视冷念然,语气冰凉彻骨:“你最好不要知道。”

转身离去前,他冷冷丢下一句话:“你能拿走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一定拿不走。”

冷念然看着远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消失。他倒要试试看,拿不拿得走。他一定会像叶轻舟从小告诉他的那样,夺走冷彻最想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