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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楼的地字雅间。

祁明瑾有些紧张,但是仍旧佯装淡定的把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酒菜上来,他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

竟然提不起任何的食欲。

到处一片安静祥和,房门虚掩着,窗户大开着。

外面热闹的声音,也无孔不入。

但是,就是没有人进来。

祁明瑾甚至以为,景墨雪说的也许是假话。

想着忠勇侯还不至于坑害他。

又淡定了几分。

他等的昏昏欲睡。

就感觉一阵凉风。

一睁开眼,就看到对面,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静静的坐着。

他的手里,拿着的就是他的令牌。

此时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眉眼低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令牌。

“你是谁?”祁明瑾总是感觉面前的人,虽然遮挡的严严实实,但是总是透着那么一点熟悉感。

那人声音低沉,冷冽。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何事?”

他的嘴里,又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祁明瑾愣了一下。

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我后日需要用人!”

对面的人,仍是漫不经心的姿态。

“怎么用?”

“从西城门进来,自会有人开门。到时候,有人领着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又笑了一声:“既然是我的人,我希望能够竭尽全力的帮助我!”

对面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甚至笑出了声音。

“不过是一桩交易,你怎么会以为,人就是你的了?”

祁明瑾一惊,一股子凉意瞬间弥漫开来。

“什么交易?”

“你无需知道,到时候,有人会尽力帮助你。”

那人起身,一纵身,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祁明瑾急忙看过去。

窗口外,一切如常。

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就有点打鼓。

虽然,那人说了会全力帮助,他的心里依旧是隐隐的不安。

侍卫从外面进来。

“殿下,都处理干净了。”

祁明瑾松了口气,冷笑道:“那就好,万圣节,大家都忙,无人想起来他,等到想起来,估计都被狗啃完了。如此甚好!”

何况这几个月,祁明言的行事越发的过分。

经常发病,发病的时候,丫头侍卫不知道被他杀了多少。

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死不足惜。

他是为民除害,是做了好事。

他起身,走出地字雅间。

外面一片热闹,人流如潮。

他缓缓下楼,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但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就是忙忙碌碌的众人。

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到了门口,就迎上了急匆匆的定国公府管家。

“殿下!”

“怎么了?”

祁明瑾挑眉,倒是从来没有看过他这般火烧火燎的样子。

“公子出事了,请殿下帮忙找一下太医院院判。”

祁明瑾心里一喜,景家看重的景向玉出事了?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定国公把景向玉放在身边亲自带着。

那就是最器重的。

包括那些好名声,都是打造出来的。

“去,请院判。”

一边随着管家往前走:“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管家的一张脸涨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就是在护国寺被人下了药,非要女人不可,要了也不软下去。反而越来越亢奋……”

此番下去,不是累废了,就是爆了。

不知道顾家怎么那么歹毒!

“大爷已经带着人,去顾家要个说法了。”

祁明瑾眉头一皱。

“阵仗小一点,后天就是万圣节,万一惊动了父皇,给父皇添堵,外祖父也捞不着好。”

老管家悚然一惊,擦擦额头的汗水

“殿下说的都是,我去招呼一声。”

说着飞快的跑了。

祁明瑾顿了顿,还是决定去定国公府走一遭。

毕竟,这么一出好戏,还有他的功劳呢。

景向玉的房间里,送进去不少丫头。

但是里面嘶吼声不断。

丫头一个接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被送出来。

惨叫声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景向玉直接变成了一头野兽。

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发泄那一种燥热。

定国公来回走:“院判怎么还不来?”

一旁的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想要打晕来着,但是此时景向玉比过年的猪还难按住。

“来了来啦,院判来了!”

院判满头大汗的被拉进来。

然后推进屋子里。

不过是片刻,院判从屋子里出来。

“这等虎狼之药,太多了,没有什么办法。”

院判抬头看着定国公。

“除非扎针强行降下温度,但是……”

院判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定国公脸色黑沉沉的。

语言里都是腾腾的杀气。

“但是,以后都不能人道了,也伤身子。”

“不扎针呢?”

定国公连忙问道。

女眷都被赶了出去。

“这样持续下去,力竭而亡。”

不是伤就是死。

定国公一个踉跄,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顾家!”

被身边的管家扶着,闭了闭眼睛,终于吐出两个字:“扎针!”

如今北冥的势力没了,海州景家的人,和他并不算多么亲近。

不怕,他还有景向珏。

还有景向珏。

院判进去,就听到里面啊的一声惨叫。

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小丫头们衣冠不整的跑出来,四下奔逃。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国公爷,那顾纹据说有了身孕!”

老管家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定国公一个激灵:“去,去去,赶紧把人叫回来,别伤了顾纹。”

至少,不能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远远的一声哭嚎。

“你们景家欺人太甚!”

这一声哭嚎,就把京城大街上的人人都吸引过来了。

“是你们找我们,说要求娶顾染,说让我家女儿做平妻。”

“唯恐我们不同意,你们还让景向玉三番五次去找我女儿顾纹。”

“甚至威逼我女儿顾纹给顾染下药。”

“我女儿一开始不同意,景向玉就抢了我的女儿,让她失了清白,不得不同意和你们走上一条船。”

“如今药是你们自己下的,也是你们弄来的药,凭什么怪罪我女儿!”

“你们派人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

那夫人扑坐在地上哭嚎。

她的身边,两个婆子抬着一扇门板。

门板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衣裙的下摆还有鲜血滴答滴答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