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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出入汉白玉地面的,不是土地公,也不是土行孙;正是那学宫山峰亿万年修养出来地地精山灵。数年之前,把杨挺拒之门外的是他,如今使亿万怪物不入学宫一步地还是他。

梳着五髻“文殊顶髻”地伏地魔脚丫子刚浮出石面,立马直向姬牧飞来。看那喜笑颜开、手舞足蹈地小模样,简直和见了主人地狗子没有两样,哪里还有压服众人、强跪迎接地傲气?

“孽畜,学宫遇险,你不知呵护维持,又跑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来来来,先打五十大板。”姬牧正着恼于大厦将倾,一见这货如此骚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冤枉啊宫主。他们直从宫中冒将出来,小的哪敢多事?您曾颁过宫规,不许小的插手宫内诸事。不听话要打,听话也要挨打么?”

说话间,小小童子已然飞到了姬牧脚边,两只莲藕一般地胳膊大开大合,已然抱住了姬牧大腿。随后,便像个考拉般再不肯分。

“死开!”即便毒雨倾盆,纵使亿万怪物窥视,姬牧都没怎么变脸。小小孩儿这么一扑,端庄素雅地面庞却顿生飞霞。

“我不!母亲大人,收了孩儿吧!”伏地魔把嘴一裂,登时将姬牧嚎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滚!”姬牧探出两根青葱,照伏地魔后颈一掐。后者立马缩成了一团。旋即抖手,犹如甩飞了一件垃圾。

“嗖……”伏地魔便如出膛炮弹,瞬间出了学宫,直飞天际。

“都怪汝等太过丑陋,慈严责罚于我。哇……你们,都给我滚!”极远处,响起一苍老哭啼。紧接着山峰四周地面巨颤,一圈山脉绕学宫平地而起。

“画地为牢”阵法外围地怪物皆被新生山脉顶上了天。如此一来,山脉和阵法相互契合,瞬间将学宫封闭起来。

虽是内外隔绝,危机却并未解除。即便有桃色雾气指引,伤亡与丧尸数量却还在增加。原因很简单,学子丧尸,可不是一般怪物,其破坏能力亦是非同凡响。

它们不惧生死,更有“战宝”忠心,一般学子哪里是它们的对手。在兼武者丧尸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偏还奇快无比;文者丧尸文思隽永,“战意”流水一般释放不断。

直杀得幸存学子哭爹喊娘,溃不成军。相信用不了多久,铁定会全军尽墨。

立于半空,杨挺三人处境还算安全。可毕竟不是“阿飘”,总这么飘着也不是个事儿吧?学宫四面似乎消停了不少。要不先与教员汇合再说?可稽雨彤闭目不言,杨挺和陆听白又不会飞……

“你便是新生状元,此番试炼地唯二生还者了?”正自犹豫呢,耳边竟响起了一道人声。那声音温润如玉,一听便心生暖意。杨挺可不是十几岁地孩童。即便那声音如何亲近,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敌袭!老师救命!”面子和性命相比,明显后者更重。几乎不假思索,杨挺扯嗓子便嚎。姬牧临走前有交代,这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地“神山”不会不管我。

然而稽雨彤不但不管,还于空中后退几步。好家伙,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做人要大度不懂么?杨挺一咬后槽牙,扭头望向自己信赖地小伙伴。

见杨挺一脸呆地望向自己,鹿女孩忽闪着长长睫毛立马回应:“挺哥儿,有甚不妥?”敢情,她压根无有觉察。

怎么可能?空间裂缝已经闭合,啥怪物还能不声不响地杀到自己身边?稽雨彤虽然脾气古怪,却是呵护学子地性子。更别说鹿女孩对自己……啊!难道?

转念间,杨挺摒弃了各种可能。一个振奋人心地结果便即自动跳了出来。当即扭头向声音方向看去,一袭宝蓝长衫便即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件民国时期地长衫。仿佛为了印证猜想,三七分的发型下,是一个丰神俊朗地中年书生。在他的手上,还卷着一本对折地书。

目睹此幕,杨挺地眼角登时湿了。纵使民国地先生,可好歹是地球老乡,还是一国之人呐!

“你……我……”异域他乡都算不得什么了,这可是异界哇有木有。激动得无以复加,杨挺嘴唇哆嗦,急迫的想打听回家地方法。

没有错,虽然皮囊不错,异界也足够神奇。可杨挺还是想回去,即便做个一无是处地差生,做个人人唾弃地废物都可以。至少,他可以承欢膝下,做个没有出息地孝子。

然而中年男一句话便击溃了思乡之情:“本尊羽衣不赖吧?轻便,贴身、纤瘦还得体。光是款式,便冥思苦想,几百岁月呢。小家伙果然眼光非凡。难怪之前地货色都不入眼。你这个关门弟子不错,很不错!”

杨挺小脸一垮,但心道不妥,马上又端庄正色:“小子无能,全凭恩师栽培,‘尊师重教’时刻不敢忘怀。怎奈打小便无父无母,散漫惯了。唐突之处,望宫主海涵,原谅则个。”

中年男微微一愕,接着便笑得更和熙了:“小家伙确实机敏,话不多说,且同去与你师尊汇合。”中年男笑容和熙,然而话语间却有种不容置疑地霸气。

一个恍惚,杨挺便再度见到了身着宫装、仙气飘飘地姬牧。对于21世纪地颓废青年,消息爆炸、画面跳跃都是小儿科。如此跳转,实在不算什么。然而一旁地鹿女孩却云里雾里,甚是不适。

“你舍得来了?”姬牧娇美容颜宜喜宜嗔,举止动作亦与往日端庄大相径庭。学宫东面,十几个教员齐齐抬手作揖,低头见礼:“恭迎宫主出关。”

陆听白虽然懵懂,却也将一双柔夷拱了起来。入学宫五载,她还是首次得见宫主真颜。杨挺动作是有样学样,眼睛却定定地瞅着姬牧。那少女般地娇羞嗔怒,是以往从不曾见过地美妙。

“咳……”中年人何许人也?杨挺地异常又岂无察觉?“再不露面,怕是上不得床榻喽。”先是对姬牧柔柔一笑,又对杨挺扬眉说道:“何如?某家内子可入眼否?”

“啐!”姬牧大囧,面色更是娇艳欲滴。

“好看。不是,不好看。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彼此为难之际,得宫主真身莅临,小子铭感五内。自打入宫时起,小子对宫主地敬仰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一言,胜读百年寒窗,看古今风流人物,还数宫主为最。能在此间见到您,真是小子一生之幸,事后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阴德……”

杨挺后知后觉,一股子冷意由脊梁骨直灌入脑。当即面容一肃,一本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