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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莱县公安局刑侦二队紧急出动,而省城医院,秦安莹前脚被推进手术室,后脚秦安东就出现在手术室外。

赶到省医院的秦安东先去了急诊室,在走廊上并没有看到王子婷和牟冬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秦安东心里忐忑:难道堂妹......

最终,还是一位护士帮忙查了病人的资料后告诉秦安冬,秦安莹被推去做手术了。

在手术室门外见到了坐在长凳上的王子婷和牟冬香,他焦急的问:“娘,大嫂,安莹咋样了?”

王子婷心疼的看着满头大汗的二儿子,从兜里掏出条汗巾递给他:“赶紧擦擦汗,这大冬天的,别再感冒了。”

胡乱擦了把汗,秦安东又问:“娘,什么情况?”

王子婷只说:“在做手术,你妹子这次可遭了大罪了。”

秦安东说:“俺奶昨天晚上打电话回家,说妹妹病的厉害,让俺今天送点钱来省城。不过,娘,家里钱也不多了,爹和爷爷就找出来这点钱。爷爷说了,先用着,不够再去借。”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王子婷。王子婷接过来,数了数,127块钱。

她数出14块钱,递给牟冬香,牟冬香推辞不要,王子婷却说:“现在家里还有钱,就不用你们自己的钱了,收好。”

王子婷又问秦安东:“几点出的门?”

秦安东:“三点多。”

牟冬香赶紧递给秦安东一个草纸包的的二合面馒头说:“二弟,你先垫垫。”又递给他一个罐头瓶子:“喝点水,这水还温。”

秦安东大口吃着馒头喝水,牟冬香把诊断证明拿出来问王子婷:“娘,今天把这诊断证明送回家吧,俺奶不是报案去了吗?这可是证据。”

王子婷点了点头,说:“让安东送回去吧。”

秦安东三口两口的吃了馒头,接过诊断证明,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在行经期间以及流产期间多次遭受x侵犯,导致子宫严重感染,出血不止,建议全切子宫。

已经结了婚了秦安东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堂妹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气的双眼通红,拳头攥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从牙缝里蹦出:“畜牲,畜牲”。恨不得当即就杀到周家去。

了解儿子脾性的王子婷拍了他一巴掌,厉声骂道:“凡事有你爷奶做主,你可不许自做主张。赶紧把证明送给你爷爷送回去,你要是敢坏了大人的事,看老娘抽不抽你的筋?扒不扒你的皮?”

秦安东:......他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揣好诊断证明,又匆匆忙忙的赶回火车站。

京都,一大清早,江姥姥和江姥爷就等候在邮局门外。8点钟一开门,江姥姥就拐着小脚冲了进去,张口就问:“同志,我想给老家汇款,在哪里办?”

柜台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耐烦的递给她一张单据,,指着靠窗户的一张桌子说:“去那边儿自己填,填完了再找我。”

江姥爷接过单据,戴上老花镜,领着江姥姥去填单子。

这时,一个长着一张雷公嘴的削瘦女人凑到递单据的女人身边,用下巴指了一下江姥爷夫妻,悄声的对她说:“一会帮我看看,这俩老东西汇多少钱出去,汇给谁?”

递单据的女人侧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雷公嘴女人问:“小何,那俩老东西和你有仇?”

雷公嘴女人轻哼了一声说:“倒是没有仇,只不过听人说这家人特别有钱,在我们那片儿开工厂。

哎,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们那里不是闹贼吗?就是去他们家偷东西。

哎哟,你可不知道,我听说这江家有金山银山,也就是现在不斗资本家了,要不然,这一家子都得被抓起来批斗........”

单据女人眼睛一亮问:“这家人真有钱?哪儿来的钱?”

雷公嘴女人说:“谁知道哪儿来的钱,说不定不是好道儿来的呢。”

两个女人这边八卦着,江姥爷已经填完单据了,他起身,返回柜台,雷公嘴女人见江姥爷准备过来,急忙对单据女递了一个眼色,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单据女接过江姥爷的单据,怪叫一声:“1000块?你要寄出去1000块钱?”

江姥爷:......

江姥姥生气的问:“我寄钱你那么大声干嘛 ?”

单据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可别是搞什么歪门邪道来的吧?”

江姥姥刚要和单据女吵架,被江姥爷扯了一下,江姥爷沉声问:“怎么?这1000块钱是不能汇出去吗?”

单据女又撇了撇嘴,爱搭不理的说:“可以汇出去,等着,给你们办手续,把钱给我吧。”

足足磨叽了半小时,单据女才给江姥姥办好汇款手续。

江姥姥拿着收据,也气哼哼的跟在江姥爷身后出了邮局,一路嘀咕:“什么态度,哪有点为人民服务的样子?”

江姥爷低头悄声说:“小声点,我看咱们胡同里那个叫何杰的女人,在咱们填单子的时候,和给咱办手续的女人嘀咕呢。”

江姥姥一下子懵了,何杰?哦,想起来了,江姥姥说:“她们上班嘀咕不是正常吗?何杰就是在邮局上班的呀?”

江姥爷说:“我看她的眼神可不善,你想想,这几天,咱家有金山银山的谣言越来越厉害,是谁传播的?”

江姥姥:“难道是何杰?可是咱家没得罪过她呀?”

江姥爷:“你想想,咱家厂子也不是谁都收的,肯定有来试工不满意退走的,保不齐有她家亲戚。再说了,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病,叫红眼儿病?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东西,咱们平时行事小心着点吧。你过两天再给你妹妹打个电话,问问她,收到钱了没有?”

江姥姥点点头,她确实为这几天的谣言发愁,她几次想和外孙女商量,把工厂关了算了,但是一想到每年这个小工厂可以赚那么多钱,又真是舍不得。

江欣雯这两天也听到有人说江家的谣言,还是胡同里的几个孩子告诉她的。

因为江欣雯上辈子没有小孩,但她又特别喜欢孩子,所以她兜里总是会揣点糖果发给孩子们。

果然,做了善事是有回报的,这些得了好处的小孩们,也经常把胡同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她。

江欣雯心生警惕,谣言连小孩子们都知道了,那么事态的发展确实有些严重。

她猜想要么就是有人看江家赚钱眼红了,说些酸话,煽动大家仇富,但这对江家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呀?

难道是手里有点权力的人,想借着这个谣言来收江家的这个工厂?

上一世的小说,连续剧可不是白看的,抖爸爸对普通人的的“科普”,就连没接触过上层阶级尔虞我诈的韭菜们都懂那么一点点 。

谁干坏事儿之前不都得吹吹风,做做宣传,打着出个正义的旗号嘛 ?比如丑国在91年用一袋洗衣粉侵占了伊拉克,用人权干掉了利比亚,又用化学武器污蔑了叙利亚,跑到人家里去偷油。

其实万变不离其宗,谁在害人之前都会造一造舆论,借一借势。

江欣雯心里冷笑:想收工厂?做梦去吧,厂子设在自己家,机器是自己家的,除了工人是招聘的,其他的啥都是自家的。

不过还是要谨慎一些,万一从哪里蹦跶出来一个无赖,扣个帽子就把自家的东西没收了 ,那可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江欣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姥儿,我听说胡同里都传咱们家有钱。”

正愁眉不展的江姥姥:“你也听说了?谁说的?”

江欣雯:“院里常家的两个孩子和小四儿,二盘子都和我说了。”

江姥爷酒也不喝了,他放下酒盅,皱着眉道:“这是有人针对上咱家了。”

江欣雯:“姥姥,姥爷,我承认错误,钉板的主意我出错了。”

江姥爷抬了抬手:“和你没关系,这是有人打上咱家的主意了,准备算计咱家。”

这下子,江姥姥总算明白过来了,她怒道:“谁?谁敢打咱家主意,打断他的狗腿儿。”

安安静静吃饭的赵帆本来不想多嘴问,但她听江姥爷说有人准备算计江家,一下子就急了。

她问道:“江姥爷,谁在算计咱家?我找我妈查他。”

江欣雯笑了笑说:“帆姐姐,这点小事不用麻烦阿姨,大不了我家不做这生意不就得了。”

赵帆苦着一张小脸:“不做这生意可不行,那我以后可穿不上漂亮衣服了。不行,我明天就给我妈打电话。”

江姥姥给赵帆夹了一块红烧肉说:“不用给你妈妈打电话,等我们解决不了再说吧。”

秦安平举起拳头,晃了晃,说:“姨姥儿,我看谁敢打咱家的主意?我打不死他。”

江欣雯哈哈大笑:“算了吧,安平哥,这里可是京都,人贵呀。你要是真的动了拳头,那些老头儿老太太讹也能讹死你。”

秦安平:......

秦安芳虽然来到京都没几天,但也听明白了,有人要算计姨姥儿家的产业。

她抿了抿嘴,没吭声,但她暗暗下定决心,别的事情她没有能力帮,但一定要帮姨姥儿,把工人们稳定住,防止有人借机闹事。

江欣雯说:“姥姥,姥爷,我是这么打算的,工厂这边只留够两、三天的料子,其他料子先放在别的地方存放,每天生产出来的服装也拉走,不留在咱们库里。货款也是一天一存银行,不留那么多现金在家。

另外,像一些机器设备啥的,都预先做个处理,万一有人硬要抢,咱们也不和他们打,让他们拉走破烂。”

江姥爷说:“抢?抢啥,当初咱和街道写的白纸黑字的字据,盖了街道的公章的,怕啥?”

江姥姥急忙翻出和街道签的字据,江欣雯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她哈哈大笑,说:“姥爷,幸亏您和我姥儿不是计较的人。

当初街道和咱家耍鸡贼,明年一开年,咱家再拖上他十来天,咱家这厂子就和街道没啥关系了。”

江姥爷接过合同看了看,也哈哈大笑起来。

当初,街道为了提前拿两个月的管理费,生生的在合同里把起始时间写在了江姥爷买房的第二天,也就是1981年1月12号,挂靠时间是三年,也就是在1984年的1月11日,挂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