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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樱花国传来的好消息,炎热的夏季也很快到来,101中学高三一班的教室里,学生们正埋头做卷子。

江欣雯放下笔,甩了甩胳膊,拿起手帕擦掉额头和两鬓的汗水,在她的正前方,黑板的最右侧,“高考倒计时7天”,这七个加粗的红色大字异常的醒目。

“明天的数字就会变成6,马上就要熬过去了,没有几天了。”江欣雯心里想着,又低下头,拼命的写着卷子。

这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剩下几天的时间,即便再努力,作用也不太大了。

进入六月以后份,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江欣雯和赵帆也许是因为学习太累,都不太愿意吃东西。

江姥姥和秦安莹天天变着法的给他们做好吃的,鸡蛋,鱼,肉,见天的往家买,西瓜也是一天一个,可两个孩子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

江姥姥看着越发削瘦的江欣雯,愁的对江姥爷抹眼泪控诉:“上个学也太遭罪了,瞧把孩子给累的,只剩皮包骨了。”

江欣雯倒没觉得身体累,她是心累,六月份,填报高考志愿时出了个小插曲,导致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她按照自己的计划,填报的高考志愿是羊城的中心大学英语系,这张志愿表交上去的当天下午,江姥爷就被请来了学校。

班主任老师表情严肃的对江姥爷谈话:“以江欣雯的学习成绩,即便上不了清北,考科技大学和魔都的震旦大学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且她报考的专业居然是英语专业,这么好的学习成绩为什么不学科学类的专业呢?......”

班主任老师巴拉巴拉一顿说,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志愿表递给江姥爷,让他重新填写。

江姥爷哪里填过志愿表,这些表格都是江欣雯自己填写的。

他对班主任老师提出要看一看原来的那张志愿表时,班主任老师居然从废纸篓里把江欣雯的志愿表给找了出来。

江姥爷气急,他揪着班主任老师就去了校长室,这件一直闹腾了两天,江姥爷每天都去学校盯着,直到学校把志愿表上交后,他才踏踏实实的回去上班。

志愿表倒是踏踏实实的上交了,可班主任老师的魔音却一直没有停歇。

班主任老师见到江欣雯就碎碎念她:“江欣雯,你这么好的成绩到中心大学念英文专业太可惜了。”

江欣雯虽然知道老师是可惜她这么个“人才”,没有去念科学类的专业,但她却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就拿她最喜欢的化学来说吧,现在每次考试在年级的排行里都拿不到第一,更何况在人尖齐聚的清北呢?

再说,羊城的中心大学就那么次吗?这所综合类大学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是孙先生一手创办的学校,怎么在老师的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英语专业?英语专业怎么了?我学英语专业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偷懒,就是为了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欣雯低垂着头,闭着眼睛,一副虚心听取意见的模样,其实,藏在眼睑下的眼珠子已经翻白了。

从高考倒计时第六天开始,学校对高三学生就没有任何考试了,只是针对重点题型复习,以及各科老师帮学生们捋重点的时间。

江欣雯还好,赵帆却是一股拼了的劲头,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虽然两个姑娘都有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但赵帆的明显更黑。

江姥姥心疼的掉眼泪,但江姥爷却安慰:“唉,反正他们就考这一回,苦也就苦这几天,多做点好吃的。”

准考证终于发下来了,江欣雯和赵帆不在同一个考场,江欣雯在花园桥中学考场,而赵帆却是在本校考场。

江姥爷和江姥姥带着人,急急火火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把昆玉河边的那套三进院给收拾出来,好歹能凑合住人了。

江姥姥又让秦安平开车,带她买了一堆的锅碗瓢盆,和一罐高价的煤气以及灶台。

江姥爷在宅子里转悠了两圈,又让秦安平从挂甲屯里拉回来两辆自行车和一把打气筒放进了院子里。

又让秦安平在房顶上安了个黑色的铁皮筒,接了凉热水管子,方便洗澡。

他要为外孙女的高考创造一切便利条件。

昆玉河边的这套三进的宅院,离花园桥中学骑车也就十来分钟,如果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江姥爷心细,他从各方面都做足了准备,每天都让秦安平接送江欣雯去考试,万一汽车坏了,家里还备有自行车。

离考试还有两天,已经考完小升初考试的白钰波,被白景涛接回了榆树西里,江姥爷和江姥姥带着江欣雯住进了昆玉河边的宅院里。

当然,丁莉女士也带着大包小包的,领着保姆阿姨,住进了挂甲屯。

江欣雯感慨,江姥爷和上一世在考场附近租酒店的家长们有一拼呀,幸亏自家很早以前就买了这套宅子,否则,以江姥爷这性子,要么在考场附近给自己新买一套宅子,要么就得花大价钱租个房子。

其实这时候的学生去高考,还真没有几个家长陪考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该上班就上班,该工作就工作。

因为学校会找一些关系单位无偿提供几辆大面包车,考试的学生们都会坐着学校的大面包车去考场,中午再坐车回家吃饭,或在外面的饭馆凑合吃点,下午再坐车去考试。

江姥爷设想的各种意外状况一样都没有发生,江欣雯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考完了这三天。

不过她并没有回挂甲屯,考完最后一科,江欣雯坐上秦安平的车回到了昆玉河边的宅子。

江姥姥正在做晚饭,江欣雯决定吃完饭再回挂甲屯。

也许是高考的那根弦绷的太紧,一下子松懈下来,江欣雯困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对江姥姥说了一声,就回屋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除了起床上厕所,喝水,连饭她都不想吃,就是要睡觉。

把江姥姥吓的,又是给江欣雯试表,又是坐在床边给她喂饭。

江欣雯就这样昏睡了三天,还没有起床的迹象,江姥姥害怕了,她担心的一直流泪,又用拳头捶江姥爷,啥坏事都往自家老头身上赖。

吓的江姥爷也不敢去上班了,他亲自去医院把律大爷请来,让他给自家的外孙女看一看,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律大爷给江欣雯把了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子,铁口直断:“这孩子呀,缺觉缺狠了,正补觉呢,等她睡饱了,自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