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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将死其言善,

终是呜呼难逃命。

……

冰寒刺骨的冷芒照映在空心的脸上,他那锃亮的光头上,此时已然布满了豆大冷汗。

惊吓过度的他,眼神已经逐渐呆滞了起来。

林枫见状这才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玄清,走上前将塞在他嘴里的白布给扯了出来。

“不,不,不……”

“你,你不要过来啊……”

“放过我,求求你……”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这样对我……”

玄清被白布压麻了的舌头渐渐恢复知觉,嘴里求饶的话也说得越来越流利起来。

林枫蹲在他的面前,用从他嘴里拿出来的那块白布,正在仔细地擦着手中的那柄短刀。

玄清顿时就被吓得亚麻呆住了,一时间不敢乱说话,还有乱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林枫。

“放过你?”

“就这么想让我乖乖听话?”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噗嗤!

又是一刀,溅起了血花。

玄清呆呆地看着林枫的手,此时那柄短刀又再次扎在了空心的身上,令他绝望的闷声喊着。

“唉……不能听到叫声,有点遗憾啊。”

“你想不想听听?”

还没等玄清回答,林枫就拿开了空心嘴里的白布,而这块白布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

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林府,令外面不少下人和侍女,都不由得低头捂着耳朵。

有些东西,不能听,不能看,不然是会死人的。

空心将刚刚那些痛苦发泄完之后,就虚弱无力地说道:

“指使者……李…李志远……”

“你要杀便杀……”

“不要这般……折磨我,给…给个痛快……”

明知自己是死路一条的空心,已经放弃了对生的希望,只是想赶快了结,不再受刚刚那般折磨。

林枫倒是转头满含深意地看向玄清,说道:“他很识趣,而你却像一只老狐狸。”

噗嗤!

玄清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眨眼间就被林枫用短刀刺穿,刀刃深深没入地砖。

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几乎震耳欲聋。

“我……我说……”

“那你倒是说啊。”

林枫的手可没闲着,刀起又刀落,手中短刃扎进了玄清的左锁骨中,地面又是一滩血迹。

玄清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后,心中暗骂你特么倒是问啊,没问就直接来一刀。

你会不会审讯啊?

你会不会问询啊?

就知道直接用刀!

林枫可管不上这么多,他现在正美着呢,系统一直在提示他有怨念值不断入账。

这还不赶紧多薅点羊毛,要是玩死了,可没这机会了。

无论玄清空心二人是否全部交代,都挡不住林枫那颗对怨念值渴望的心,那邪恶的心。

“我本……湘南州府光隐寺……弃僧……三日前……庆安李氏有人……找上……”

“出了……价钱……”

空心并没有看着林枫折磨玄清的场面,只是自顾自地躺在地上述说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玄清亦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空心,这背后的真相,也都是他们能否活命的筹码。

如今,空心全部交代出来,也意味着他们已是死人了。

玄清对自己身上的剧痛浑然不觉,瘫软倒在了地上,竟还小便失禁,一时间大堂恶臭难闻。

“事情……就是……这样……”

“给个……痛快……”

空心现在可以说是一心求死,所以对于能否继续活命,已经是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林枫才干净了手中短刀上的鲜血,将其还给了那名隐龙卫,沉吟一会后,便叫人进来。

“把这二人带下去,叫来军中大夫,好生给他们治疗,这可是人证,不能就这么死了。”

“是……世子……”

几名进来的下人哪见过这般血淋淋的阵仗,搬动玄清空心时都还是战战兢兢,浑身打颤。

林镇南都不敢相信看着林枫,刚刚他施展残酷手段尽情折磨犯人的样子,令他有些发慌。

这还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纨绔蛮横的傻儿子吗?

这般手段,就算是隐龙卫的诏狱,也是没这么的狠戾。

“枫儿,手段不必如此,你要对休养心性。”林镇南担心林枫心性会因此大变便提醒道。

“放心吧,我就是玩玩而已。”林枫笑着回道。

“不这么做,他们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就像是面对北凉蛮子一样,倘若你不表现出比别人狠,那就会有人欺负上门。”

“此言有理。”

林镇南到现在才感慨,林枫成长至今不过只是寥寥数月,就已经有了继承家业的资质。

这等变化,也让林镇南相信,林枫自小就在自己在藏拙。

特么的,这小子连自己亲爹都不相信,真该打。

【怨念值】+1……

嗯?

林枫听到提醒音,走向屋外的脚步忽然一顿,狐疑地转身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林镇南也被林枫的动作吓了一跳,暗地里怀疑他是否能通别人心意,这都能感应到。

“王爷,世子,我等还需回宫奏禀陛下。”

“今天就此告别。”

“好,几位慢走,务必向陛下禀报。”

隐龙卫已经拿到了玄清空心的口供,就打算赶紧回宫汇报给魏帝,也算是交差了。

不过,玄清和空心二人,听说被下人拖下去后,就因为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林枫也有到场查看,不过是失血过多晕了而已,只要止住血,过几天就能醒过来。

皇宫乾坤殿,四名隐龙卫跪在地上。

他们从林府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魏帝办公的地方,向他禀报那二人的口供。

“陛下,这就是今天我们所听到的。”

“嗯,你们下去吧。”

“末将遵旨!”

等到四名隐龙卫都退到殿外后,萧鸿祯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眼中寒光阵阵。

他想接手这大魏天下第一军,看来有许多人都不想看到他萧鸿祯做到这一步啊。

“赵要,你说……”

“庆安李氏,当初是第一个支持朕的……”

“这次要不要算了呢?”

萧鸿祯眼神冷芒不停闪烁,当初他刚刚起事,对于物资钱粮,可谓是什么都缺。

也是庆安李氏第一个凑上来,明确支持萧鸿祯的。

虽然后面李氏的光芒,被其他世家势力盖住,最后只混得一个从一品的官职。

可现在,李志远官居一品,位极人臣。

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更是想要抑制皇权,这是萧鸿祯所不能容忍的。

“此事自有陛下圣心裁断。”

“呵呵,你这老家伙,倒是摘得干净。”

显然,赵要的回答让萧鸿祯有些不满意,可也只是稍加笑骂责怪罢了,无伤大雅。

赵要嘿嘿一笑:“奴婢愚钝,陛下恕罪。”

“好了,这次就到此为止。”

“你去给林镇南带去朕的口谕,就说此次封王大典皆由神棍而起,着令重办。”

萧鸿祯还是顾念当初之情,并没有对扰乱封王大典这件事有过多的追究。

他的口谕也很明显,就是只诛那两人即可。

赵要立马就赶往宫外,这些天他可忙死了,都得出宫给林镇南传旨或者带口谕。

……

三天过得极快,玄清和空心身上的伤势也稳住了,也被带到了林府的静心堂内。

“世子,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

“我是要死了吗?”

玄清和空心的表现各有不同,玄清一直在求饶,而空心却是一脸的平静。

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只求痛快一死罢了。

想到那天林枫的手段,空心还是有些发怵,浑身不时都会微微地颤抖几下。

“前天,宫里传来口谕,让你们死。”

“你们觉得呢?”

“本世子呢,可以保住你们一命……”

林枫拿起一杯茶盏惬意地抿了一口,毫不在意地看向了正在地上跪着的那两人。

一听到能争取到活命的机会,玄清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

“小人一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是怎么……”

前面该用的杀威棒已经出了效果,玄清几乎是事无巨细地把事情交代给了林枫。

但也跟林枫所猜测的差不多。

那就是,玄清所说的,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实质的证据。

仅凭一面之词,是无法扳倒李氏的。

单看玄清二人收到的报酬来看,那背后之人出手可谓是非常的阔绰,不惜代价。

“世子,小人不求还能活命,只求速死。”

“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

“玄清,别费劲了,皇帝开口要我们的命,你觉得我们还能够活着走出吗?”

空心惨然一笑,他可是看得很清明了,构陷当朝王爷的罪过,可是必死无疑的。

玄清脸色呆滞了一下后,便丧气地低下了头。

“你能明白就好,下辈子注意一点哈。”

“来人啊,把他们送去诏狱。”

“是!”

门外早已安排好的人手,走进了静心堂,将玄清和空心二人架起来拖了出去。

整个静心堂就剩下林枫,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林镇南走了进来,看见林枫正在沉思,也没有打断他,就坐在一旁饮茶。

林枫喝了口茶,郁闷地说道:“世家啊,势力根深蒂固,要除掉他们太难了。”

“没错,不然陛下也至于到现在对他们束手无策。”

林镇南闻言摇头,发出无奈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