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渐染从冰箱拿出玻璃壶，倒了一杯冰红茶给她，“我回不到一个月，新搬到这里还来不及收拾，所以很乱。”
鹿小鸣找个空沙发坐下，“你需要请个帮手，钟点工什么的。”
“箱子里都是私人物品，我不放心钟点工处理。还是等我休假时再弄。小鸣，你能帮我吗？”
“抱歉，我这个月的假期都扣光了。”
“那就下个月。”
但鹿小鸣只是薄薄的笑，没有回答，她把水放在桌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没有女人生活的气息。
慕渐染应该是独居。但她仍对上次接听电话的女人声音心有芥蒂。
更令她介意的是，他为何不跟他的新婚妻子何欢儿住在一起？
关于电话的事到底没问出口。
她默默喝了一口红茶，说：“那你现在的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管理着一家影视公司，我的工作不重要，你完全不必关心。”
“哦。”
鹿小鸣对此不发表意见。
慕渐染坐在她旁边，鹿小鸣刻意往旁边挪了两寸。
“小鸣，你今晚特别奇怪。”
“很奇怪吗？”
“你躲了我一晚上，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慕渐染无意握住她绑着绷带的手，鹿小鸣想抽回来，慕渐染稍用力抓住，鹿小鸣顿时皱脸：“疼啊。”
慕渐染这才注意到，不得已松开手，却伸长手臂揽住鹿小鸣肩膀，一语不发，像欣赏雕塑一样欣赏着她的侧脸。
鹿小鸣不自觉的害羞，呆呆的低下头，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目光，像一根刺，无微不至的观察她。
他嘴唇离她脸很近，令鹿小鸣感到些许不自在，他抬起手，撩起她遮住后颈的发梢，将它们斜放到一边。
他的神情专注低头在她颈边嗅着，自他鼻翼中吹出的温热的气流钻进鹿小鸣耳窝深处，痒痒的。
他悄声在鹿小鸣耳边低语，“百合花的味道……你用的香水了？”这一刻无意泄露的温柔，彻底驱散了他平日的冷若冰霜。
慕渐染是个内敛含蓄的人，很少有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刻，上次在海边说那些话，已出乎鹿小鸣意料，今晚的表现愈发露骨了。
像一只野狼，渐渐显露本性。
鹿小鸣有点诧异，勉强笑说：“女孩子都会用香水，很正常嘛。”
他热热的唇，贴在她颈项处，吻得很深，几乎是在吮吸，仿佛着魔。
鹿小鸣浑身打了个哆嗦，霎时间不知所措，现在演的是哪一出？他在干嘛？吻她脖子？为什么？
他身体前倾，凑近她脸，悬停在她嘴唇边，一个吻即将袭来，鹿小鸣立时用五根手指压住他脸，“对不起！我不能！”
慕渐染不解，把她身体翻转过来，盯着她：“为什么不能？有什么不能的？”
鹿小鸣心跳得要炸了，目光游离不定。“我解释不来！”
鹿小鸣再次泪眼模糊，强烈的疲惫感将她裹挟，她不想再骗渐染了，太累了。
这一瞬，浓烈的感情侵蚀了他冰霜的双眸，鹿小鸣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挑起他深藏的火焰来的。
她久久的凝视他不知如何是好。
一丝难以捕捉的悲哀从他眼皮悄然掠过，“你跟殊冷尘和好了？”他从她脸上读懂了她的秘密。
鹿小鸣的心是投影仪，她的脸就是幕布，心中所思所想，很少有藏得严的时候。何况对方还是知她懂她的渐染。
“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