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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黎锦和省长梁涛等人已经入住当地招待所,梁涛喝了点酒,加上舟车劳顿,已经犯困,黎锦等人就不打搅其休息。

黎锦则被邀请到招待所的某茶室,当地市委书记陶玉华已经等着他了。

陶玉华是江东省唯一一个女市委书记,年轻时容貌甚美,现在五十出头的年纪,依旧风韵犹存。纵然是女性,可在男性为主的高官阶层中,她依旧做出了一番成绩。去年,南山市的经济总量在江东省排进了前六,并且是自陶玉华上任后,保持着稳定持续增长。

黎秘书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陶玉华这次打量着黎锦的眼神,就有些炙热,黎锦年轻帅气,学历惊人,三十刚刚出头,就已经高居省厅高官之列。黎锦比她年轻了十几二十年!

十几二十年,她也三十岁,可她那时候在做什么,还是刚提正科吧,在县教育局计划财务科科长,跟黎锦的一市之长兼省政府秘书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久前,她和黎锦参加省里的经济大会,她是被表扬的,而黎锦的江山市则是被点名批评的,毕竟,江山市经济总量倒数。那时,她对黎锦也有点不屑,觉得他年轻,有点名过其实。

但是,随着黎锦拿下了江州市都拿不下的新能源汽车项目,那是几百亿的投资项目,一下子成为江东省的焦点,更是被越级提拔为省政府秘书长。陶玉华才知道,原来黎锦这么炙手可热。

黎锦查阅过这个女市委书记的履历,起步平平无奇,乏善可陈,但她嫁人之后,便凭借男方家的资源,迅速崛起。他喝茶,道:“陶书记,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梁老大也不在,你还给我戴高帽,今晚是想让我睡不踏实啊。”

“你以为我在给你戴高帽,事实上,我说的是事实。你真的一飞冲天了!早知道你如此强劲,去年省里的年终酒会,我就跟你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好啊,等你荣升副省长,你就真得请我喝一顿,致意我贵言在先。”黎锦微笑,自己添茶,毕竟晚宴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基本是他给梁涛挡酒,还说了不少话,现在口干舌燥。

“哦,副省长?黎老弟,你莫不是喝醉了,在消遣老姐啊!”陶玉华眉头一挑,不禁前倾一下身子,称呼也变了,跟黎锦进一步拉近关系。她现在的需求就是进部,从正厅到省部,完全又是两个概念。

她现在是市委书记,年纪也处在一个微妙的阶段,她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副部级的职衔,一旦调离了市委书记的实权岗位,进入了妇联或者人大,甚至别的省级机关,她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她觉得政治生涯还年轻,所以并不甘心止步于此。

上道了……黎锦心里这样想,但脸上并不急着表态,继续喝茶。

“哎哟,老弟,你就别吊姐姐的胃口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人,姐姐也不怕你笑话。姐姐的确想更进一步。老弟,你要是帮了姐姐,姐姐不是不懂事的人。”陶玉华再说,一脸真诚。

黎锦就道:“你将南山市管理得这么好,你还是个女同志,根据我们组织的规定,理应要有一名女副省长。江东省女性干部不少,但我看下来,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梁老大过来南山市,你以为仅仅是考察你们的经济情况?不是的。”

他没说要考察陶玉华,可陶玉华是听得明白。

“老弟,我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南山市的经济增长也到了巅峰,除非找到新的增长模式,或者产业完全优化,难以突破现在的高度。”陶玉华很激动,可忽然皱眉,“只是,这突然的考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啊。”

“别担心,你和郭市长的不和,并不会影响这次考察。梁老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对你的评价很好。”黎锦微微一笑,继续喝茶。

南山市市长,郭有民。

陶玉华心中暗松一口气,又有点狐疑,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跟郭有民不和?你们来之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来之前,我并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刚才晚宴上,我偶然间看到郭有民看你的眼神不对,我想你们有问题。当然,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有分歧,也并不奇怪。就像我江山市,我和杨双全同志,也会吵架红脖子。”

“哎,我和郭有民之间,并不是政见不同。而是……”

陶玉华轻咬一下娇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她的贴身女秘书会守在外面,不会有人偷听,她再次前倾一下身子,压低声音对黎锦道,“郭有民暗示过我,让我做他的情人。我当场拒绝,就差顺手给他一个耳光,他算什么东西。”

黎锦大概率也是往这个方面猜想,毕竟陶玉华保养得不错,还是肤白貌美,身材没有多大的变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充满着成熟的韵味。加上她是市委书记,权力一把手,肯定会成为狩猎的对象。

他道:“没想到郭市长是如此品性的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给他的勇气,敢这样给你暗示?”

“说出你可能不相信,他在南山市已经经营了三十多年,从一名年轻基层警察出身,一步步走上市长的岗位。而实际上,他是拒绝了担任市委书记,更拒绝进入省机关,省里才考察我。你说,在南山市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吗?”陶玉华说。

“原来如此!”黎锦想到了他刚到江山市时,当时也是面临尾大不掉的本地势力,这一刻,他能理解陶玉华,也钦佩她拒绝情色诱惑的勇气。

他也压低声音道:“不过,省里没有收到有关郭有民的违法举报。”

“在被他提出那个要求后,我就让人调查过他,结果发现,他基本不出面,在南山市有很多替他卖命办事的人。你想想,他编织了三四十年的关系网,何等根深蒂固。也就是我一把年纪,要是再年轻十岁,估计他都要用别的手段。”

黎锦拿出烟,刚叼上嘴,陶玉华就主动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他微微错愕,吸一口,就道:“郭有民经营这么多年,他才更应该敬畏组织。但凡他出格,组织的雷霆力量,会让他所有经营都灰飞烟灭。你是组织的干部,他敢染指,那他的下场,就有毁灭一条路。”

说话间,外面传来陶玉华女助手干咳声,门被打开,女助手进来,对黎锦道:“黎秘书长,郭市长想请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