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比以前多了一些心思，少了一些快乐。
一股离别的情绪提前就被营造了出来。
去接新船会让李书鹏和安根元离开武海，蔡凯确定了在老兵退伍后去舰队。
刘正晓和姜东明大概率要退役。
即便是大家都不走，最后619一退役，最后还是要散。
这提前分别的感伤里多了一丝不痛快。
或者说间隙。
……
接下来几天，江虎还是带着刘正晓去找了姜勇。
刘正晓和姜勇关系也不错，但绝对没有到让姜勇可以帮刘正晓办成这件事的程度。
但江虎出现就不一样了。
江虎干脆让给周康出面，叫上了赵铁刚和邢立军，还叫上了装备部部长。
所有说了算的人都到齐了。
李乃军、刘正晓和姜东明跟着江虎一起去了。
吃饭期间，仨人甚至没大敢说话，但意思还是表示出来了。
有周康出面，水警区范围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刘正晓想在第一批去学习新装备，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周康等领导却不能把李乃军去新舰艇当舰主官说死，毕竟干部的调整充满了很多的不确定性。
可事情办到这个程度，基本就算是完美了。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李乃军自然也会得偿所愿。
就算有意外，在意外之外，李乃军也会被优先考虑。
意外毕竟还是很少的。
姜东明本来也有想法去尝试一下套五期，但最后想想希望如此渺茫，也就没提。
吃完饭之后，周康给江虎偷着说了一些话。
“虎子，别什么事儿都揽着，有些关系再好，办事儿的时候也得多注意一点。”
“我们能帮你办是冲着你，可人给你办过去了，真出了问题是给你办事儿的人承担责任。”
江虎有些愕然，点点头道：
“叔，我就是因为关系好想帮帮忙，真没想那么多。”
周康拍了拍江虎的肩膀。
“咱水警区一改制，把船接回来之后，你可以去新的护卫舰上待着，不想干调查员参谋了，就花一些时间往舰主官领导上努力。”
“这以后都是资历和政绩。”
“当然了，你不靠这个当出路，一切意思都看你。”
……
10月份到来。
刘正晓、李书鹏和安根元三人成功第一批去学习了。
学习半年，半年后接船回来。
李乃军请客送行。
几人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
但当中感觉，和以前还是有些不同。
然后喝完第一场的半夜，江虎、姜东明和刘正晓仨人又去了路边烧烤摊。
刘正晓也不藏着掖着了。
“李乃军这人真不是和咱们一样的，他把前途看得太重了！”
“我提出想去学习，他提交一个名字就可以了，但他就是不提！为什么？就是怕领导觉得他给人开后门！怕影响他去接新装备的事儿！可是这样的事儿叫事儿吗？这是兄弟能干的事儿？”
“这事儿咱先不说，你知道咱艇上每年给他送礼的战士有多少吗？”
“不送礼的人没有能和他的关系像咱们这么好，那是因为咱们对他有用，对于把控整条船的管理有大用！我、东明和蔡凯给他整着枪炮，安子比机电长还好使，书鹏管舰务部门比机要也好使……”
“所以他和咱们玩本身就不单纯！”
姜东明也喝得有些上头，且最不希望看到兄弟间隙，怒道：
“那你他妈和李乃军玩就没有目的？人家是艇长，是咱直属上级！你轮休比人多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了？”
“这个时间，整个七十一大队有几个战士能出来喝酒？你这个怎么也不说了？”
“想想你平时得到的好处吧你！怎么跟那些要退伍就无法无天啥都敢说的嘚瑟小一期似的？”
刘正晓就不乐意了，道：
“我多轮休是我给艇上做贡献做出来的！”
“今晚能出来喝酒是他李乃军促成的？你和周康、赵铁刚、邢立军、装备部长加一个主持军务工作的姜勇出来喝酒，他李乃军敢不让你喝第二场？”
“这事儿是虎子办的！虎子比他好使！虎子比他仗义！”
江虎心烦意乱，喝得有些多，心情有些不美丽，声调也高了一些。
“行了！记点好吧！过两天人一走，或者以后一退伍……”
刘正晓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我觉得我以后和李乃军可能不会很好了……”
……
该走的都走了。
冬天也来了。
整个619艇能和江虎聊到一起的就剩下了姜东明和炊事班长曹化兵。
其他人依旧有隔阂。
面上很客气，都带着恭维。
或者有求于江虎。
反正在江虎看来，就没有那么纯粹。
11月底的时候，刘正晓还是退役了。
本来去学习俩月就不足以让刘正晓直接挂上护卫舰五期士官的编制，就算是挂上了，刘正晓也没有在五期士官的专业上干满多少年的资历。
姜东明自然也退伍了。
李乃军又请客送老兵，几人吃了一顿，又喝醉了。
然后江虎也得表示一下，也请了一顿，依旧喝醉了。
老兵退伍过去，蔡凯也走了。
又是一顿伤感。
蔡凯一走，619报废命令也下来了。
冬天一来，报废命令一下，码头的猎潜艇连炮衣都不脱了。
随着第二批去接新装备的人员离开，码头上显得有些凋敝。
619和其他猎潜艇一样，此时留守的不过就三十几人。
这些人要么是没关系的，要么是四期第三年和最后一年的，要么就是不打算长干，想要混日子等退伍的。
整个码头上风气十分不好，因此管理就得更严格。
随着元旦之后年关将近，又有一批人休假。
出海避风，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人了。
江虎这个不是正常艇员的人，承担起了避风的时候起抛锚之类的最艰巨的任务。
看起来是越来越不正规了。
年关将至，江虎也偶尔出去找姜东明和刘正晓喝酒。
但李乃军就并不是每一次都去了。
去的话也是冲着江虎，知道江虎能帮到自己。
不去的时候往往都是因为江虎和姜东明顾及到刘正晓，所以就没喊着李乃军。
江虎和姜东明再怎么使劲儿，却也感觉这么下去的话，刘正晓和李乃军的关系依旧会越来越差。
李翠翠给江虎打来电话，强烈要求江虎今年回家过年。
江虎好歹得给李乃军说一声，得找个帆缆帮助工作的人过来。
随后，江虎给大队军务的潘俊一说，当时就同意了。
想什么时候回来说一声。
赵大栓和安嘉豪也打来电话，他们放寒假了。
都感觉关系的更加珍惜，俩人也不太绕路之下，直接从学校来了武海。
姜东明和刘正晓一听这俩人来了，那真的是高兴。
屁颠屁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