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难受。”清殇枕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前世的记忆，她想停下来，却无能为力。
她不懂，为什么这些被她放在角落里的东西，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她明明不想去想这些东西，明明被她藏得很好了，明明现在的她还有他，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想着，她抬头看了看他，回忆终于停顿了那么一瞬，越发汹涌起来。
“呼～”她呼了一口气，死死闭上眼睛，想要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却什么也没有。
前世，她是一个可怜虫，老实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甚至觉得她不应该得罪他们。
但是人总是贪得无厌的，他们总得不到满足，当时的她却无法反抗，她过不了自己的坎。
“清殇。”季西晨垂眸，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愈发冰冷起来。
她现在闭着眼睛，就好像完全没了生命体征。
“嗯。”清殇低着头，应了一声，便没了多余的话。
季西晨抿着薄唇，手捏着她的下颚，深眸盯着她，“睁开眼睛。”
他的声音很平静，也透着些许冷意。
“西晨，我很累。”清殇抿了抿唇瓣，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睁开眼睛。”季西晨看着她，双手忽然开始颤抖起来，他皱眉，努力抑制心里的慌张，她这个样子像极了死人。
清殇没有说话，她微微顿了顿，最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季西晨看着她许久，最后将她紧紧抱住，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
“没事。”清殇全身无力，靠在他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好想抬起手给他一些安慰，却没有力气。
季西晨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随之滑落，他紧拥着她，她的身子终于多了一丝温度。
清殇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缠绕的满满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季大少。”医生来的很不合时宜，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他只是尽了职责，在规定时间内到了。
季西晨抿着薄唇，没有动静，他还闭着眼睛，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些。
清殇对着医生笑了笑，本就没有力气的她，现在显得更加被动。
“季大少。”医生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了下来，鼓起勇气，再次喊道。
“嗯。”季西晨睁开眼睛，看着他，深眸沉沉。
“是夫人病了？”医生看了看季西晨，又看了看清殇，小声问道。
“嗯，给她好好检查。”季西晨抿着薄唇，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这……”医生笑了两声，脸上有些为难，“这里仪器不够啊。”
“说这么多？还不是无能？”季西晨坐在床上，手指敲击着被子，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却宛如敲击在他心上。
医生看着这一幕，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殇躺在他怀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他每次为难人都是绷着一张脸，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