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零......」
「杨零......」
「醒一醒了，杨零......」
“唔。”
耳边传唤着朦胧的声音，杨零沉寂的意识被叫醒了一些。
“谁？”杨零如此呼唤，但没有人回答。
杨零揉着睡眼，缓缓起身，想要睁眼看看是谁在说话。
但杨零的眼前是模糊的片段，朦胧的世界只有一些物品的轮廓还能得见。
“怎么回事？”
“荆棘花？”
杨零习惯性的问道，但周围仍旧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发生了什么？杨零不由得如此询问自己，他刚刚拿到了白灵泉水，又拥有了极限的魔法，他已经做好准备，去为他那美好的故事计划拿到最后的一片拼图。
「造出那把剑，就能通向最后的美好了吗？」
那模糊的声音再次传来，杨零这次听清了一些。
“这声音，我是在哪里？”杨零这般询问，那声音虽然朦胧模糊，但对于杨零而言，却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声音。
「杨零......回答我，造出那把剑，你就能通向最后的美好了吗？」
“呃，幻境？不......我还记得所有，如果是幻境，我的魔法应该会给我相应的提示。”杨零这般说着，哪怕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世界，杨零依旧随着那声音前去。
目光之中的物品轮廓逐渐消失，出现在杨零面前的，是一片虚无的白。
杨零前进着，心里的感觉也渐显模糊，许多东西都不见了，但唯独这声音的主人，在其他事物消失之前，出现并留在了杨零心中，哪怕，她并不清晰。
“烟言......”杨零呢喃着话语，向着那声音的来源方向前去。
四周纷纷传来相同的声音，那些声音都在询问着相同的语句。
杨零迷茫留在了原地，他不知该去向何方。
于是，他站在原地，向声音回答。
“为正心缔造那把剑，是通向这个故事美好结局的必要，我不能说我一定会到达那个结局，但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到达那个结局。”
「即便，你已经获得了无数祝福...」
「即便，你已经拥有了最强魔法...」
「杨零......回答我，我所询问，是你的路，是你的尽头......」
“我的尽头，你是在说，我收集到十个传说后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我会回去，然后更改这些我所见到的苦难。”
杨零的回答传遍虚无的白色空间，那声音停顿片刻，再次向杨零询问。
「这样，就可以了吗？」
“什么？”杨零疑惑。
「杨零......我在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唔！”杨零模糊的视线中，虚无的白色之间，恍惚间出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即便杨零仍旧无法看清她，但那女子与杨零心中的模糊身影一模一样，杨零下意识就说出了声，“烟言？”
“究竟，是什么意思？”杨零心中疑惑着，他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烟言，但也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而且，他也没有搞清楚这些话语是何意思。
模糊的身影似乎转了个身，面对看向了杨零。
「就是字面意思啊，杨零，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不明白，我感受不到你的情绪，你是谁？我又在哪？”杨零疑惑着，却也全然没有上前的意思。
「我是烟言啊，杨零，你不是清楚的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声音似乎笑了一声，然后以一种跳脱活泼的声线向杨零说道。
「真是健忘，不过也是，都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呢，但你应该清楚，毕竟前不久才从不死女王那里重新回顾过不是吗？」
“不死女王？”杨零的脑海中被莫名的力量牵引，准确快速的回忆到了那场夕阳下，两人相拥的誓约之吻。
「“我”的杨零同学啊，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了吗？」
“怎么会......我还是不太明白。”杨零的问话从嘴中脱出，但他已经明白，这与他对话的人，确确实实是烟言，这话语，这性格，与记忆中并无任何差别，但杨零不明白，烟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并未在任何一个情节描绘烟言的存在。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声音没有回答杨零，只是自顾自说着。
「正心与叶含曦的故事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书写。」
「魔王与救世主的种种，仍然充满各种未知。」
「你是他们的造主，你又该如何看待美好的结局呢。」
“究竟是什么意思？”杨零问着。
那声音便给出了回答。
「杨零......你是清楚的，这些问题，本来就是你所日夜思索的啊。」
“我？”
「是啊，是你，是你的思念，我才出现，是你的所想，我才在此发问。」
“可......”
没等杨零再说什么，杨零身后便传来另一道声响。
“哥哥。”
“呃？！”
杨零的身躯猛的一顿，他向身后看去，乐晓心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中，无比清晰，这陪伴他十数年之久的女孩，他的心中早已将其面容铭记。
没等杨零说出什么，紧接着，正心，叶含曦，欧阳娜，不死女王，柳絮公主，还有普窑村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杨零眼中。
杨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他无言，转身再度看向另一边的烟言。
烟言的身影仍旧模糊。
但杨零已经知晓，这“烟言”在询问什么。
“我......”杨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的确一直在思索。
正心与叶含曦的故事还算好说，自己的离去不会对他们有太过严重的影响，可是，欧阳娜与柳絮公主她们呢？
最重要的，乐晓心呢？
自己的存在已经严重侵入他们的生活。
杨零并非冰冷的机器，只会无情贯彻那心头的秩序，就算他决心想要回去，但这些人，但那些事，还有乐晓心，也依旧紧紧攥着杨零的心，使杨零对他们的“将来”，对那自己突然离去的“将来”，感到浓郁的害怕。
“呵，小心一定会哭吧......”杨零微微低头，心中情感杂乱无序。
贪婪的人就是如此，总是希望所有事都能美好的人就是如此。
怎么可能所有事都无比完美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道理，你也依旧想要尝试......是吗？」
杨零的嘴中没有说出答案，可他的心绪已经将答案给出。
最美好的结局，是所有人都能开心言笑的结局。
没有一个人会掉队。
就算难以做到，就算可能会导致最终哪头也没有顾好，杨零仍旧如此希望。
他是贪婪的人，他是最希望这个故事能得到美好的人。
于是，杨零的眼前渐显清晰，那烟言的身躯也终于清晰，杨零在最后看到，那烟言朝着他露出的笑容。
「好了，烟言不在这里，大家都不在这里，这里是你的梦，杨零同学，该醒了哦，去缔造那把剑，与正心一起打造不会令任何人痛苦的结局吧。」
“啊......”杨零沉默着，他无需开口，梦境会将他的所思，他的所想，带给那由思念组成的烟言，在梦中，他们短暂相见。
「你可以做到的。」
「我，不，烟言，会一直等你。」
「还记得吗？」
「你可是《此间传说》的作者啊。」
白光闪过杨零的眼前，杨零的眼前传来些许刺痛，杨零便睁开了眼，眼前是静息峰他的屋子，是因为荆棘花之剑拉开窗帘后，照射进来的光线......